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殺人奪寶
“風哥,我回來了!”就在秦風暗暗盯梢之時,阿福氣喘如牛地跑了回來。網
他腰間別著兩把殺豬的尖刀,肩上扛着半袋黃豆,左手還提着一小袋石灰粉。
“好,你去搶了那個裝屎尿的車子,然後對着番僧推去,速度越快越好!距離番僧一丈遠的時候,你立刻退開。然後你看我的動作行事,我們亂中解決掉番僧,注意,這些番僧有神功護體,只有太陽穴是他們的死穴……小爺我的意思,你明白?”秦風激動地搶過黃豆和石灰粉,向著另外一條,靠近番僧的巷口跑去。
這些惡僧,根本不是真正的佛宗大師,既然他們草菅人命,專橫跋扈,連孕婦也不放過,秦風就決定殺了他們。
何況他們武藝高強,若不殺之,也搶不到東西。殺了他們之後,得到了錢財,他便可帶着阿福遠走高飛,過上舒坦的日子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秦風本不是個作姦犯科之人,奈何如今走到絕路,狗急方跳牆,何況他還是個人,是個有膽子有點小聰明的人!
正當番僧和武夫斗的難分難解之時,一輛木車,發了瘋地向他們撞去。木車上所有居民昨日所排的糞便!
“唐公子!快跑。”見阿福撒了手,木車失控地向番僧和武夫撞去,秦風不忘提醒唐家惡少一聲。
唐少爺與番僧的距離很近,如果木桶破裂,糞便流出,他肯定要受池魚之災。
這傢伙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此人是蘇州城的地頭蛇,得罪了他,就別想在蘇州呆下去了,所以秦風才要提醒。
而惡少早就注意到夜香車子,所以經過秦風一提醒,他立刻展開輕身功夫,縱身向著房頂上飄去。
惡少之名,並非浪得虛名。他不僅有吏部尚書撐腰,自身的武藝更是了得。也正如此,秦風對此人才會深深忌憚。
一時之間,因為突然撞過來的車,整個大街上,頓時亂了套,各路人馬,紛紛尖叫着,想要逃離現場。
蘇州城所有居民一日所排的糞便,絕對是驚人的海量。如果糞便乍泄,那危害,簡直是不可估量。
惡少逃跑了,而家丁唐笑也跟着跑了,可五名番僧卻沒有,他們茫然地望着飛撞而來的夜香車。
苦於不認大唐的漢字,對木桶上的“夜香”二字視若無睹,所以才沒有跟着逃跑。
等他們幡然醒悟,卻來不及了。因為有密密麻麻的黃豆,從秦風的那個方向,向著他們的腳下滾落。
一陣陣人仰馬翻,踩着黃豆的武夫倒了,五名番僧也倒了,各個如同滾地葫蘆一般,狼狽地在地上爬着。
想要站立起來,可是人太多了,站起一個,然後被另外一個人一拉一碰,便再次摔倒。
在密密麻麻的黃豆之下,無論你武功多高,也無法施展了。而正在這時,夜香車來到了人群之中。
看到氣勢洶洶的夜香車,一名番僧在地上猛拍一掌,借力彈了起來,然後身在半空的他,隔空一掌向著夜香車拍去。
“嘭!嘭!嘭!”三聲悶響之後,三隻木桶爆裂開來。
糞便發出衝天臭味,氣勢洶湧地奔瀉而出!
五名番僧,和倒地不起的武夫,全都被糞便澆灌。一時之間,竟然連驚叫都忘了,各個張大嘴巴,想要竭力呼吸新鮮空氣。
惡少乾嘔一聲,瞪了秦風一眼,立刻向後飄的更遠了一些。他冷笑地望着那混亂的場面,是秦風提醒他逃跑的,所以他知道眼前的事情,是秦風搞出來的。
惡少的一瞪,秦風自然是瞧得分明,他也就順便對着惡少舉了舉裝石灰的袋子,然後又對着番僧那裏點點頭。而番僧全都只是在觀望糞車飄來的方向,根本就沒注意藏在一邊,且不起眼的秦風。
唐家惡少看到袋子灰粉飄飄,便知道裏面裝的是石灰了。再根據秦風的眼神暗示,他立刻就明白了秦風的意圖。蘇州城內小混混的手段,他當然是很明白的,因為他與青龍幫,有無法言說的關係,青龍幫,很多人都干這種勾當
“護衛,遮眼!”唐家惡少滿臉冷笑地喝道。
護衛唯他命令是從,所以惡少的話音一落,所有武夫都閉上了眼睛。
躺在糞便中的番僧,正要掙扎着爬起的時候,猛然聽到惡少的吼聲,心裏一驚,苦於他們對漢語也不是很精通。
正在這時,突然有灰濛濛的石灰粉飛進了他們的眼睛。
一陣火熱,刺痛,辣辣的感覺過後中,淚腺失控了,雙眼瞬間無法視物,眼前一陣黑暗!
幾聲殺豬一般的慘叫,響徹整個蘇州城。
聽到五名番僧的慘叫,那些紛紛逃跑的群眾全都停下身來,驚訝望去,看到了尤為驚人的一幕。
只見兩個全身被糞便包裹,且矇著面的人,各自提着一把帶血的尖刀。一人按着一名番僧,向著他們的太陽穴刺去!又是兩聲慘叫,那兩個番僧全都顫抖了一陣,便不再動彈了。
石灰粉,是小混混的最重要法寶之一,比毒藥還管用。
毒藥的確厲害,但價格昂貴,而石灰粉,隨處可見,一抓一大把,且不會造孽,因為石灰粉弄不死人,最多是弄瞎了眼睛,有時候甚至還不至於瞎人眼。
秦風和阿福蒙面打劫,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可他們沒殺過人。不過今天卻要殺人了,因為番僧的武功的確太厲害,不殺他們,怕要被殺。
做慣了偷竊勾當的秦風和阿福,出手非常利落。殺了人之後,便開始收刮錢財。
番僧手上的扳指、脖頸上的佛珠、懷揣的大唐銀號的銀票、腰間的錢袋子等等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搜了個乾淨!‘
就連其中的一個番僧的金門牙,也被秦風給用尖刀挖了下來,兩個小混混上演的這一幕,在唐家惡少的眼中,似乎非常精彩,所以他一時之間,竟然看呆了。
“老四?老五?你們怎麼了?”剩下的三名番僧聽到兩聲慘叫之後,全都驚慌地大叫起來,可哪裏還有迴音了?
“阿福,看看擔架上藏的是什麼?”收刮完畢,秦風向著另外一個番僧撲去,準備再殺一個,再發一筆財。
他惦記着番僧所抬的擔架。所以就想讓阿福看看,如果是金子的話,那今天就可以直接抬着它跑人了。
“是,是張婉小姐!”阿福突然驚叫起來。
“啊!”猛然聽到是自己暗戀的對象,秦風心神大震,手上的尖刀也刺偏了位置,刺在了光頭之上。
鏗然一聲,尖刀如同刺中了一塊鐵坨。而那番僧,則大吼一聲,掙開了秦風控制的左手,掄起拳頭,一拳向秦風的左肩砸去。
秦風吃痛,慘叫一聲,被打飛了出去。
咔嚓,左臂斷裂!
他在地上掙扎着起來,望着擔架上雙目緊閉的張婉,她不知是死是活了。
然而看到張婉如此情形,他怒意更勝,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一下子向惡僧撲去,用斷掉的左臂虛晃一招,右手的刀片,急速向惡僧頭部花去。
眼看着一道血箭,從他太陽穴部位噴涌而出,轉瞬就無法動彈,秦風即刻開始大肆搜羅值錢之物。
“張婉,大小姐……”秦風渾身染血,吃力的向張婉爬了過去。他忽然覺得,心裏很痛,很惶恐!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張婉怎麼可以身受如此重傷,是誰做的?難道就是這幾個胖禿子!
“禿驢,竟敢擄掠張家小姐!護衛,殺了他們!”一直站在房頂的唐家惡少,突然出現在擔架旁邊,滿臉震驚地望着張婉。
然後他伸出手指,在張婉的手臂上查探其脈息。
“唐笑,速速把張小姐送往張府,她還有氣息!罷了,還是我來吧。”
街上到處都是糞便。黃豆被糞便浸泡,已經不再滑了,所以武夫和剩下的兩名番僧再次爬起,開始了混戰。
而秦風和阿福則遠遠地離開了。他們不會武功,可不想在裏面攙和了,況且秦風的左臂被打斷了,現在是痛徹心扉。
“官兵來了!”正在這時,遠街之上,傳來一陣嘈雜之音,聽聞官兵到來。秦風和阿福立刻腳底抹油了。而那些打鬥的武夫,也都迅速逃離。
唐家惡少雖然不忌憚本地官員,但也不想太過囂張。他和本地官員有約定,如果他作惡的時候,不被官兵看到,官府基本上是不過問的。如果看到了,就需要些麻煩的套路來解決,比如嫁禍,私了,賄賂等等。
就連那兩名無法視物的番僧,也橫衝直撞地穿過一條巷子,跳進了內城河。他們知道,刺激的他們眼睛的東西是石灰粉,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用清水沖洗,所以他們根據划槳的水聲,跳進了內城河裏。
蘇州城是名副其實的水城,水街環繞,其中有很多條河是穿城而過的,河中可以開船划舟,所以水聲也就不斷。
番僧雖然目不能視物,然而他們的修為了得,聽力也自然非同一般,根據水聲找到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