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報仇
她瞬間眼冒金星,腦子裏混沌一片,除了疼就是懵,一瞬間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疼得彷彿馬上就要再暈死過一次。
女孩繼續蹲在她身邊,手肘撐着膝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是不是很奇怪我是誰?為什麼要綁你過來?”
簡桉腦袋還有些懵,瞳孔都處於半渙散狀態,只能勉力支撐着自己去聽她在說什麼,但卻做不出反應。
女孩看到她這個樣子彷彿痛快極了,甚至笑了一聲,然後問道:“你是叫簡桉對吧?”
簡桉心一驚。
她本來以為自己並沒有樹敵,這個人會不會是綁錯了,結果她的目標居然真的是自己。
“看來我沒搞錯。”女孩看着她的表情,兀自下結論道。
她說完,把手伸過去,刺啦醫生撕開了貼在簡桉臉上的膠帶。
膠帶撕扯的嬌嫩皮膚的感覺着實不太好,但跟被扯頭髮被撞腦袋的疼比起來已經不算什麼了。
一恢復說話的能力,簡桉立刻喊道:“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因為許久沒說話,她的喉嚨又干又疼,聲音也很嘶啞。
女孩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站起來,然後忽然抬腳朝簡桉的腹部猛地踢了過去。
“啊——”簡桉疼得瞬間縮了起來,蜷成一個弓形,額頭瞬間沁出冷汗。
女孩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又是一腳踹過去,因為簡桉用被綁着的手捂住了肚子,所以女孩這一腳踹到了她的胳膊上,而她也並沒有停下來,繼續順勢踢着簡桉。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要綁架你?”女孩子邊踢邊說著話,聲音充滿了狠厲。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哥哥被人打得都快要死了!都是因為你!”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下手更重,簡桉狼狽地躲着,卻被她踢到了更多地方,原本就酸痛的身體這下更是遭到了重創,女孩下手極狠,每一腳都不遺餘力。
“我、我不認識你,更不認識你哥哥,我怎麼會……啊——”
她辯解的話還沒說完,女孩直接將她踹得打了一個滾兒,簡桉疼得叫出聲來。
“還狡辯!是,我哥哥是想綁架你來着,可他最後不是沒有這麼做么?!他們都決定放過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把他們打成那樣!我哥哥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聞言,簡桉腦海里閃過一道光,想起了前段時間試圖綁架她的那兩個人。
“我沒有!”簡桉急忙道:“他們放了我之後我馬上就走了,我什麼都沒做!”
“你是什麼都沒做,但你讓別人做了啊……”女孩不再踢她,而是蹲下來,聲音陰狠道:“長了這麼一張臉,就是用來勾引男人替你作惡的嗎!”
說完便抬手“啪”的一聲打了簡桉一個耳光。
女孩大概也是道上混的,這一巴掌打得簡桉耳朵都嗡嗡作響。
然而簡桉已經不去在意這點疼痛,她努力地思考着會是誰,是誰為她去打了那兩個劫匪。
自己身邊沒有多少男人,那時候江舟年在陪着自己,而除此之外,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
簡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容墨……會是容墨么?
難道就是他替自己出的氣?
簡桉心裏頓時覺得五味雜陳。
這時,女孩忽然走開了,她似乎在翻着什麼,陰冷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笑意。
“為了你,我特意出去找了這個東西回來呢。”
簡桉停止思考,順着她的話朝她看去。
下一秒,簡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不要——”
女孩手裏,赫然拿着一把精巧的手槍!
“去死吧你!”
女孩朝她舉起了搶。
簡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砰——”的一聲,槍響了,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反而有一股溫熱的東西濺到了她的臉上,伴隨着響起的,還有一聲壓抑着的悶哼聲。
簡桉睜開了眼睛,下一秒大驚失色:“阿……阿墨!”
只見容墨正擋在她的身前,面朝著她,他的肩膀一片血肉模糊,剛剛噴濺到自己臉上的,正是他的血!
“快點抓住她!”昏暗的房間裏陡然亮起,燈光刺得簡桉眼睛生疼,眼淚瞬間冒了出來,一陣凌亂急促的腳步聲噠噠響起,伴隨着女孩子的怒吼聲:“放開我!放開我!”
但這些簡桉都聽不進去了,她眼裏只有容墨。
“阿墨你怎麼樣!”簡桉掙紮起來,想要扶他,但她還倒在地上,手也被綁着,簡桉拚命地想把兩隻手分開,粗糙的繩子摩擦着手腕,她腕間皮膚瞬間被擦破,紅紅的一圈。
“別動!”容墨忽然出聲,他此刻半跪在地上,臉色慘白,低着頭,滿臉冰冷地看着渾身傷痕的簡桉,伸出雙手要去解綁着她手腕的繩子,然而他被打傷肩膀的那一隻手微微顫抖着,根本用不上力。
看着他的傷口,簡桉的眼淚一直冒出來:“阿墨、阿墨……”
容墨並不回應,硬是把她腕間的繩子給解開了。
手一獲得自由,簡桉立刻撐着地站起來,迫不及待地朝容墨湊過去,伸手扶住容墨。
“阿墨你沒事吧?走,我們快去醫院!”
被她扶住之後,強忍着疼痛的容墨瞬間脫力,體力不支一般歪倒在了簡桉的懷裏。
簡桉心疼地抱住他,又擔心碰到他的傷口,動作小心翼翼的。
她的袖子被帶得向下褪了褪,露出滿是淤青的胳膊。
江舟年衝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傷痕纍纍的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面。
江舟年下意識停住了腳步,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心裏狠狠地一痛。
黎黎就跟在他身後,看到這一幕立刻驚呼出聲,忙不迭跑過去。
“小桉!”黎黎衝過去要幫簡桉解開腳上的繩子,江舟年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反應過來,趕緊跟過去幫忙。
容墨頭伏在簡桉肩膀上,眼睛閉着,肩膀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簡桉臉上還沾着他的血,眼裏的心痛彷彿要化為實質。
江舟年看着從他進來起就沒看過自己一眼的簡桉,心臟鈍鈍的疼。
他也可以義無反顧去替她擋槍,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
可是他僅僅晚了不到半分鐘,就只能看着他心愛的女人抱着別的男人。
這時候,容墨帶來的黑衣保鏢在控制好女劫匪之後又立刻趕了過來,從簡桉手裏接過容墨,飛快地送上了去醫院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