第19章 你先看能不能在圈裏混下去
她忍着痛:“阿墨,你允許我進來就是來讓我看你的新歡有多厲害的么?”
“不然?”容墨挑眉反問,眼裏沒有一絲同情。
“行。”簡桉蒼白地笑起來,心口冰涼:“我走。”
轉過身來的一瞬間,簡桉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她吸了吸鼻子,盡量大步昂首地走了出去,脊樑挺得筆直。
然而出了辦公室后剛走兩步,她就站不住了。
“撲通”一聲,簡桉跌倒在助理辦公室門口。
裏面的霍炎聽到動靜走出來,然後就被嚇了一大跳。
簡桉的小腿大片大片地紅起來,有些地方甚至還有劃出來的傷痕,有深有淺又長又短,最嚴重的的一條已經開始沁出血珠了。
霍炎立刻跑過去扶起簡桉:“夫人!夫人你怎麼樣?”
簡桉額頭直冒冷汗:“沒、沒事。”說完就想借力站起來,卻一個趔趄。
怎麼可能沒事?
霍炎看了一眼緊閉的總裁辦公室的門,還是決定先送簡桉去醫院。
外面的動靜消失之後,容墨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誰給你的勇氣?”
楊紫茹正為了逼走簡桉感到洋洋得意,聞言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容墨一把把楊紫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誰給你的勇氣動手?”
他的語氣十分寒冷,楊紫茹這才后之後覺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容、容總,你不是不喜歡她嗎,我、我是想替你出出氣……”
“是嗎?”容墨勾起嘴角,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我給過你這個權利?”
楊紫茹急忙道:“容、容總對不起!我不會再僭越了!”
“閉嘴。”容墨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滾出去。”
楊紫茹抖若篩糠:“那、我們的合作……”
“合作?”容墨冷眼看她:“你先看能不能繼續在圈裏混下去吧。”
楊紫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楊紫茹是本市的一個N線小明星,網紅出道,通過當模特拍網劇混出了一點點知名度,然後想辦法認識了容墨。
面對容墨這樣的商業大鱷,她當然想要竭盡全力去接近他、攀上這棵大樹。
然而她的雙商實在太低了,不會察言觀色,還敢拿着雞毛當令箭。
趕走楊紫茹之後,容墨坐在辦公椅上,突然一陣心驚。
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難道僅僅是楊紫茹的僭越么?
簡桉剛剛被燙傷強忍痛苦的樣子再次浮現到眼前,容墨忍不住狠狠地錘了一下桌面,牽扯到肩膀上的傷。
容墨用肩上的疼痛提醒自己,他因為簡桉受過傷,他沒必要去同情她,也不可能會去同情她,自己生氣不過是因為她的所屬權歸自己,楊紫茹沒有資格替自己教訓她而已。
容墨如是告誡着自己,但眼裏的情緒始終晦暗不明。
霍炎把簡桉送到醫院進行過治療之後,就充滿歉意地告訴她自己得立刻趕回去,簡桉表示理解,給黎黎打了電話讓她來接一下自己。
本來她還想囑咐一句別告訴江舟年的,結果黎黎一聽她又受傷進了醫院,二話不說就先把電話掛了,扭頭就告訴了江舟年。
因此後者在跟夏天的赴約中途就趕了過來,看到簡桉被嚴重燙傷的皮膚心疼不已,心中對容墨憎惡更深。
而簡桉越替他說話,他就越覺得容墨不是個東西,繼續勸說他離婚。
然而簡桉還是在搖頭。
“這次不怪他,是那個女人做的,他也沒來得及反應。”
“你還要替他說多久的話?!”江舟年恨鐵不成鋼道:“如果他不推波助瀾,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么?”
這話簡桉沒法兒反駁,只好低着頭不說話。
江舟年心中不忿,卻沒法兒對簡桉說重話,只好蹲在她面前給她塗著藥膏。
黎黎則在一旁冷笑:“那個女的叫什麼?”
簡桉想了想:“好像是叫……楊紫茹?”
“嗯?那個十八線小明星?”黎黎道。
“你認識她?”簡桉訝異道,
“聽說過而已。”黎黎說著拿出手機來在屏幕上飛快地摁了起來:“敢欺負老娘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吧她。”
黎黎作為黎家千金,在欒城還是有點人脈關係的,這個小明星膽敢這麼對簡桉,就得做好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的準備。
簡桉沒有說話更沒有勸阻,她不打算替楊紫茹說話,除了面對容墨她可以做到無底線之外,別的人既然傷害到她,她也不介意報復回去。
她當時只是不想再面對容墨那張冷漠的臉,才迫不及待逃了出來。
每次容墨冷淡至極的時候她都會生出對於自己為什麼要堅持到現在的懷疑,但是很快,從前的種種回憶都會冒出來,沖淡她的猶豫彷徨,讓她再次堅持下去。
簡桉垂下眼眸。
容墨什麼時候能夠回心轉意,她真的擔心,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堅持不下去……
簡桉本來想照常回家——這是她和容墨的約定。
但是江舟年和黎黎都堅持讓她留在醫院。
開玩笑,讓簡桉回去?誰知道容墨這個暴戾成性的人會做什麼?於是當晚,江舟年和黎黎都一起留在了醫院裏陪伴着簡桉。
因為只是傷到了皮膚,所以簡桉決定第二天還是照常去上班——大不了穿長點的褲子。
不過江舟年和黎黎肯定不會同意,所以簡桉等他們離開之後才打車去了公司。
誰料,她剛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就被一雙手給拉住了。
簡桉下意識想要大叫,卻在看到來人之後一下子哽住了喉嚨,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容墨紅着眼睛看着她,一臉的厲色:“你昨晚去哪兒了?為什麼沒回來!”
簡桉下意識順着他的話回答:“我、在醫院……”
容墨低頭看了一眼她被擋住的腿,嗤笑一聲:“矯情。怎麼,想博得我的同情?”
簡桉忽然覺得原本被藥膏壓制下去的疼痛再次翻湧了出來。
“阿墨,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難道不是?勸你一句,如果想博得我的同情,在家裝可憐更有用一點,不然誰知道你一夜未歸是在外面跟什麼人在一起做了些什麼?!”容墨的話里蘊含著深深的惡意。
簡桉心一痛:“我真的在醫院,黎黎……他們陪着我的。”
“們?”容墨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還有誰?江舟年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