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催眠?
蘭錦瑟回英國去了,這似乎對威廉的生活沒有半點影響,除了每天晚上來自英國的電話會有專人向他彙報蘭錦瑟的動向外,他的未婚妻已經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其他人發現蘭錦瑟的消失還是因為一次宴會,這場宴會是陸氏集團與Me集團合作的慶祝晚宴,威廉身邊的女伴卻是他的秘書梅琳。
“威廉,蘭小姐呢?”其實方牧恩對蘭錦瑟一般,但是自從陸琛晟為她開課講授一些事情之後,她對很多事情都有了最基本的敏感度。
威廉並不迴避蘭錦瑟的事情,“她回英國去了,畢竟那裏才是她的家。”
方牧恩不再多問,畢竟這是威廉的私隱,而且她來找威廉的目的也不是這個。
“威廉,你上次說的……我們單獨聊聊,還算數么?”方牧恩是經過陸琛晟的允許來找威廉的,陸琛晟似乎把這一次事情當做了對方牧恩的測試。
為了取得好成績,方牧恩全力以赴。
威廉與方牧恩碰了碰杯,“我對暮暮的每一個承諾,都終身有效。”
方牧恩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才說,“那我們就約在明天吧,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遵命,我的暮暮。”
方牧恩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想要回到陸琛晟的身邊,但卻被威廉攔住了,“暮暮,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支舞么。暮暮的美麗,讓我終身難忘,不知道能不能再和你跳一支舞。”
威廉說的是當初在輪船上顧繼臣舉辦的舞會上兩人那次技壓全場的配合,方牧恩的臉有點紅,她想起了舞后和陸琛晟在那個陌生房間的瘋狂。
威廉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卻沒有給方牧恩拒絕的機會,他當著眾人的面一手背在身後一手伸向方牧恩,微微躬下腰,邀請方牧恩一起步入舞池。
如果在這個時候拒絕威廉,那是非常不禮貌的,方牧恩只好把手搭到威廉的大手上。
略黑的大手緊緊將方牧恩白玉般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傳遞着兩個人身上的熱量。威廉輕輕一使勁,兩個人的身體就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方牧恩感覺耳朵有點發燒,她每次近距離接觸威廉總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眼前這個人很熟悉,很熟悉。
但是往往分開后,再回想威廉的言行舉止,又覺得特別陌生。
威廉不知道方牧恩這會兒在想着什麼,但他卻對方牧恩的走神十分不滿。
一個輕巧地旋轉,威廉將方牧恩拋了出去,在最後關頭又用力將她拉近懷裏。
方牧恩險些驚呼出聲來,為了防止摔倒,不得已之下方牧恩摟住了威廉的腰。
“暮暮,你真美。”威廉的呼吸就在方牧恩的耳邊,好像情人一樣低喃。
威廉的舞技的確很高超,雖然方牧恩也是從小練過的,但卻只能跟着威廉的節奏被動地配合。
慢慢的,兩個人的默契越來越好。恍惚間,方牧恩覺得好像和這個男人已經共舞無數次。
一曲結束,方牧恩逃離了威廉身邊。
這個男人身上有魔力,總是讓她有一種心甘情願聽從他的感覺,這太可怕了。
其實威廉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望着暮卿悅的倉皇而逃的背影,背在身後的手在不斷顫抖。
他不知道剛剛是怎麼了,明明是想藉著跳舞的機會再挑逗方牧恩幾句,想欣賞一下方牧恩嬌羞的樣子,最好能夠讓陸琛晟當眾失態的。
沒想到差點失態的,竟然是他,幾欲瘋狂!
這個暮卿悅身上,到底有着什麼,為什麼每次他遇到她都無法剋制自己。不忍心傷害她,希望她開心,渴望親近她。
似乎,他的天性中就帶着對她的無條件呵護……
忽然,威廉旁若無人地笑了起來,似乎做了某種決斷。
方牧恩回到陸琛晟的身邊,靠着他大口地喘着粗氣。這讓原本臉色有些陰鬱的陸琛晟擔心不已,他扶着方牧恩到了一旁的休息區遞給她一杯紅酒安神。
“牧牧,怎麼了,是不是又難受了。”陸琛晟什麼都不怕,就怕方牧恩出事。
方牧恩大口地飲下紅酒,搖了搖頭,半晌才回過神來,“阿晟,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你說,會不會威廉對我下了咒。”
方牧恩並不是異想天開的憑空猜測,她想起了單獨和威廉在世外桃源的那天中午,明明她酒量不錯卻莫名其妙的醉了。
醒來的時候,她本來是對威廉抱着極高的警惕的,但鬼使神差地反而和他更加親近了。
如果不是陸琛晟這幾天天天給她講一些陰謀論、厚黑學,她還發現不到其中的疑點。
這完全不像她自己的行為作風。
還有現在,方牧恩很確定自己愛的只有陸琛晟,但是剛剛的跳舞,卻讓她對威廉充滿了信任與親昵。
被矯枉過正的方牧恩甚至開始懷疑,“你說威廉總給我一種熟悉感,是不是他用了什麼手段給我造成了影響?”
方牧恩的猜測聽起來像個笑話,但卻讓陸琛晟提高了警惕,“牧牧,你暫時先不要再和威廉見面或者近距離接觸了,我會派人去查這件事情。”
雖然方牧恩的推理很多地方都有些牽強,但是她說起的世外桃源的那件事情還是有跡可循的。
陸琛晟抱着方牧恩陷入了沉思,如果他沒有猜錯,那應該是……催眠?
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書上對催眠的簡單介紹,陸琛晟忽然後怕起來,他是知道方牧恩的大腦情況的。
因為之前車禍傷害到了腦子,所以牧牧的精神力極為脆弱,換了身體也依然如此。
如果真的是催眠,那陸琛晟倒是有點覺得威廉真的對牧牧有好感了。
現在牧牧能夠完好無損地站在他的面前,除了上天保佑之外,就是威廉真的很小心的不想傷害她了。
但是即使如此,陸琛晟也不能原諒威廉對方牧恩下手的事情。
“牧牧,我們回去吧,恐怕你猜對了。”陸琛晟神情肅殺,讓方牧恩不敢說什麼就跟着他離開了。
離開宴會廳,陸琛晟立馬給陸琛皓打電話,讓他帶着最好的心理專家和腦科專家在醫院等候。
然後陸琛晟踩着一百八十邁的高速在路上奔馳,連闖四五個紅燈后,僅用了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醫院。
陸琛皓對陸琛晟的速度很驚訝,同時也更加擔心方牧恩的情況了。
“大哥,大嫂到底怎麼了。”陸琛皓是外科醫生,所以這會兒也幫不上忙,只好過來問詢方牧恩的情況。
陸琛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緊緊地盯着專家給方牧恩會診,再也沒有泰山壓頂不彎腰的氣勢。
看到大哥這個樣子,陸琛皓心中更為擔憂卻也不敢多問,只能陪着陸琛晟一定等結果。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個個筋疲力盡的專家們擦着汗從會診室出來。
“陸總,我們仔細檢查過了,陸夫人的腦域從來沒有受到傷害。”專家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們都是國內頂尖的醫生,對診斷的自信還是有的。
陸琛晟站起來向專家們表示感謝,忽然沉聲問,“如果內人曾經被催眠,不知諸位能不能看出來。”
心理醫生們對此最有發言權,“應該是沒有的,因為大多數催眠對被催眠者傷害很大。雖然有些催眠高手能夠催眠不留痕迹,但這畢竟是少數,而且如果真的有人催眠陸夫人,我覺得應該也不會顧忌會不會傷害她。”
陸琛皓送專家們離開的時候,陸琛晟快步走進了會診室。可能因為太疲憊,方牧恩已經躺在病床上睡著了。
陸琛皓回來后,低聲問陸琛晟,“大哥,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催眠的事情了。會這種東西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心理醫生都只知道個皮毛。”
雖然得到了專家們的保證,但陸琛晟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忽然想起陸琛皓在英國的導師似乎與心理學界也有很密切的關係。
“琛皓,我記得你導師的哥哥好像就是世界一流的心理學專家。過兩天你到了英國,想辦法拜訪他,務必請他同意給牧牧診斷。”
陸琛晟早就知道方牧恩的失憶是心理上的問題,但他卻刻意迴避,就是害怕經過治療後方牧恩想起一切會痛苦,更會恨他。
可是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方牧恩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陸琛皓雖然疑惑,卻也感到了大哥的鄭重,同樣嚴肅地點點頭,“大哥,你放心吧,我回去就和導師聯繫,請他幫忙牽線。”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陸琛皓還要值班就先走了,陸琛晟就坐在病床前貪婪地看着方牧恩平靜的睡顏。
他不知道這種幸福的時光還能維持多久,他只能盡最大的力量保護他的牧牧,不受任何傷害。
但是牧牧,如果有一天傷害你的人是我,你還會愛我,會原諒我么?
堅強如山的陸總裁,這個夜晚格外脆弱,似乎一根稻草就能壓彎他頂天立地的脊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