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天山危機
“我告訴你,這次你們天鳶族是要玩兒完了。”布琴得意的道,“在世間,你們是世人眼中的妖族,禍害四方,在天山還得面臨我們的報復,那可是我們積聚了幾百年的宿怨,誓要有朝一日重返世間的時候,將你們的族人連同你們生活的地方一起毀滅。名譽與實力,一起滅亡。”
“你呢?在你的心中也只有報復嗎?”拓拔琳琅望着布琴。
她不願相信這個帶着嘻哈笑容的女孩也只有一顆報復的心。
其實什麼民族都有異類,就像天鳶族裏有連夢這樣的人,布族也一定有心靈純凈的人。
不管布琴的心是不是純凈,就算她對琴澤與琴靜的死表現的漫不經心,但是拓拔琳琅通過她的笑聲可以感到,那只是表面,一個做為布族人的表象而已。
她跟布否是不同的。
布否那樣的人不能擁有布琴這樣的笑,能夠像布琴這樣笑的無拘無束的人也不會隨了布否那種人。
她想,即使布琴有一顆冰冷的心,也能夠一點點融化,而不像布否那樣的堅固。
“我?”布琴指指自己的鼻子,笑笑,“說真的,我對報復還真的不在意,不過那是老祖宗留下的遺訓,只能照着做了。咦?真是奇怪了,我幹嘛要跟你說這些廢話?”
拓拔琳琅微微一笑,“布否去了天山,那誰招呼我哥哥?不會是你吧?”
如果沒人纏住拓拔夜,他一定會儘快脫身回到天山的,大概布否也是忌畏拓拔夜的本事,一時又對付不了他,才故意將他引走。
就憑布否讓布琴來找琴澤,就知道布否並沒讓布琴參與什麼報復的大事,只是給她安排個小角色而已,那麼糾纏拓拔夜的任務非她莫屬了。
“啊,你好聰明!”布琴沒有否認,歪着頭瞧着拓拔琳琅,“那你說說我現在明明還在京城,怎麼來得及去招呼他?”
“你有你的辦法。”拓拔琳琅微微一笑,“不過我沒時間陪你聊了。我得趕快回天山,免得族人遭了你哥哥的毒手!”
既然確定由布琴糾纏哥哥,拓拔琳琅就沒什麼擔心的了,當務之急還是馬上趕回天山,與布否決戰。
“喂,你真的放我走了?”布琴失望的叫着離去的拓拔琳琅,她還沒玩夠呢!
“我知道自己暫時拿不住你,就不浪費時間了!”拓拔琳琅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喂,你可慢點,別傷了肚子裏的寶寶!”布琴忍不住的多嘴,這個族女真可愛。
真是一個寂寞的女孩,還真是被她想對了。
能夠提到她的寶寶,實際上她的內心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冷漠。
拓拔琳琅笑笑,沒有繼續理會,返回了瑾王府。
凌瑾泫已經讓人安置好了琴澤與琴靜的遺體,還有之前死去的瓔珞。順便給琴庄傳去了消息,以後,名揚天下的琴庄怕是要隨着主人的逝去不存在了。
“瑾泫,”拓拔琳琅將凌瑾泫拉到一邊,“你能不能讓人給你大哥捎個信,看他能不能幫一下受難的百姓?布族這一鬧,肯定傷亡慘重,我們也沒時間去管。”
“我已經讓人去了。”凌瑾泫道,真是慶幸有崔定坤這個大哥。
“瑾泫,謝謝你。”拓拔琳琅凝望着凌瑾泫。
天鳶族已經成了世人眼中的妖族,禍害人間,凌瑾泫跟着自己,一定也已被世人痛罵,曾經的名聲響亮威望極高的瑾王不復存在,只有被妖女迷惑了心智的愚蠢男人,跟她一起背負着不公的評論。
“接下來你要做什麼?”凌瑾泫握住拓拔琳琅的手,問。
“回天山,布族第一要對付的就是天鳶族。”拓拔琳琅道。
“好,我跟你去。”凌瑾泫果斷的回答。
“瑾泫站好。”拓拔琳琅站在凌瑾泫面前,伸手在他的身上來回遊動,好像在替他梳理脈絡。
片刻停下了手,對凌瑾泫笑笑,“好了,我打通了你身上的暗經,你就可以看到天鳶族或者布族的人使用法力的攻勢,這樣你就可以避開,還能設法應對,到時候再有人想用法力控制你,憑你本身的功力也能躲開,除非遇到像布否那樣的高手。”
“就這麼簡單?”凌瑾泫疑惑。
在他眼中,琳琅口中的法力應該是很神奇的東西,當布否用法力指着他時,他竟然一動都不能動,毫無反抗的能力。
“是啊,我們所用的法力其實是一種暗氣而已,也有它的攻勢,只要能看的清,感覺的到,一樣可以避開。只有像布否,哥哥那樣的高手才會用自身強大的法力集結封印或者動用其他的法術。本來曾經做為族女的我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我放棄了族女之位,也就沒有練到那個地步。”拓拔琳琅解釋道。
“也就是說,我現在也可以幫你向布族的人反擊了?”凌瑾泫問。
“是啊,你能幫我了。”拓拔琳琅笑笑。
她知道這些日子一定很傷強大的瑾王的自尊,目睹了一件件不可思議的事,一定覺得自己變的無能了。
現在給了他能力,也算揭去了他的心結,雖然他一直沒有把自己的心結鬱悶表現出來,但是拓拔琳琅知道它是一定存在的。
凌瑾泫帶着拓拔琳琅一起騎着從天鳶族帶出的寶馬,快馬加鞭的奔回天山。
雖然不會瞬間轉移,但是借用法力助力,寶馬奔跑的速度提升了兩倍,七八天的時間便抵達天山。
沒有了拓拔夜的幫忙,他們得徒步翻過天山,天山上常年飛雪,積雪很厚,不僅冷而且異常難走。
“咦,怎麼沒有往常那麼冷了?”拓拔琳琅皺皺眉頭。
這條路她走過很多次,都是跟天山腳下的牧民買好了皮裘做為抗寒的裝束,可是這一次身上的皮裘都不用裹緊,因為並沒感到往日的那種刀割在臉上的寒風,雪花雖然飛舞但沒有往常的大,反而盡顯紛揚的舞姿。
凌瑾泫沒有感覺到,畢竟對沒有走過雪山的人來說,這裏還是很冷的。
若是琳琅突然說不冷了,那麼雪山往日會冷成什麼樣?
“好奇怪。”拓拔琳琅不由的加快了腳步,直覺讓她認為天山的變暖一定跟布族的人有關。
“族女,族女!”剛回到族裏,就有人朝拓拔琳琅高聲叫。
雖然她早已不做族女,可是沒有了族長,新的族女還沒選出,上一任的族女在危難的時候還得出面領導族人。
“怎麼回事?布族的人呢?”拓拔琳琅四下張望,並沒發現布族的人影。
“琳琅,先去見我爹爹。”雲娘跑來急急的拉着拓拔琳琅。
“老族長出關了?”拓拔琳琅問。
“嗯。”雲娘拉着拓拔琳琅邊走邊說,“爹爹的葯煉好了,娘也吃了,醒過來了。可是布族的人突然出現,他必須迎戰。”
拓拔琳琅知道老族長常年閉關的原因就是為了凝集所有的法力煉化起死回生的葯,讓放在冰棺中的生命垂危的妻子醒來。現在他終於做到了,可是還沒來得及幸福的生活,布族的人又來了。
“爹,娘。”坐在老族長身邊的迎皓看到拓拔琳琅與凌瑾泫,向二人跑了過來。
拓拔琳琅掃了眼帳篷內的人,老族長夫妻,還有她娘,各位長老,連夢。
“琳琅,有沒有你哥哥的消息?”老族長問。
“哥哥被布族的人引到大邱山,時間緊迫,我就沒去找他,直接回來了。”拓拔琳琅道,“族長伯伯,天山變暖是布族的人做的?”
“是。”老族長氣色凝重的點點頭,“他們是要毀去我們的所有,你們都知道天山是我們的屏障,是我們的保護,若是天山化了,我們生活的這片土地就不存在,也沒有凝練法力的條件,無法再能跟布族對抗,而且融化的天山會變成汪洋吞沒山下百里土地,淹沒無數生靈。”
“布族以後行事將百無禁忌,所有的人都將生活在布族的蹂躪下,如果布族仍然存在滅掉外族只留他布族人的想法,那麼世間將血流成河。”
“布族的人現在哪裏?我們去阻止他們!”拓拔琳琅問。
為什麼她一路上沒有見到布族的影蹤?
“布否帶人在我們的草原之心結起一個天網,他在裏面施法,那種熱量就是他發出的。可是我們沖不破那道網,無法阻止。”連夢道。
“我們也不可以一心去破網,”老族長道,“在我們費力破網的時間裏,布否的能量在迅速的膨脹,足以將熱量燃到最高,化去天山的積雪。”
“那我們只有兵分兩路,一路去抵擋熱量,保護天山,一路繼續衝破天網。”拓拔琳琅道。
“不錯,所以我將大家叫到這裏,正好琳琅也趕回來了,阿夜之後由你們轉告吧,以後的天山就交給你們了,我只能做到儘力保護天山,但願在我抵擋的時間裏,你們能打敗布族。”老族長道。
“族長伯伯--”拓拔琳琅帶着憂傷的神情望着這個慈祥的老人,又看看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族長夫人,他們剛剛再次見面,卻要面對這樣的生死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