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少特么的廢話,走
福察掐住阮半夏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威脅道,“少特么的廢話,走!”
“行行行……”阮半夏立刻服軟,“小心的你手,別再用力了。”
福察就那樣掐住阮半夏的脖子,朝着牢房外一步一步的走去。
站在牢房外的士兵看見福察出來,全部舉起了手裏的刀劍指着他,“放開王妃!”
“放開?”福察譏諷的笑了一句,“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放開?滾,不然我就殺了她!”
阮半夏頓時感覺脖子一緊,她嚇得趕緊大叫出聲,“讓開,讓開,別過來,他真的會掐死我的。”
這話沒人不信,畢竟福察現在是俘虜,又是窮途末路,好不容易找到一張王牌能夠出去,他怎麼可能會放開?到時候把福察惹急了,說不好真的能和阮半夏同歸於盡。
那些士兵舉着手裏的刀劍,一步一步的朝着牢房外退去。
福察的眼睛始終謹慎的盯着那些士兵,小心的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終於出了牢門,阮半夏鬆了一口大氣,對身後的男人說,“現在……你總該放開我了吧。”
福察看了眼站在外面更多的將士,掐住阮半夏的手倏然用力,“跟我走!”
“啊……”阮半夏驚慌的叫了一聲,“我跟你走幹什麼啊?我最多只能把你送出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福察凌厲的視線落在將自己包圍住的士兵上,也懶得跟阮半夏廢話,“走!”
“好好好……”阮半夏除了服軟,還能幹什麼呢?
就跟着福察朝着軍營外走去。
那些士兵跟的很緊,他們走一步,那些士兵也跟着走一步,只是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而已。
福察深知,阮半夏他不能帶走,否則……
走出軍營,福察忽然眉毛一擰,抓住阮半夏脖子的手驟然鬆開,將她朝着那些士兵一把推了過去。
那些士兵一看見阮半夏從福察的懷裏飛了出來,趕緊丟了手中的兵器,上去抱住阮半夏,福察見機,一個轉身,朝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里飛去。
阮半夏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呼了一口氣,看着福察的背影,陰冷的笑了一聲。
這時候,夏鈞堯從營帳中走出來,看見阮半夏脖頸上掐出紅色,頓時皺緊了眉,“你說的計策就是拿你自己做餌?”
阮半夏有一看,王爺怒了,頓時嬉皮笑臉的開始順毛,“哎呀,王爺,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嘛……”
“阮半夏!”夏鈞堯當著所有人的面,幾十雙眼睛的注視,倏然伸手,一把將阮半夏緊緊的抱在懷裏,只是他的手勁特別大,勒得阮半夏都疼了。
“本王有警告過你,不能涉險,不能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你……”
“我記得,記得,完全記得。”阮半夏呵呵的笑了一聲,抬手輕輕的拍着夏鈞堯的胸膛,給他順心裏那口氣,“只是……整個軍營里,就我一個女人,而且身份顯貴,你說,除了我去,福察能相信你們是真的要跟他談心喝酒嗎?”
“而且……”她抿了抿唇,笑嘻嘻的看着夏鈞堯,“我這不是沒事嘛……”
鎮北侯聽見他們的話,笑着走了過來,雙手抱拳,對着阮半夏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王妃好氣魄,好膽識,在下佩服!”
就連旁邊那些將軍們都跟着行了一禮。
夏鈞堯這才放開阮半夏,但還是氣怒的掃了阮半夏一眼。
阮半夏扁了扁嘴,心想還好這古代沒有跪搓衣板這一說,否則,今晚她估計是要跪一晚上了。
“哦,對了!”阮半夏忽然想到了什麼,忙問,“紫月跟出去了嗎?”
夏鈞堯本來不想理阮半夏,但礙於正事,他還是冷漠的回了一句,“嗯。”
阮半夏伸出手,笑着挽住夏鈞堯的手臂,討好的說,“那我就放心了,王爺,時間不早了,咱回房吧。”
那些士兵們聽着阮半夏這句話,都憋着笑,漲紅了一張臉,而鎮北侯卻直接笑出了聲,阮半夏聽見他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當著這麼多大男人的面竟說出如此曖昧的話,一時不好意思的瞅了鎮北侯一眼,對他吐了吐舌頭。
鎮北侯更加爽朗的笑出了聲,轉身對着自己手下的將軍們揮揮手,“散了吧,都去睡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暗笑,唯有葉俊生,卻是苦笑……
之前說阮半夏是王妃,他也就是知道而已,而今天聽着阮半夏這樣跟夏鈞堯說話,特別是最後那一句話,他的心尖就像湧入了萬千螞蟻,不停的撕咬一樣,疼得他的眼眶都紅了。
沒跟別人說笑,葉俊生悶着頭自己回了帳房。
躺在床上,葉俊生怎麼也睡不着,腦海里全是阮半夏的身影,有幾年前的,那時候她笑靨如花,雖然被家人欺負,可她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像朵花兒一樣美,哭得時候,又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鹿一樣,睜着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
而現在的阮半夏,臉上褪去了那時的稚氣,成熟了些許,可還是笑起來像花兒一樣美,只是,她的美,只屬於那個叫做夏鈞堯的王爺……
葉俊生不禁在想,阮半夏到底是怎麼認識的王爺,又是如何會嫁給了一個王爺?
這一邊,阮半夏拉着夏鈞堯回了帳房,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這位大爺,而那一邊,福察從軍營逃出來,一路朝着宣城的城外飛奔。
福察也算是高手,輕功了得,感官敏銳,在去的路上,他一直戒備的看着四周,那雙眼睛在暗夜裏就像貓頭鷹一樣發出閃閃亮光。
在他確定自己沒有被人跟蹤的情況下,他來到了城外的一口廢井,凌厲的視線再次警惕的環視了一遍四周,再一次確定沒有人以後,他才鼓了一口大氣,然後雙手抱住井蓋,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艱難的將井蓋推開……
“哐當”一聲,井蓋應聲落下,福察一躍而起,跳進了井中。
躲在十幾米之外的紫月看見這一幕,嘴角輕輕的劃出一抹滿意的弧度,倏然轉身,提氣朝着軍營飛去。
“王爺!”
帳房外,紫月小聲的朝着裏面喊了一聲。
阮半夏和夏鈞堯都是聽力非常的人,哪怕紫月那麼小的聲音,他們也聽得真切。
阮半夏趕緊起身,給夏鈞堯穿衣裳,收拾完夏鈞堯后,她自己也沒閑着,快速的把衣裳穿好,追着夏鈞堯的腳步就跑了出去。
看見帳房被撩開,紫月湊上去,在夏鈞堯的耳邊說,“成了!”
夏鈞堯唇角輕輕的勾了一下,淡漠的問,“在哪?”
紫月看了跟出來的阮半夏一眼,稍稍放大了聲音,“離宣城外五里一座廢棄的小院內,裏面有一口井,屬下親眼看見福察跳了進去。”
“井?”阮半夏抬起手抹了一下睡眼朦朧的眼睛,然後點點頭,“那現在去看看吧。”
夏鈞堯回身,皺眉睨着她,“你給我乖乖的待在這裏,本王去。”
“那不行!”阮半夏一把抓住夏鈞堯的手,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你帶我一起去嘛,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帳房,人家害怕……”
“噗……”紫月實在是沒忍住,笑了一聲,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掃向自己,他趕緊轉過身,別過頭去,可還是忍不住,張着嘴乾笑了兩聲,沒敢笑出聲。
夏鈞堯真是拿阮半夏沒有辦法,他想,如果他現在不答應,阮半夏一定會跟他軟磨硬泡到天亮!
“好!”夏鈞堯妥協了,“但是,你一定要跟本王保證,不管任何時候,只能站在本王的身後,不許朝前踏出一步,否則……”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阮半夏抬起手哥兩好的拍了拍夏鈞堯的肩,嬉笑着看着他,“我要是做不到,下次你就不帶我嘛,不說了,咱快去。”
夏鈞堯叫上了三月,帶着阮半夏換了一身夜行衣,就摸黑朝着軍營外去了。
一路上,夏鈞堯都抱着阮半夏,雖然阮半夏算是一個累贅,但夏鈞堯的輕功卻很好,就算抱着一個阮半夏,速度依然沒有比三月慢多少。
紫月憑着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廢棄的小院,幾個人走過來,看着被掀開井蓋的井口,互視了一眼,然後紫月率先跳了下去,從胸口摸出火摺子,吹了一口氣,火摺子燃出了火,紫月把周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有一道暗門,他回到井口底下,對着上面吹了一聲口哨。
夏鈞堯聽見口哨聲,勾了勾唇,“下。”
七月和明月立刻跳了下去,夏鈞堯抱着阮半夏也跟着跳了下去,紫月帶他們走到那道門前,“這裏應該就是通往宣城的暗道。”
“哈哈……”阮半夏高興的笑了起來,“我就猜這宣城一定有暗道!”
電視劇和小說里不都寫了說了嘛,一邊暗道是通往皇帝的宮殿,為了在緊要關頭,讓皇帝逃跑的。
而且這條暗道,一定是唯一一條通往宣城的暗道!
三個月聽見阮半夏的笑聲,都忍了忍心裏的笑,不過,在心裏,他們對這個凌王妃更加刮目相看了,她竟然知道用計假裝放走福察,然後讓輕功最好的紫月尾隨其後,就這份聰慧,是很多男人都抵不上的。
“先別高興的太早。”夏鈞堯研究了一下石門,猛地一下潑了阮半夏一盆涼水,“這道門可不是那麼容易開的。”
“嗯?”阮半夏怔了一下,把頭湊過去,藉著紫月手裏微弱的燈光把門打量了一遍,看樣子很重……肯定有機關,光是憑人的力氣應該打不開。
她伸出手,直接摸向夏鈞堯的胸前,夏鈞堯只是睨了她一眼,沒反抗也沒防備。
倒是把三個月看得愣住了,王爺的胸……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摸的。
阮半夏在裏面摸了半天,終於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一把抽回手,拿着夏鈞堯的火摺子打開,一口氣吹過去,火摺子就亮了起來。
她拿着火摺子在門旁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傳說中說的那些什麼小的石獅子啊,或者燭台之類的機關,她鬱悶的扁了扁嘴,“不是應該有什麼明顯的機關放在這邊上的嗎?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呢?”
她拿着火摺子繞過幾個人,又走向了大門的另一邊,“不應該啊,就一堵硬邦邦的門,那這個門是怎麼開的呢?”
忽然,“咔擦”一聲,門在阮半夏面前一下打開了,她嚇了一大跳,朝後退了一步,看着門內明亮的火光,她一下笑出了聲,“我真是太聰明了,竟然說話就把這門給打開啦!”
七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和三個月一起走進了門。
阮半夏還站在那裏不動,夏鈞堯皺眉,“進去啊。”
阮半夏撇撇嘴,“你不是說,無論什麼時候都讓我站在你的身後嗎?你不進去,我怎麼進去?”
忽然想起自己說的這句話,夏鈞堯自己都被逗笑了,他抿了抿唇,伸手拉住阮半夏,把她抱進懷裏,然後忽然抬起腳,朝着門內邁了一大步,阮半夏只聽見一聲極細小的機關的聲音,身後的門便又關上了。
這時候,阮半夏才忽然明白過來,原來剛才是因為夏鈞堯踩着機關,所以讓她先進,只要他的腳一離開機關,這個門就會快速的關上。
她抬起手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爺,原來你也懂機關啊?”
夏鈞堯勾着唇,淡睨了她一眼,“略懂。”
“哦……”還略懂呢!
又謙虛了吧!
阮半夏鄙夷的撅噘嘴,跟在夏鈞堯的身後,小心的朝前走去。
這是一條極長的暗道,裏面燈火通明,一眼便能望過去一里遠,雖然看着明亮寬敞,可夏鈞堯等人走的還是小心翼翼。
對於機關來說,明月算是行家,所以他走在最前面,紫月緊隨其後,而七月卻自發的走在了阮半夏的身後,三個人將夏鈞堯和阮半夏圍在中間,每走一步都心驚膽戰。
這一路走了一里路,卻絲毫沒有什麼機關。
阮半夏終於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哎呀,我說你們不要搞得這麼緊張嘛,根本就沒什麼事啊!”
說完,她徑直的朝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個左邊有一個拐角處,右邊也有一個拐角處,而前面還有一條路……
“這……”她有些迷糊了,“怎麼一下分出來這麼多條路?”
明月把三條路都看了一遍,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這三條路里,只有一條是正確的,其它兩條都是陷阱!”
“啊……!”阮半夏嚇得一下跳到夏鈞堯的身邊,緊張的看着明月,“那……那……那你能看出,哪條是正確的嗎?”
明月先是走到左邊那條路,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又用力的聞了聞,又走到中間那條路看了看,最後又走到右邊,經過一番勘察,他伸手指向左邊,“如果我算的沒錯的話,應該是這邊。”
“哎呀,明月,不要應該啊!你要說確定,否則我們怎麼敢跟着你走啊?”
阮半夏的話就像一記重拳打在了明月的臉上,他看了夏鈞堯一眼,見夏鈞堯也是沉着臉色,他才抿了抿唇,“這樣吧,我先走左邊這條路,如果確定沒問題,我再回來找你們?”
“呃……”阮半夏心裏有點擔心明月,這萬一左邊真的是陷阱,明月進去就出不來怎麼辦?
她搖了搖頭拒絕道,“還是不要。”夏鈞堯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挽着自己手臂的阮半夏,“夏夏,你身上可否帶了銅錢?”
“銅錢?”阮半夏伸手去自己懷裏摸,一把拽出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有啊,很多啊!”
現在銅錢就是阮半夏的救命符,而且來軍營,更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她怎麼可能不準備銅錢。
夏鈞堯伸手接過荷包,從裏面抓了一把銅錢握在手裏,“你們跟我走。”
說完,他率先踏出腳步,朝着左邊走去。
明月從小鑽研機關,夏鈞堯相信他,但……阮半夏在,凡是還是要小心謹慎才行。
他們跟着夏鈞堯的身後,慢慢的朝着裏面走去。
每走一里路,夏鈞堯都會拋出幾個銅板,一個銅板從地上滾過,一個銅板從空中飛過,還有兩個銅板分別從兩邊的牆上滾過去。
“咻”“咻”“咻”的聲音不絕於耳,阮半夏甚至在想,如果給夏鈞堯一副紙牌,他飛的應該不比自己差!
又安全走了大概兩里路,夏鈞堯飛出去的銅錢忽然住在了一個東西上,清脆的聲音就像一個好聽的音符般,讓幾個人的耳朵都跟着動了動……
“前面是什麼?”阮半夏忍不住問。
夏鈞堯慢慢移動着腳步,朝着銅錢飛去的地方看了眼,燈火通明下,一片耀眼的金光呈現在眼前,數不盡的金銀財寶躺在地上,刺得夏鈞堯的眼睛都疼了……
見夏鈞堯怔住,阮半夏皺眉,“什麼東西啊……”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前方那一片金銀財寶,她的兩隻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次……這次是真的金山就擺在她的眼前!
“哈哈哈哈……”阮半夏一時沒忍住,越過夏鈞堯衝著那座金銀財寶就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着,“發財了,發財了,這才可算是發財了!”
就在她跑過去的時候,忽然踩到腳下的一個金色按鈕,剎那間,無數根箭朝着阮半夏飛了過去。
夏鈞堯一個跳躍,衝過去,抱住阮半夏,將她緊緊的護在懷裏,在空中一陣旋轉,險險的躲了過去。
兩人落在金山上,夏鈞堯抬起手就掐住了阮半夏的臉,“不是說,要站在我的身後嗎?”
阮半夏剛才本來就嚇得不輕,這好不容易才死裏逃生,她還沒來得及鬆了一口氣,就被夏鈞堯教訓了,她睜着一雙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夏鈞堯,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我……我……我就是看見這些東西……就……就……”
阮半夏是個什麼樣的人,夏鈞堯能不知道嗎?
她愛錢愛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有時候,夏鈞堯不經在想,阮半夏到底是愛他多一些,還是愛金山多一些!
看着她要哭的樣子,夏鈞堯雖然心裏生氣,但也捨不得再責怪,抬起手拍了拍阮半夏的後背,安慰道,“那你能不能跟我保證,以後就算十座金山擺在你的面前,你也不動心,不看一眼?”
做不到啊……
阮半夏在心裏無助的吶喊做不到,可如果她要是真的敢喊出聲,估計夏鈞堯現在就能拎着她的領子把她給扔出去!
眨巴眨巴眼睛,她吸了吸鼻子,點點頭,“那……我盡量好不好?”
“王爺!”七月把這裏排查了一下,走過來稟告情況,“這裏應該是西域皇帝的私藏,肯定是他為了意外做的準備。”
“的確!”夏鈞堯點點頭,“如果戰亂,他敗了,他就可以通過地道躲進這裏來,只要有了這些錢,日後他再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阮半夏一聽這些錢是西域皇帝的私藏,她心裏的小算盤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拉着夏鈞堯的手,她扯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那……這些東西咱能不能搬回家啊?”
搬回家?
夏鈞堯無奈的笑了笑,抬起手撫摸着她的發頂,“放心,只要這次回去后,你想要什麼,本王就給你什麼,你就是想要這個大祁所有的財富,本王都給你!”
喲……這麼大的語氣?
夏墨言那件事,阮半夏現在是知道的,那個夏墨言當了快二十年的太子,現在恍惚間成了一個太監,自然是不可能再繼續做太子,而皇帝就三個兒子,除了夏鈞堯和夏墨言,那一個今年才五歲,所以,這個太子肯定是夏鈞堯無疑!
想想自己就是未來的太子妃,阮半夏高興的嘴角都咧了起來。
“好!”阮半夏拉住夏鈞堯的手,“以後就算是一百座金山放在我的眼前,我都不屑一顧!”
把這裏清查了一遍后,幾個人又原路返回,因為這裏除了金銀財寶,就是一條死路。
走到最初的分叉口,明月舔了舔乾澀的唇角,伸手指着中間,弱弱的說了一句,“這……這邊……”
阮半夏笑了一聲,跟在夏鈞堯的身後,朝着中間那條路走去。
走到路的盡頭,卻是裝着各種奇珍藥材的倉庫,什麼天山雪蓮,萬年人蔘,在這裏面數不勝數。
阮半夏忍不住嗤了一聲,“這個西域皇帝還真是有錢啊!”
夏鈞堯點點頭,“確實,這裏面的東西如果拿出去賣的話,並不比剛才那些金銀珠寶的價值少。”
中間這條路算是又廢了,現在只剩下右邊那一條了,明月也不再說話,只是悶着聲跟在夏鈞堯的身後。
這條路似乎比前兩條都要長,他們走了很久,最後,才終於走到了底。
那是一個約三米長的竹梯,直接通上通道頂。
他們站在竹梯下,能夠看見那裏有一道暗門。
七月走出來,向夏鈞堯領命,自己先上去看看,見夏鈞堯點頭,他踏上竹梯,朝上小心的爬了上去。
輕輕的推了一下暗門,並不是封死的,七月也沒敢一下推開,而是很小心的,一點一點的推了一條縫。
“大王!”福察厚重的聲音頓時從縫隙里傳了過來。
七月朝下看了一眼,對夏鈞堯點點頭,眾人一下就明了,這個暗道確實是通往西域皇宮,並且……這個地方,應該就是皇宮的核心地帶!
七月順着縫隙朝外看去,只見福察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對着西域皇帝懇切的說道,“我們已成敗局,你為什麼就不願意聽我一句呢?”
“敗局!?”西域皇帝譏諷的哼了一聲,“本王這宣城密不透風,他們想攻進來,絕無可能!”
福察心裏着急,見皇帝又這樣冥頑不靈,大祁的軍隊到底怎麼樣,他是見識過的,攻城只是時間問題,而夏鈞堯足智多謀,說不定哪天就想出什麼計策,把城給攻下了。
那時候再逃,就難了。
“大王,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難道你真的想跟大祁硬碰硬,到時候……到時候誰又給艾拉公主報仇呢!?”
提到艾拉,西域皇帝心裏一痛,頹然的跌坐在座椅上,他的心情很複雜,左思右想,最後卻又看向福察,忽然,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福察,你是不是已經投靠了大祁!?”
“什麼?”福察雙眼睜大,不可置信的看向西域皇帝,“大王,為何如此懷疑臣下?”
“哼!”西域皇帝用力的拂了一下衣袖,“你不是已經被俘了?是如何逃出來,又為何回來,直接勸我投降?說,大祁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竟讓你出賣本王!?”
“我……”福察傷心的搖了搖頭,“大王,臣下跟了你這麼多年,不說建功立業,但也是忠心耿耿,好不容易逃出來,你竟然這樣懷疑我!?”
“難道你以為本王這麼傻!”西域皇帝氣怒攻心,抽出旁邊的劍,直指福察的喉嚨,“本王今日就要殺了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叛徒!”
福察伸長脖子,不懼的看着西域皇帝,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的說,“既然大王這樣懷疑臣下,那大王就殺了臣下,臣下無話可說!”
“你……!”指向福察的手顫了顫,西域皇帝怒吼道,“你以為本王不敢嗎?”
福察抬起頭,一雙眼睛緊緊的逼視着西域皇帝,他咬着牙,一聲不吭,看得西域皇帝心裏莫名一緊……
不管福察是不是真的出賣了他,不管福察是不是真的背叛了西域,可福察始終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練功,一起玩耍,他……是真的下不去這個手啊!
“來人!”西域皇帝一聲怒吼,“把福察壓下去,打入天牢,沒有本王的允許,誰都不許探視!”
看到這裏,七月心裏已經瞭然,他輕輕的放下暗門,從竹梯上下去,把上面的情況小聲的對夏鈞堯說了一遍。
夏鈞堯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吩咐道,“紫月明月你們留在這暗道里,如果西域皇帝下來,你們立刻制住他,如果反抗,格殺勿論!”
紫月和明月雙手抱拳領命,“是!”
夏鈞堯點點頭,對身邊的阮半夏和七月說,“走!”
他們回到軍營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露出了亮光,夏鈞堯直接下令,召集三軍火速集合。
不到半刻鐘,所有的將士,包括鎮北侯在內,整裝站在了下面。
夏鈞堯開始佈置作戰計劃,“阮冬青帶領一隊步兵從暗道里進去,接應紫月和明月,進了西域皇宮,放煙火示意,然後鎮北侯帶領大軍,隨我攻城!”
“是!”
全部安排好以後,所有人都胸有成竹,仗還沒開始打,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這一場仗,必勝無疑!
阮冬青率先帶領步兵順着那口井跳了下去,有七月帶路,他們很快就跟明月和紫月匯合,交換了一下情況,一行人來到竹梯下,七月率先上了竹梯,小心翼翼的推開暗門,發現裏面只有西域皇帝和幾個內侍在,他一下推開暗門,沖了過去。
西域皇帝聽見響聲,心裏嚇了一跳,轉頭朝這邊看過去,就看見幾個人陸陸續續的從暗門裏跳了出來,他趕緊起身,去拔身邊的劍,這時候,七月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西域皇帝氣得眼睛都瞪圓了,對着殿外大吼一聲,“福察,你敢說你沒有背叛我!”
制住了西域皇帝,阮冬青跑到殿門外,拿出腰間的煙火彈,對着空中射去,“咻”的一聲,煙火彈在天空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夏鈞堯看着那漂亮的煙火,拔出隨身的寶劍,對着底下的將士們說,“沖啊……”
大祁的軍隊就像虎狼一樣,朝着宣城沖了過去……
西域皇帝被俘,暗道被阮冬青他們佔領,整個宣城直接宣告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