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震撼
風雨城,陸府不起眼的一隅——奴隸別院中。
小奴隸大力一家人,焦灼不安地等待着殺人魔王“陸雲”的召見。
為了每月百斤的吃食,為了病重的雙親能填飽肚子,十歲的小奴隸大力,毅然地做了個將改變他一生的選擇——成為陸雲少主人的“陪練”。
陪練,說白了就是練武之人的活靶子。混元大世界,尚武成風,所以會有很多人,會因為練武,而做絕了喪盡天良之事。
比如說六歲的陸雲,為了練武,就會挑選十多歲的小奴隸,當做自己的“陪練”。然後他會發狂地把這些螻蟻一般的小奴隸給活活打死。
如此殘忍的做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整個月來,他都是這般練武,幾乎每天都要打死一個小奴隸。而他的理由,則十分的可笑——因為人是能動的,所以選擇健康的小奴隸陪練,比使用木偶習武的效果更好。
可是大力卻依然選擇了成為陸雲的陪練。因為他有不得已的理由。
他母親是個瞎了,在陸府奴隸等級中,算是下等殘疾奴隸,所以每個月辛苦勞動換來的吃食,還填不飽她自己的肚子。
而大力的父親,則長年得了一種怪病,身子孱弱。所以也算是下等的“病態奴隸”,每個月拼死拼活的勞作,換來的吃食,依舊不能果腹。
至於大力他本人,不到十二歲,在陸府還不算是成年的奴隸,根本沒有吃食分配。
奴隸的生活,是悲慘凄惶的。眼看着一家人將要餓死。所以大力才會為了每個月百斤糧食的獎勵,選擇成為陸雲的陪練,也就是陸雲習武的“人肉靶子”。
不過今天倒是有些奇怪了。平日裏,每天上午時分,陸雲便會派書童前來召見“陪練”。而今天,一直到下午的時候。召見依然未到。
這是大力第一天“陪練”,所以他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到了黃昏的時候,陸雲的書童終於來了。
大力便低着頭,亦步亦趨地跟着書童向雲水閣去了。
“喂,我可先給你明說了啊。等下陪陸雲主人練拳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和他動手啊!你只能閃,只能躲,但是不可以還手!”書童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命令道。
“恩。”大力低着頭回答道。
但想了想之後,似乎有些不明白,所以就又問道:“為什麼我不能還手啊!”
書童回過頭,不屑地瞪了大力一眼,才冷冷地喝道:“你個小奴隸,怎麼這麼多嘴啊!不過告訴你也無妨。這平日陪主人練拳還手還擊也倒無妨,因為陸雲主人的確很厲害,就算你們還手,也打不到他的。可是今天就不同了。千萬別還手,因為他受了點傷。要是你打了主人,讓他的傷的更嚴重了。你就必死無疑了!我這也是為你好啊!”
“哦,謝謝書童大哥!願你好心有好報。大哥你一直跟着陸雲主人,見多識廣,將來一定會前途無量的。我還在奇怪,為什麼陸雲主人今天會這麼的晚,才來召見陪練呢。原來是他也受傷了。”身為奴隸,平日跟下人打交道的多了些。所以大力也得到不少身為下人的“真傳”,對於哄人拍馬屁,他還是蠻在行的。
在陸府,奴隸和下人是有區別的,奴隸在陸家猶如牲口一般的存在,往往買一個奴隸,只需要買兩隻豬的錢。
而下人就不一樣了,陸府的下人,都是自由之身的人,他們是來陸府打工的,在陸府之外,有他們自己的家。
不過打工的下人,多半也是窮苦人家,他們也住在奴隸住宅區,所以平日和奴隸接觸不少,同樣是苦人,所以下人並不排斥奴隸,也很少看不起奴隸。他們之間是有話可談的兩個群體。
也就是這樣,大力這個好動的小奴隸。從下人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說,拍馬屁。
果然,這小書童聽了大力的話之後,立刻就有些飄飄然了:“恩,你還真會說話,不過你說的話,我喜歡聽。嘿嘿,作為獎賞,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兩個問題,你開始問吧!”
似乎書童發現了大力的好奇心頗重,所以就以回答問題作為獎賞了。
果然不出書童所料,大力想也不想地就問道:“大哥你剛才說陸雲主人受了傷,他怎麼會被傷到的呢?他不是能赤手空拳打死人的么?況且陸府之中,難道還有人敢傷陸劍大主管的兒子嗎?”
書童臉色一變,然後才小聲回答道:“陸雲主人是被陸璃小姐打傷的。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這可是陸雲主人最丟臉的事啊!”
大力不以為然,反正旁邊除了他自己和書童以外,再沒別人了,所以他就繼續問道:“陸璃小姐?他為什麼要打陸雲主人呢?書童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保守秘密的!”他已經看出來了,這書童也是個喜歡說話的人,所以問再多,他也會回答的。
書童聲音更小地回答道:“因為陸璃小姐聽說陸雲主人每天都打死一個奴隸,可府中又沒人敢管這件事,於是陸璃小姐就看不下去了。這才去打陸雲主人,她是要管管他的!呵呵,這陸璃小姐的心地真善良!她和其他的公子小姐是不一樣的。”
大力更驚訝了,心裏驚嘆道:難道這陸璃真的那麼好嗎?按理說,陸家的任何人都不會為個奴隸的死,而皺下眉頭的!
雖然大力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但是陸家人的凶名,他卻是常常聽聞。
在書童的帶領下,走了接近半個小時,才來到雲水閣!
可見陸家府邸是多麼大!
雖然大力是在陸府出生的,但身為奴隸,他的活動範圍就限制在奴隸住宅區,如果超出了限制範圍,就會被陸家的護院用亂刀砍死,然後拿去喂狗!節省喂狗的糧食!
所以從出生到現在,他就沒真正見過完全的陸府。
這次走出奴隸住宅區,到達雲水閣。這一路上,他是大開眼界,他沒想到陸府竟然可以這麼大,一條條的走廊和通道,甚至石階,動輒都會有千丈長,萬丈長!
而陸家的人在陸府行走竟然也坐馬車!甚至還有直接策馬奔騰的!
到了雲水閣,大力又深深地震撼了一番。
天下竟然還有這麼美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