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好像有兩個琴澤
凌瑾泫看到拓拔琳琅,緊繃的神情緩和下來,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哥哥來了,他解開了皇宮四周的封印,我就可以使用法力了。”拓拔琳琅說著,拉住凌瑾泫,“我們快走,布族的人要出手了,我們得去幫忙!”
“快,把人攔下!”西門卓銘厲聲道。
他不許拓拔琳琅這麼輕易的再次離開自己。
拓拔琳琅一回身,手輕輕一抬,那些追她的侍衛便受到強大的阻力,紛紛後退,接連的摔倒在地。
見過打鬥,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打鬥,或者說根本就不算打鬥,因為侍衛們根本就沒來得及出手。
眾臣驚駭!
“皇上,我們要去解決你帶來的危害,不要再為難我。”拓拔琳琅說著,拉起凌瑾泫,飛掠出宮。
眾臣追到殿外,抬頭看着拓拔琳琅遠遠掠去的身影,這絕不是他們曾見過的輕功,因為她的姿態更像是在飛。
“妖女!”不知是誰先叫出聲。
於是叫着妖女的聲音此起彼伏。
肯定是魅惑帝王的妖孽,否則怎麼會令最不能迷戀女色的瑾王迷戀上了她?還被一直空着后位的皇上立為皇后?
同時擺弄在兩個青轅王朝最有權勢的男子之間,而且此時她還懷着身孕,挺着那麼大的一個肚子,不知是瑾王的還是皇上的,總有一個男人連她已經失身於人的不潔之身也不在乎了。
能做到這樣的女人一定是妖女!
“連夢,我哥哥呢?”離開皇宮的拓拔琳琅來到落日嶺,看到了連夢與其他的幾個族人。
“跟布族的人在這裏打過,現在找不到了。”連夢搖搖頭。
拓拔琳琅凝結自身的法力,查不到拓拔夜的痕迹,人哪兒去了?
“布否一直住在宮裏,我懷疑西門卓銘在宮裏給他留着地方,我得再去宮裏查查。”拓拔琳琅道。
“琳琅,你別去。”凌瑾泫道。
他怎能讓身懷有孕的拓拔琳琅來回的奔波?
“沒事的,”拓拔琳琅笑笑,“我有法力護體,不會受到傷害,現在布族的人出現的早過我們的想像,而且布否隱去了他們的蹤跡,一時很難找到。你在外面注意着各方的動靜,我去宮裏看看。”
說著,拓拔琳琅朝皇宮的方向返回。
“看,妖女又來了!”有人指着天上驚道。
拓拔琳琅聽到這樣的叫聲,不由的皺起眉頭,循着西門卓銘的所在,飛掠而下。
“皇上!”看到皇上被妖女挾持,眾人驚駭。
“琳琅,你要做什麼?”西門卓銘一邊平靜的問,一邊示意跟前的人不得輕舉妄動。
“布否在哪兒?”拓拔琳琅問。
“朕本讓他殺凌瑾泫了,可是凌瑾泫沒死,朕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西門卓銘道。
此時他渾身被拓拔琳琅的法力籠罩,動憚不得。
“我是問你他在哪兒住?”拓拔琳琅問。
“他來去自如,朕不知他究竟在哪兒。他跟你們一樣,不由朕掌控。”西門卓銘回答。
“妖女,快放開皇上!”陳斯含站在前面厲聲道,只有他還有那麼點膽量。
“皇上!”有人奔來,看到受持的皇上,愣在了那裏。
“什麼事?”西門卓銘冷靜的問。
“京城外有快馬傳來消息,有身懷奇技的人瞬間掃平了數十個村寨,所過之處牲畜無一倖免,百姓盡數傷亡。”
“妖族,是妖族現身了!”
有人率先驚駭的叫道。
“布族,一定是布族的報復!”拓拔琳琅道,“西門卓銘,你聽到了,布族根本不是善類,他們根本不會跟你好好的合作,他們的祖先就為了統領世間,殺盡天下異族,現在他們被你放出來,更會大肆破壞天下,你為一己的私慾,愧對天下蒼生!”
西門卓銘緊繃著唇,沒有言語。
“啟稟皇上!”又有人奔來,還沒衝過眾臣,就高聲道,“各方飛鴿傳書,有異族作亂,留名是天鳶族。”
等衝到皇上之前,看到皇上的被挾持的情形,難以再發出聲響。
“這個布族,竟然栽贓天鳶族!”拓拔琳琅怒道,“西門卓銘,你是要我的族人跟着你的天下一起陪葬。”
“琳琅,”西門卓銘從沒見過拓拔琳琅如此的火氣,即使當日親眼看到她解封法力,也不像此時的火重。
渾身散發的熱浪彷彿可以吞沒整座宮殿。
“妖女,你想怎樣?”陳斯含毫不畏懼的站出,指着拓拔琳琅高聲道。
“西門卓銘,讓你留下收拾你的殘局,我要去找布否,不要忘記,今日的災難都是你造成的!你不配做一統天下的帝王。”拓拔琳琅的話淹沒在眾人的叫聲中。
拓拔琳琅鬆開西門卓銘,縱身一躍,掠出了宮外。
“快,射箭!”是太后率弓箭手朝拓拔琳琅掠去的方向射去。
當皇上被挾持時,她這個太后再沒權力,也可以發號施令了。
“住手!”西門卓銘對所有的弓箭手下令。
“皇上,到此時你還維護那個妖女!”太后厲聲又痛心!
“琳琅不是妖女。”西門卓銘道。
所有的錯都是他引起的,是他心存猶豫還要放出布族,引發了今日的亂局,可是他怎麼能說出口?當日跟他一起去大邱山脈的親信已經全死了,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麼。
他絕不能讓世人知道這群惡魔,真正的妖族是被他親手放到世間的。
琳琅說的沒錯,他將無顏坐在龍椅上,統領他的臣民。
西門卓銘此時,除了口口說拓拔琳琅不是妖女之外,做不了任何解釋。
拓拔琳琅找到了連夢與凌瑾泫,他們已經回到瑾王府等着她。在失去拓拔夜消息的時候,她就得擔當起領導族人的責任。
“連夢,你快回族裏,我認為布否一定會去天山的,你讓老族長做好準備,這場戰事不可避免了。”拓拔琳琅交代。
在關係到族人安危的時候,連夢還得乖乖的聽命。
“其餘的人,分散各地,去查布族留下的蹤跡,設法阻止他們行事。”拓拔琳琅對其餘跟着拓拔夜出來的族人道。
“是。”族人紛紛散去。
“我要繼續追蹤哥哥的消息,有些事只有他才能做到。”拓拔琳琅跟凌瑾泫說完后,凝神閉目。
“音清。”
是琴澤的聲音。
拓拔琳琅睜開眼,循聲望去,琴澤跟琴靜一起走進王府。
“琴澤?”拓拔琳琅叫道,覺的琴澤與之前哪裏不一樣了?
“音清姐姐,哥哥定要見你,我就跟着他來了。”琴靜道。
從拓拔琳琅的眼中,她可以看出對哥哥的那份疑惑。
“音清,”琴澤的眼中彷彿沒有一旁凌瑾泫的存在,徑直朝拓拔琳琅走去。
拓拔琳琅看了眼凌瑾泫,他也是疑惑不解的,在對自己搖頭。
“音清,咱們再合奏一曲,如何?”琴澤從背上取下兩把琴,一把遞給了拓拔琳琅。
“琴澤,你怎麼了?”拓拔琳琅望着琴澤。
他的眸光來回的忽閃,時而漠然,時而熟悉,好像有兩種感覺在交替爭鬥。
“我只是想和你彈琴,我們不是由琴相識的嗎?”琴澤微笑着。
這笑讓拓拔琳琅看着揪心。
“好。”拓拔琳琅接過琴,想要弄清琴澤的異樣,還得從琴入手。
琴澤拿着自己的琴坐在一邊,手指輕動,琴聲飛出。
拓拔琳琅聽出這就是他們第一次合彈的那支曲子,是他們現場憑感覺譜出的,都還沒用筆記下,世間就他二人會彈。
凌瑾泫一動不動的注意着琴澤。
琴澤的表情不斷的變化,不是因為陶醉於琴聲,好像在痛苦的掙扎。
拓拔琳琅也感覺到這次的琴聲有更多的壓抑,在竭力的壓制着某種想要噴發的情緒。
琴澤在壓抑着什麼?
拓拔琳琅是最懂琴澤琴聲的人,可是此時她摸不透了。
琴澤抬頭望向拓拔琳琅,隨着不斷的琴聲,他的表情時而微笑,時而凝結,兩種不同的神情忽隱忽現。
拓拔琳琅驀地停下手,獃獃的看着琴澤。
所有人都發現了琴澤不斷變化的臉色。
“好像有兩個琴澤。”拓拔琳琅輕聲對凌瑾泫道。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琴靜一下撲到琴澤的琴前,伸手按住了琴弦。
“小靜,不要!”拓拔琳琅連忙叫道,同時凌瑾泫已經伸手去拉,但是沒有擋住緊挨着琴靜的琴澤。
當琴澤的神情凝結在一起的時候,琴弦隨着手指的撥動,以琴為武器的身手,琴音化成劍氣,擊向琴靜。
“啊!”琴靜被急劇的劍氣彈出好遠,撞在了牆上,中了很強的一擊,氣息微弱,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小靜!”拓拔琳琅掠過去,扶起琴靜,用法力護住她的心脈。
“琴澤,停手!”凌瑾泫想要止住琴澤的琴聲,可是琴澤抱着琴,躍到一邊,不允有人奪去。
琴聲照樣從他的指尖劃出,很柔和,與他多變的神情很是不符。
“琴澤!”拓拔琳琅確定,琴澤一定被什麼給亂了心神。
聽到拓拔琳琅的叫聲,琴澤朝她瞥去。
拓拔琳琅分明看到琴澤的眼角滲出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