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二女爭夫
這便是女子傾慕男子的樣子吧，費盡了渾身解數都想要努力地引起對方的注意，羽墨看着這一雙姐妹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忽然就有些恍惚起來，她好像從不曾經歷過她們這樣焦慮的模樣，小心翼翼地關注着心愛之人的神色，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讓對方不高興了。
“怎麼了？”蕭戰總是很注意羽墨，有時她只一個眉眼微挑，他都能注意得到。
“沒什麼，只是有點慶幸。”羽墨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蕭戰沒有聽明白，羽墨卻只是淺笑，並不准備告訴他自己在笑什麼。
見她抿唇不語，他也只是跟着笑了笑，自家媳婦的想法總是與旁人不同，他倒也習慣了。
“少夫人與蕭公子琴瑟和鳴，真是讓人羨慕。”楊沐櫻偏頭時，正看到蕭戰寵溺地望着羽墨笑，不由得心生羨慕。
“這有何難的？”琉璃立刻接話，“我記得上次來我們府里的華南表哥，不就對你傾慕已久，一直想求娶你么？你若是嫁去他們府里，那必定是夫妻和睦，相敬如賓的。”
她的話，叫沐櫻的臉色倏地就沉了下來。
華南，和他們楊家也算是親戚，只是平日裏走動不多，華南的爹是富甲一方的商賈，之前因為楊家走了康郡王府的門路，為華家的幾個子弟在衙門裏頭求了官職，這才讓華南家平步青雲了的，華南對楊沐櫻的傾慕是一直都有的，但是楊大人覺得華家門楣太低，便不願意讓女兒下嫁。
“姐姐這話可是在說笑了，我想嫁的可是大英雄，處世公斷，才高八斗，可不是華南表哥那樣的人。”沐櫻心裏氣急了，可是面上卻沒有顯露出幾分來，只不過就是看向琉璃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狠厲，不過說完這話她的視線便若有似無地落到康離的身上，“或是如世子這般的君子，才華橫溢，就連皇上都極為器重。”
琉璃這話，還真是給了個好機會，讓沐櫻不自覺間表白了一把。
光是看琉璃陰沉的臉色便知道，她明明是想給人難堪的，卻沒想到沐櫻的嘴皮子居然這麼順溜，硬是將她挖的坑給填了。
這雙姐妹你一言我一語的，看得羽墨在心底不住地感慨，本以為自己回了盛京這麼久，該學會的也都學會了，她甚至還為自己會意有所指而沾沾自喜了，如今看到她們，才覺得自己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只怕這一門嘴上的太極，她是剛剛入門。
不過讓羽墨好奇的是，不論這對姐妹說什麼，康離的神色都是冷冷淡淡的，不為所動的樣子，他這般冷清漠然的樣子倒是讓她心裏升起了好奇，也不知道如康離這般天之驕子日後的妻子會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她只覺得能配得上康離的，也至少該是世家豪門才貌雙全的女子才是。
“康離沒有喜歡的女子嗎？”羽墨輕聲問蕭戰。
她的這個問題，叫蕭戰的眸色微微頓了頓，旋即便見他緩緩勾起嘴角，低聲應她：“沒有吧。”
“說的也是。”羽墨點點頭，她從沒見過如他這般淡漠的人，彷彿對世間萬物都不感興趣似的，不過她感覺得出來，康離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只是有的時候人把自己的心藏得太深了，深到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冷清寡意之人。
就在他們二人低語時，沐櫻和琉璃又在那兒較起勁來。
“表哥嘗嘗這個，這是清寺極出名的素齋，我之前陪姑母來這裏祈福時，姑母對這些都讚不絕口，還說表哥若是嘗到一定也會喜歡。”琉璃搬出了康郡王夫人，一邊將素點心推到了康離面前。
她既然說了他的娘親，那康離自然是要嘗一口的，不過他也只是面無表情地嘗了一口，然後說了一句不錯，便沒了下文。
而另一邊的沐櫻，自是比同行的琉璃更有準備，她身後的侍女將早先準備好的糕點放置到了桌上，精緻的小玉蝶上擺着精緻的小點心，造型別緻，大多都是些花朵的造型，讓人一看便知道是上了心的。
只是，康離素來不喜歡這種甜食點心，方才的素齋不過是因為琉璃提到了他的娘親他才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如今這一盤他卻是不可能吃的，他只輕輕地將小玉蝶往羽墨的方向推了推，然後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咦，這點心的造型真是可人呢……”羽墨像是接收到康離的眼神似的，笑眯眯地挑了一塊粉色的糕點，嘗了一口，微微挑眉，“有桃花味呢，沐櫻小姐的手藝真好。”
即使知道這位蕭少夫人是在解圍，緩和氣氛，可是偏沐櫻心裏憋屈得緊，康離吃了琉璃的點心，卻將自己親手做的點心給了旁人吃，這不是將她的一片痴心往地上踩么？
“妹妹有所不知，表哥可是素來不喜甜食的，妹妹這桃醉糕可是極甜的，表哥自是不會喜歡的。”抓到了對方的痛處，琉璃自是拚命地踩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康離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同蕭戰夫妻還有事要談，琉璃不是要去祈福么？”
他雖然只問了琉璃，但是言語間問的其實也是沐櫻。
這一次，兩人都沒有抓住機會，自然是誰都不想走的，但是康離既然下了逐客令，她們也是不願意讓自己被厭棄的，
見他神色冷漠，便也不再說什麼，只能先行離開了。
她們離開后，康離周身的疏離明顯微微散去了些許，沒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
“你們有事要談嗎？”羽墨乖巧地問道，若是他們有事要談她便自己到邊上去逛逛了。
“無礙。”康離淡淡地回答，隨後又道，“不過是尋個理由打發了她們罷了。”
“你若是再不定親，康郡王夫人怕是要急出病來了。”蕭戰似笑非笑地說道。
羽墨沒有說話，不過卻是一邊吃着人家精心為康離做的點心，一邊聽着他們兩人說話。
“就算定親，也不會娶這般聒噪的女子。”康離微微皺眉，顯示出了幾分對琉璃她們的不耐。
“你若是有心儀的女子，還是早些定下來，也省得皇上時不時地同我暗示幾句，讓我多勸勸你。”蕭戰見羽墨吃到了嘴邊，順手為她拭去，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她正點心吃得有點膩了，喝了一口茶，忍不住吐槽：“這茶是好茶，只是用雪水泡陳茶，總是多幾分澀意呢，還不用些平日裏喝慣的茶就是了。”
這話，是正合康離心意的，只是從羽墨的嘴裏說出來，讓康離的神色微微滯了一下。
向來粗心大意的羽墨自然是不會發現康離的目光，但是蕭戰，卻是眉頭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