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沒穿內酷
他剛才被按倒在地上,即使非常危險,還是忍不住為歐陽清的勇猛喝彩。
他可是男人中的男人,真會是同性戀嗎?太可惜了!
白痴的男人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他,這眼光也在白痴的眼中看見過,盯的他渾身都不自在,就像他沒穿內酷似的。
難道他有什麼值得他們同情或者鄙視的?
他歐陽清長相英俊,智勇雙全,沒有什麼好讓人歧視的。是那兩個人神經病,不可思議!
“兩分鐘到了,跟我走!”
依然是冷冷的語氣,說完轉頭就走。
“他真是,我親眼看見他和一個男人親熱。好了,這件事我以後再跟你說,你趕快走,別再被他們抓住了。”匆忙地叮囑完秦雪松,再往地上看了看,那幾個人被打的現在還沒爬起來。
“電話聯繫。”秦雪松是信任白遲遲的,她解釋清楚了,又是為了他,他當然不再阻攔。
說完話他匆匆鑽出人群,走了。
還好,秦雪松的腿腳沒有一瘸一拐,地上的人也沒有爬起來抓他。
白遲遲這才放心地朝着歐陽清的方向跑去,他真是說走就走,完全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
“喂,你等等我!”她越在他身後叫,他反而越加快腳步,真可恨啊!
他怎麼能走的那麼快?
腿長,走路像風一樣。
白遲遲只有奮力追了,從開始的疾走演變成小跑。
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腦海中正回想着她和男人擁抱的樣子,持續煩躁,加快腳步。
“喂,你等等我!等等我,我追不上了。”
偏不等,腳步更快。
猜到他是故意的了,她就不信她還真追不上他。
調整了一下姿勢,白遲遲開始加速。
身體略前傾,雙手握拳,均勻的擺臂,向他衝刺。
嘿嘿,終於要被她追上了吧。
即將靠近他了,他再加快腳步,她一個衝刺……
誰知道他毫無預兆地停住了,她就這樣結結實實地撞上他結實的後背。
兩人的衣物都單薄,她像一團火迅速點燃了他。
血騰地上竄至他頭頂,毫無思考的餘地,他霍地轉身。
單手死死抓住她肩膀,只需要使一點點力,她就會被他抱住,會比剛才那男人抱的還要緊十倍百倍。
他想抱她,不受理智控制的想抱她。
不只是想抱,還有種把她揉到他身體裏的衝動。
火熱的眼神與她的雙眸對峙,眼中跳動的火苗也燙到了她。
她的心撲通亂跳,掩飾着莫名其妙的悸動,她口中嘟囔着,肩膀用力,想要擺脫他的大手。
“啊!你這人你怎麼站住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嚇死我了。”
心裏卻想着:難道同性戀也能吸引女人嗎?還是她太花痴,產生錯覺了,他不可能要抱她的吧?
恐慌地別開頭,完全不敢再看他。
她的抗拒似乎驚醒了他,左手中的香粉氣息提醒他,他有文若。
像抓住她一樣迅速,他又忽地放開了她。
冰冷地甩下一句:“老老實實的,不要總試圖誘惑我,我不吃這一套。”說完,又大踏步在前面走。
謝天謝地,他不喜歡女人。
他的速度沒那麼快了,她在後面跟着,時不時還要轉回頭去看看。
雪松沒再被逮住吧?應該沒有,聽到110的聲音了,想必那幾個混蛋被帶走了。
他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那個,你等等,我可不可以明天再開始做。我擔心我男朋友的傷,他好像……”他應該是皮肉傷,她知道,皮肉傷她也心疼啊。
“你可以不做!”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言外之意,做就非得今天開始,沒得商量。
她答應了的事都會努力做到的,只得一邊跟着他,一邊給秦雪松發了信息。
見到他回了:“沒事,我在吃酸辣粉。”她才安心了。
走着走着,歐陽清再次停下來。
一輛墨綠色的悍馬停在路邊,霸氣外露啊,白遲遲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悍馬,那是秦雪松夢想中的車,是他最嚮往的車,她得什麼時候能賺錢送他一輛?
大黑臉也停下來,是不是他也嚮往?
車門開了,白了一眼白遲遲,他沒好氣地開口:“上車!”
啊?這麼好的車竟是資本家的?
哎,糟蹋了。
她那是什麼表情?
眉頭微微動了動,他沒說話,表情更顯的冷了。
他沒給她開車門,自己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
白遲遲也打開車門,悍馬的車底盤很高,她又穿着裙子。
跨了一下沒跨上去,咬了咬唇,跟自己置氣似的,又往上邁。
這下子用力過猛,“撲通”一下摔了一跤,腿磕到了踏腳處。
蠢!白了她一眼,鄙視的目光與她狼狽的目光相遇。
她不過是怕扯開裙子走光,他犯得着這麼瞧不起人嗎?她自尊心受傷害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抓住車門,以很不雅觀的姿勢爬上了車座。
那造型,他差點被她的蠢樣弄背過氣去。
強忍着沒再看她,管她怎樣呢。把香粉盒小心翼翼地貼着車窗放好,待她關上車門,發動車子。
車子行駛的方向與白遲遲家剛好相反,雖然不想開口求她,她還是不得不開口。
“可不可以先去一下我家,我答應過爸媽晚上要回去住的。”對着面無表情的人解釋這些,心裏真是尷尬的緊。
他不說話,她只得繼續說:“本來可以往家裏打個電話,沒裝,手機也沒有。”
白遲遲羅嗦的話讓歐陽清忍不住的目光掃了她的嘴唇一下,嬌嫩的唇正在一張一合。
忙又轉回臉,不再看。
他還是沒說話,她再補充了句:“我要是不……”
“地址?”
“呃?”她喋喋不休的話還沒完,思路轉不過來,頓住了。
白痴的讓他頭疼,又總莫名其妙的被她身體吸引,他是中邪了。
“你家地址!”加重語氣,透着不耐。
“啊!謝謝,我家在西泰路33號。”
西泰路,廉租房的區域,他去過一次。
默默無聲地調轉車頭,他目視着前方,像在給國家領導人開車一樣肅穆。
他一直緊抿着唇,白遲遲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錯了。
不管怎麼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救了她兩次。
她應該感激他,讓他高興點兒。
“那是什麼這麼香?”沒話找話說,白遲遲伸手想去拿那盒香粉。
“不要動!”他幾乎是厲聲責備她,左手握着方向盤,右手使勁兒拍了一下她的手。
這一下可不輕,痛的鑽心,白遲遲條件反射的抽回手,白嫩的手背已是一片紅。
他怎麼這樣?她又不是存心想動他的東西。
很不解,很委屈,她的眼圈甚至都有些紅了。
歐陽清也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火,即使她真的笨,即使她真的引發了他某方面的興趣。
那不是她的問題,是他的。
多少年了,許是他身體真的忍耐的太久,亟待發泄,與她無關。
打疼她了吧?偷瞄了一下她,她哀怨甚至帶着忿恨的目光正射向他。
尷尬地別轉頭,他的神色不可察覺的變了變。
“別人的東西,未經允許,別動。”他語氣突然緩和下來,車靠路邊停下。
他是要趕她下車嗎?
也好!
是他不願意她感激回報,態度這麼惡劣,她也不願意去呢。
“等着!”
他說了一聲,開門下車,動作如風,只留給她一個欣長剛健的背影。
他這意思,是不讓她走嗎?手還是鑽心的痛着,低頭查看,已經腫了,用另一隻手按住手背揉了揉。
“不要揉!”她聽到了男人略帶責備的聲音。
他的話似乎永遠都是命令的語氣,讓人聽了很壓抑。
跳上車直接拉過她的手,他利落地打開手中的萬花油藥瓶,把葯倒出來輕輕的搽在她手背上。
原來他是特意去買葯了。
她太意外了,這是那個總是一副誰都欠他兩百大洋一樣的資本家嗎?
他會給她擦藥?
雖沒有說抱歉,她卻分明感覺到了他濃濃的歉疚。
哎,這人真奇怪。算了,原諒他的粗暴吧,他估計也不是故意的,定是那東西對他很重要。
“可以了!”她輕聲說。
他沒動,還抓着她的小手,葯一點點的仔細塗勻。
認真低垂的側臉,怎麼長的那麼剛硬而美好,他靠的她很近,一股惹人心動的男人味道撲面而來。
心漏跳了半拍,白遲遲有些發懵。
是因為秦雪松太不細心,沒這樣照顧過她嗎?
為什麼多年來,他即使是擁抱她,她也沒有過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在她愣神的時候,他的大手蓋上她的小腿,還順着她的小腿往上摸。
色狼?啊,色狼!
“啊!你幹什麼?”她警惕地尖叫,很本能地抽腿。
“別動!”他嚴厲地命令一聲,她這才感覺到他碰觸的小腿處傳來絲絲的痛楚,還有萬花油的潤滑。
哦,原來他是在給她上藥。哎,又反應過度了。
是對這個白痴有些愧疚,附贈照顧一下她可憐的小腿。
他粗硬的掌心在她柔嫩的小腿上上上下下的滑動,動作輕柔。
……
是夏天太熱了,還是因為要下雨?為什麼車廂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讓人有些呼吸困難呢。
白遲遲刻意控制的呼吸有些不規律,低低淺淺,聽着更有讓人不能淡定的誘惑。
歐陽清斂住心神,撤了手,把萬花油的瓶子蓋好。
有點歉疚地看了她小手一眼,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就是輕輕一拍,她就吃不消了。
“其實不疼,你不用覺得抱歉。”白遲遲呵呵傻笑了一下,打破了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
他是她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她可能被強暴,秦雪松可能被打殘。
他拍一下她的手,有什麼了不起呢。
看來白痴也有不那麼笨的時候,至少還看出他有些歉疚了。
眉頭動了動,臉又拉下來,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誰說我覺得抱歉了?自作多情!”
哎呀,他說這麼言不由衷的話時,還真有點兒可愛呢。
要不是他愛同性,一定會有很多女人愛上他吧,他長的多帥,又健壯,她花痴地想。
餘光掃到白遲遲變幻不定的表情,傻笑的模樣,歐陽清心內竟嘆息了一聲。
為什麼文若除了憂鬱,就是平靜,她的臉什麼時候能煥發出白痴這樣的光彩呢?
車繼續前行,車廂內又恢復了安靜。
白遲遲偷偷掃視恩人,他的臉沒有任何錶情。
“你很討厭我嗎?”她忍不住問道。
“還行!”他似乎思索了一番,給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真傷人啊,就是說他真的討厭她。
也或許他討厭所有的女人,她是不是可以嘗試改變他對女性的偏見?
同性戀,總歸是沒有被社會廣泛認可的。
要是她能讓他回歸正途,哎呀,白遲遲,你太偉大了。
就這麼干吧!
“如果不是特別討厭,我想和你做個朋友。”說著,牽起嘴角,明媚地笑着,主動朝他伸出手。
歐陽清不得不承認,她的笑容很絢爛,像早春的陽光,無害的如同孩子般天真。
他很想伸手過去,握住,答應她無厘頭的要求。
手即將離開方向盤的時候,眼角餘光又掃到了貼着車窗放着的香粉盒。
“我不喜歡太主動的女人!”語氣很冷淡,相當不給面子,死死握住方向盤。
他性格古怪,她有思想準備的,笑卻還是尷尬地僵在臉上。
要改變他,得有耐心,白遲遲,你最大的優點不就是堅持和耐心嗎?
換上一副沒心沒肺的傻笑,她遊說道:“試試嗎?不試試你怎麼知道自己不喜歡女人?”
她讓他試試她?這是對他發出邀請?
瞳孔幽深,漸漸鎖緊,他盯着她狠狠看了一眼,像狼盯住了獵物。
要不是覺得對不起文若,他現在就撲上去好好試試,弄死她。
剛才雖沒有笑,他的表情好歹能算得上是平靜。這會兒,她好像又說錯話了,他的臉像個窗帘,啪嗒拉下來,陰雲密佈。
唉,想感化他,難度太高了。
“咳咳,我家到了。”尷尬地笑了笑,車猛的被剎住,白遲遲差點撞上擋風玻璃。
含嗔帶怨地瞄了一眼歐陽清,心說,資本家,你的心理能不能穩定點兒。
他女人接觸的不多,除了文若,除了婷婷,就基本上沒多看過別的女人一眼。
現在,她就這麼毫無準備地殺入他生命中,柔軟的嘴唇,凸凹有致的一切強勢地提醒他:他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
雄性激素狂亂的分泌,讓他怎麼穩定得了?
白痴當然不知道他有多煎熬了,跳下車,一溜煙跑進了一條巷子。
歐陽清拿起香粉,閉上眼,讓薰衣草的氣息在鼻端繚繞。
白遲遲回來時,正好看到他閉眼陶醉的聞着那盒香,他的癖好真怪異啊,她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這麼男人的男人,糟蹋了,造孽啊!
她打開車門上了車,他才又小心翼翼的把香貼着擋風玻璃放好。
到了歐陽楓家裏,小櫻小桃看到消失了幾天的白遲遲,別提多興奮了。
一人抓住她一隻手,問寒問暖的,那股諂媚勁兒,讓歐陽清有些吃味。
“舅舅,你真厲害,她考試忙,你都把她找來了。晚上有白姐姐,我們的睡眠質量會大大提高的!”
“舅舅,我們以後每天都想見到白姐姐!”
“你錯了,不是想見到,是必須要見到!”
她們有必要這麼喜歡她?兩個小白痴!
“今天晚了,明天才正式開始上課。你們兩個先去睡覺,我和白老師有事談。”歐陽清蹲下身子跟小櫻桃說話,他蹲下來,正好可以跟小丫頭們平視。
白遲遲不得不承認,在他和她們交流時,的確看不到資本家的樣子。
很和藹可親,像個父親。
可惜,他估計一輩子也做不了父親了。
所以怎麼說她必須得拯救他呢?他太可憐了,人生太遺憾了呀。
“舅舅,可以和白姐姐說一會兒話再去睡嗎?”
“不可以!”命令的語調,溫和而堅定的語氣。
“反正我們要聽白姐姐講故事,盲人夫婦和小女孩的故事。”
歐陽清倒沒聽過這個故事,想來也是個勵志的,也就沒再反對。
“你們先去洗澡,我們十分鐘談完,接下來白老師洗澡,二十分鐘後上床給你們講故事。”
軍事化管理嗎?
連她的洗澡時間都被他限制了?
想起上次發生的事,她懊惱地發現,她今天又沒帶胸罩。
老天,她為什麼總是丟三落四的!
兩個小丫頭興沖沖地跑進房間去拿換洗的衣服,旋風一樣卷進洗澡間。
白遲遲尾隨歐陽清來到他位於二樓的卧房,他在電腦前坐下。
“坐五分鐘!”他說道。
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她也沒多問。
想要轉變他,第一條應該是接受他的神經質吧,她想。
無聊的時間,她打量他的卧室,上次來根本沒四處看。
他的房間很大,牆壁貼着墨綠色的牆紙,和他的悍馬顏色差不多。
床上墨綠色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有稜有角,在電視上看過,兵哥哥的被子就是這樣的。
一直都不知道他做什麼工作的,難道是當兵的?
想問問他時,他抿着唇,劈劈啪啪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着。
這會兒要是跟他說話,準是自討沒趣。
幾分鐘以後,電腦旁邊的打印機發出規律的印刷聲,接着吐出幾張紙。
歐陽清修長的手指拿起來,遞給白遲遲:“把這個簽了!”
白遲遲接過紙,腦海中各種遐思。
聽說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最喜歡簽什麼協議,包養情婦,給多少多少錢,包多久兩不相欠的。
有的,還要給他生娃。
她可是純潔高尚的女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轉念一想,他是同性戀,不會想染指她的。
亂七八糟地想完,果然是她多想了,白紙黑字很醒目:白遲遲的雇傭協議。
A四的紙張上,列滿了條條框框。
諸如,小櫻小桃的成績要有多少進步,每天多少酬勞。
好像不願意跟她說話,連暑假小櫻桃的母親歐陽楓要出差的事,都體現在協議里。
第五條:歐陽楓出差一個月,期間乙方需要24小時在此伴讀。
伴讀期間,甲方需支付乙方每日工資兩百五。
翻了翻白眼,咬牙瞥了一眼歐陽清。
他是故意的吧?在他心裏,她就是個二百五?他才二百五呢,他全家都是二百五!
雖然有些不甘願,不過算算一個月就有七千多的收入,她還是決定忍了。
再往下看,乙方不得提出終止協議,若提出,需支付甲方精神損失費兩萬元整。
嘖嘖嘖,他的精神有病吧?賠償費那麼高,夠吃多少抗抑鬱的葯了?
若乙方不盡職盡責,甲方隨時可以提出終止協議,無需支付違約金。
不公平吧?純屬是壓榨勞動人民的協議吧?
她要不是因為實在捨不得兩個丫頭,還有改造他的偉大計劃,她才不會簽署這種欺負人的鬼協議!
沒再繼續看了,再仔細看她就沒勇氣簽了。
翻開包包掏出筆,在協議上籤下自己的大名。
歐陽清也很鄭重其事,也簽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協議一式兩份,塞到她手上一份,他自己留一份放在電腦桌的抽屜中。
“白姐姐,我們洗完了!你快來啊!”小櫻桃跑到歐陽清卧室門口,頭上還在滴水呢。
“過來!”歐陽清說了一聲,轉身打開櫃櫥,從裏面拿出一個吹風機。
兩個小丫頭笑嘻嘻地並排站好,他認真仔細地給兩個丫頭吹頭髮,動作嫻熟,可見這麼做不是一次兩次了。
同性戀,也是有親情的,至少他不抗拒所有女人,她就有信心改變他。
“我去洗澡了!”她扯起嘴角“和藹可親”地露出標準笑容,八顆牙齒很閃亮。
像把他當成小朋友了,她怎麼一下子對他這麼有愛心?
這女人,古怪的厲害。
微皺眉,不理她的話,低頭認真給小櫻桃吹頭髮。
習慣了他的撲克臉,她暗暗吐了吐舌頭,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