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那東西不好用
H市的半山周家別墅,佔地極廣。象牙白的三層歐式建筑前,一大片綠地毯一樣的草坪被打理的沒有一點瑕疵。
一輛黑色的卡宴遠遠駛來,大門開着,好像早已經等候多時。卡宴剛停在別墅前,立刻有管家上前開車門,躬身道:“少爺,您回來了。”
一隻反射着管家倒影的皮鞋先伸出車外,然後周楚涵面無表情下車。一身濃沉修身西裝包裹住峻拔完美的身軀,再加上繃緊的五官,冷厲的眼神,瞬間讓周圍的溫度減低好幾度,管家的腰也躬的更狠些。
周楚涵眼角都沒給管家,徑直往別墅走去。
門口,早有傭人將門打開。門裏,也有傭人躬身伸出雙手接過少爺的外套。客廳的沙發,坐着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同樣五官繃緊,同樣眸底蓄滿森冷。
沙發的兩邊,一個冷,一個更冷。
周振山不看見孫子想,看見孫子這樣又氣:“你終於知道回來了,管家若不是說我要死了,你是不是還不回來!”
周楚涵伸手給爺爺倒了杯茶,涼涼的道:“爺爺你一月都要死好幾回,我也是習慣了。不過這會兒看你聲音洪亮,臉色紅潤,想來再有十年八載,閻王還是不收的。”
“臭小子,我這是迴光返照!你要是趕緊給我生個重孫子,那我才能好,才能再活十年八年!”周振山怒視孫子。
“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養大這麼一個機械人。只會掙錢,無情無欲,薄恩寡義的機械人!”
周楚涵也給自己倒一杯茶,悠悠淺啜一口。爺爺這話都重複好幾年了,當真無趣的很。
“你老大不小,卻不思女色,是不是你的那東西不好用?還是外面傳言你喜歡的是男人,和你的助理有一腿是真的!”老爺子突然看着孫子的眼神帶着探究,毫不避諱的說道。
周楚涵怒噴了,隱忍的咳嗽好幾聲才平復下來。
爺爺真的是想重孫子想瘋了!
氣惱的冷聲一句:“一派胡言。但是你當生孩子是取款機取款啊,卡一插,錢就出來了?”
周振山怒的一拍桌子:“那你也先要插卡,試試這卡好不好使吧。”
“……好使,不由你老費心!”周楚涵眼眸輕眯簡直是咬牙切齒了。這客廳還有下人呢,爺爺這是老糊塗了,還給不給自己留點臉了。
周振山一聽孫子說卡好使,頓時高興了,剛剛還繃緊的臉下一秒笑成了菊花:“小涵啊,真的好使么?”
周楚涵怒視爺爺,腮幫子裏‘咯吱咯吱’響。
老爺子長長鬆口氣:“這樣爺爺就放心了。爺爺正好給你物色了一個女孩,可溫柔可好看可乖巧了,你快上樓去插卡,這樣我就有重孫子抱了。”
周楚涵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爺爺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昨天剛給我送一個,今天又來!當我這卡是銀聯,是個取款機就可以么!我這可是至尊金卡!”
周振山被孫子吼的一愣,眼睛眨巴眨巴:“臭小子你說什麼?我昨天給你送啥了?”
周楚涵瞳孔一縮:“你居然不承認,昨天不是你送到我房間一個女人?那女人還拿了我的鏈子回來做憑證!”
周振山很無辜的攤開雙手:“我沒收到什麼憑證啊,昨天也沒有給你送女人啊。姍姍是我剛從澳洲帶回來的,才下飛機不久,此時還在樓上洗漱呢。”
周楚涵見爺爺這麼說,腦袋‘嗡’的一下,感覺似乎哪兒錯了。
爺爺生性耿直,光明磊落,想做什麼絕對是光明正大,做了也絕對不會不承認。那既然昨晚的女人不是爺爺送的,又是誰送的,又是怎麼到自己房間的!是正在進行的開發案的客戶,想討好自己?
不對,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人是誰!又把自己的鏈子交給了誰!
爺孫倆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忽的樓梯上響起‘噠噠’的腳步聲。
周楚涵下意識的抬頭,就見一個一襲白色公主裙,披着頭髮,帶着銀色發箍的女孩從樓梯下來。女孩大概剛剛成年,小臉乾淨,眼睛很大很明亮,帶着小貓一樣的怯懦,就看了一眼周楚涵后,就臉紅的低着頭,但下樓的腳步沒有一絲停頓。
“姍姍,姍姍快下來,這就是爺爺跟你說的銀聯卡……不是,是涵哥哥……哎哎,臭小子,你去哪兒!”周振山這邊招呼女孩呢,那邊周楚涵起身走了。
“臭小子你眼裏還有沒有你這個爺爺了!”
“小涵,你可是爺爺一把屎一把尿給養大的啊。”
“哎呦,爺爺不行了……”
但是不管老爺子是怎麼疾言厲色,或動之以情,或是裝病煽情,都阻擋不住周楚涵大步離開的腳步。
反正老爺子的套路就是這幾樣,嚇唬,煽情,裝病,周楚涵早已經領教無數次了。狼來的次數多了,便沒有什麼效果了。
卡宴風馳的離開半山腰的別墅,快速往帝豪大廈駛去。
三十九層,是周楚涵的專屬樓層,這一層樓,都是他的地盤。3099是周楚涵的卧室。3098是他辦公的地方。
此時,助理丁駿神色緊張,出去3098的時候,還擦了擦額頭的汗。
是哪個大膽不怕死的女人居然在昨晚到了老大的房間!整棟大廈都知道,那是老大的地盤,私自入者後果都是巨大的。更有曾經站着上去躺着出來的。所以,只要是有腦袋的人,都不會隨便上去三十九層。
而丁駿現在的任務就是將私自進入三十九層的女人給不惜一切代價的找出來!
佳音找了一天,沒找到合適的兼職。不是她要求高,實在是很多的工作她如今的時間都是不允許的。
之前體力就沒有恢復。如今又在外面走了一天,吹了風。所以回到家之後洗了澡,頭就疼得厲害。拉開抽屜,感冒藥沒了,也懶得再出去買,就上床迷迷糊糊的睡覺了。
鬧鈴忽的響起,佳音驚醒坐起,胸腔里的心臟跳的異常紊亂。她伸手摸着胸口,回味着一晚上都在做着的一個沒有頭沒有尾卻異常可怕的夢。那個夢魘里有一個惡魔,可是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