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3 昔日戰友
“難道有些魃族是殺不死的么?那其他的魃族為什麼死去了呢?”納蘭有些不解,忽然她目光定在子獻的冰藍色眼睛上,恍然大悟:“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魃族,和地獄純血魃族不同?我的那些辦法只能殺地獄純血魃族,如果是其他脈的魃族,說不定是殺不死的。”納蘭眸中露出一絲狂熱:“有趣,有趣……看來凰北玥一脈並不是這世界上唯一的魃族……”
郁可燃任納蘭瘋癲地自言自語,自己卻推開那個密室的門,然而怎麼都推不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密室已經被封上了,大概是被凰北玥棄用了。
既然密室封上了,那說明上官非池不關在這裏。
她豁然想起了凰家的家族監獄,就設立在內湖的另外一岸,平時都是關押家族犯人,或許上官非池就關在那裏。
“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在凰北玥趕回來之前就先見到上官非池。”郁可燃當先跑出去,納蘭想了想,一手夾着子獻,也跟着郁可燃跑出去。
郁可燃看到納蘭劫持子獻,並未多說。她甚至返回去找了管膠帶,糊住了子獻的嘴巴。子獻被劫持,嚇得臉色發白,一聲也不敢吭,也不敢動。
如果讓子獻留在這裏,總會被人發現她的蹤跡,所以她要挾持子獻,說不定關鍵時候也是拿捏凰北玥的一顆棋子。
……
划著船到了湖的另一岸,果然看到了重重的守衛。這些守衛都是普通的官兵,但是人數較多,她們無論如何進不去的。不過幸好不是忍者武士,這樣她們還有一絲機會對付她們。
郁可燃忽然想到了什麼,躲在陰暗的牆后,趁一隊警衛巡邏,便將最後兩個勒暈拖到大樹后的陰暗處,和納蘭一人一個拔了警衛的衣服,穿上身。
攜帶着子獻從高牆上翻上去,落進了監獄的院子裏。
這樣穿着清一色的監獄青白色制服,就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只是身上帶着個小女孩多少有些不方便。納蘭把子獻掐暈,仍在草窠子裏,藏起來。
她們扭身走向監獄。
不知道什麼原因,監獄外面守衛那麼多,監獄裏面的守衛卻幾乎沒有一個。
她們很順利地走進了幽深的地牢。
只見走廊甬道的最盡頭,一片刷白的燈光。原來已經有人比她們先一步抵達了監獄。
郁可燃和納蘭跳上了房梁,沿着通氣管道向前方燈光處摸去。
等無限接近的時候,郁可燃看清了燈光下的人,當然也聽到了他們無比清晰的談話。原來,凰北玥和令狐宴已經早早抵達這裏。在十餘個加藤上忍的跟隨下,凰北玥一身月牙白僧袍還未脫去,站在最前面,令狐宴站在他身後。
他們的對面,一個光裸着上半身,只穿着鐵灰色褲子的男人,被鋼索牢牢鎖住四肢。他胸口脊背的肌肉上遍佈鞭痕,身上無一塊好肉,臉上也都是疤痕,但是絲毫掩飾不了他的俊美和桀驁。
那不是別人,正是上官非池。
而凰北玥、令狐宴站在他面前,臉色都是冷漠。
這三個昔日最要好的戰友,此刻卻分立兩個陣營,針鋒相對。
此刻,從三個男人的眸子裏,郁可燃讀出了一抹滄桑和感慨。
郁可燃只覺得心要被凍僵。
她來晚了一步,卻必須親眼目睹凰北玥如何殘忍地虐待上官非池。
這兩個男人,都是她一生摯愛過的人。
她俯下臉,痛苦地抿緊嘴唇,眼睛裏都是祈求。
他們兩個,但願不要出事,特別是上官非池,在凰北玥的監禁下,一定不要出事……
然而一聲噼啪大響,一個武士拿出漆黑的鐵鞭,在空中一揚,下一刻便甩上上官非池的胸口肌肉。
上官非池挨了結結實實一鞭子,揚起失血的臉,對着凰北玥和令狐宴,卻是一個桀驁肆意的笑。多年後他們狹路相逢,卻有點像他們第一次交鋒的情景。
那時候他們還年輕,風華正茂,正在美國西點軍校的海岸集訓。
他和令狐宴是從小長到大的,那時候卻分給了不同的教官。令狐宴跟着凰北玥,而他則跟着意大利黑手黨岡薩雷斯家的大公子路西法兒。
在一次軍事比武中他們分為藍陣營和紅陣營。在海邊森林中身為藍陣營的上官非池剛剛入軍校受訓,稚嫩地很,腿部不小心受傷,被路西法兒無情丟棄,大部隊撤離后他被扔在森林中,被身為紅陣營的令狐宴逮到。
令狐宴是他發小,一邊言語嘲笑他,一邊給他簡單地處理傷口,然後抓住他將他交給了長官,也就是身為紅陣營高級教官的凰北玥。
令狐宴本以為凰北玥看在上官非池是他發小的份兒上,能給他一個面子,不讓上官非池進戰俘營。誰知道凰北玥叫人將上官非池綁起來,給了他一頓戰俘才能享受的鞭子盛宴……
往事如煙……
身上的鞭痕鮮血淋淋的,上官非池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凰北玥始終不動聲色站在那裏,不說話,也不看他,倒是令狐宴揚起手,武士的鞭子立刻止住。
此刻令狐宴半邊面具蓋住一半的臉,另一半能看出神色的臉卻是冷若冰霜。那一雙女氣的眼睛不含一分感情:“上官十七,告訴我們,千年翡翠你給弄到了哪裏?相信你也知道,千年翡翠是上古殤石的一部分。你不可能把這件珍寶隨便亂放的吧。”
上官非池搖搖頭:“除非你們把郁可燃放了,我才會告訴你們。”
他提到郁可燃,凰北玥狹長的眼睛才睜開,多看了他一眼,深沉的眸子看不出一點情緒。
令狐宴道:“郁可燃是凰上將的夫人,談不上他囚禁她在獨島。她自願留在這裏,你是帶不走她的。”
上官非池揚起下巴,看向凰北玥,凰北玥雖然未開口,卻眸光淡定,不聲不響中似乎在宣誓令狐宴的話沒錯,那女人就是他凰北玥的妻子,誰也帶不走。
上官非池壓下心底的不信和一絲痛苦,轉換了話題,道:“我把那個項鏈送給了我最心愛的女人。你們也是男人,自然知道,咱們做男人的,既然把東西送給了女人,自然不會追究人家把這東西藏到了哪兒。”
令狐宴道:“你是說,千年翡翠在郁可燃那裏?”
上官非池卻笑了:“原來你也知道,她是我心愛的女人。你們自然也知道我也是郁可燃心愛的人。你們拆散我們,該遭天打雷劈……”
他話未說完,忽然凰北玥從旁邊武士手裏一把奪過鞭子,朝着上官非池的臉重重地甩去。
噼啪一聲爆響,上官非池發出一聲痛哼,而他的臉已經血肉模糊。
與此同時,另外一聲女人的痛苦低叫也從房樑上的某一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