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們餘生里的歌3
“起初碰見先生的時候，便很感激了。在阿五的心中，先生一直都是那個溫潤，儒雅，陽光，乾淨的人。而阿五卻是從泥堆中爬出來的，渾身充滿了血腥與污垢，還有不敢見光的不堪。而先生對阿五又極好，所以阿五更加害怕讓先生失望。直到那個女子來時說的一番話，更讓我知道了阿五配不上先生，阿五終歸是要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自己深陷其中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拉着先生一起？所以左思右想，離開先生倒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那時候我們才相處兩天，我以為先生很快就會將我忘掉！”阿五頭一次說這麼多的話，卻是言語間充滿了真誠，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浮躁。
果子從來沒想過在她的心中是這樣以為的。
她說自己出身黑暗，滿身污垢。卻不知道她的笑臉，是這個世界上最為乾淨的。倒是他，顯得極為陰暗。
“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忘掉你嗎?”
阿五疑惑的搖搖頭，眉目間充滿了不解。
“因為在我身邊能夠待上兩天的，一手可數！所以你碰上我，也是你倒霉！”說到最後，果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阿五也靦腆的笑笑，然後將手中的水杯小心的送到唇邊，小口的喝了一下。
“留下來當秘書！”
“可我什麼也不會做！”
“慢慢學！否則你最初來是做什麼？”男人這話中帶着揶揄，可阿五也清楚的知道他是好意，便點點頭。
就在這時，辦公室外面卻突然傳來了聲音：“總裁，中午吃什麼？”
而果子卻是將目光轉向了阿五，示意她說話。
“隨便就好！”
又是這句話，隔了三年，還沒有變過。然而這世間，最難伺候的，也就是這隨意就好。
“去員工餐廳吃飯，你不用管了！”果子對外吩咐道。然後便起身將阿五也拽了起來，一直伸手拽着她的手，往門外走。對於阿五來說，果子便是仙人一般的存在，他高高在上卻又飽含溫暖，所以這心裏的防線自然就一點點的打開。
等二人到了員工餐廳的時候，大家明顯都驚呆了。自家總裁牽着個女人來到了這裏，而且還表情很是開心。
大家一時間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思，便佯裝吃飯的假意看着他們的動向。果子端來了兩個食盒，上面的菜都很是精緻，而且很豐富，瓜果時蔬肉類都有，顯得很是好吃。
“吃吧！”果子伸手將她的酸奶打開，推在她的旁邊。
阿五低頭，眉目淡淡的動着筷子，然後頭髮卻是不小心的掉落在食盒處，然而她卻是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下，並沒有注意到，就在這時，只見男人伸手將她的青絲拂起來，然後很是無奈的開口：“究竟你是秘書，還是我是你的保姆？”
“男的還可以當保姆嗎？”思路清奇的阿五姑娘，最先想到的竟然是這一點。
“自然啊！男保姆！”
“先生當過？”阿五很是不可思議的開口，眼眸中都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以後可以嘗試一下！”果子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讓阿五看不懂。
一頓飯，果子倒是吃的很香，而阿五卻是如坐針氈。這四周人的視線實在是太灼熱了。大家可能不敢將目光落在果子的身上，便都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她。
“先生，我吃好了！”阿五說完后，便擦了擦嘴，安靜的坐在對面。
果子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皺着眉頭說道：“沒吃啊？”只見那上面的蔬菜還是有稜有角的擺放着，絲毫看不出動過的模樣。
“我……”她又開始局促起來。
男人也沒繼續說什麼，而是目光犀利的環視一周，帶着警告。
晚上的時候，阿五是要回去的，果子原本打算送她，卻是在樓下看見了昨日的那個男人，只見開着軍車，很是拉風。
“婉婉，我們回家！”男人很是熱情的揮灑着手中的車鑰匙，見到阿五的瞬間興奮不停。
而果子則是矜貴的邁着步伐，整個人身上的氣度都讓大家不敢忽視，冷冽的堪比東風。
“先生，我回去了！”阿五對着他點點頭，果子見此，神色清淡的頷首。
在那輛車子離開后，果子也神色幽幽的開車走了……
時間一晃神便過去了三個月，期間阿五一直都很兢兢業業。她確實什麼都不懂，可付出的努力卻很夠，便一直努力的學習，時間花費在上面很多很多。而果子也將她的改變和努力都看在眼裏，便決定公司來一次團建。去爬山。
選的地方很是險峻，卻很是刺激，一行人到了的時候，剛被雨水洗刷過，顯然是不能住帳篷的，便直接選擇了山上的酒店之中。而果子的酒店房間與阿五正好是對面，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的特意安排。
她在房間內站在陽台上，看着外面的陽光一時間心思開闊了不少。
阿五的一生都很簡單，十七歲前一生兵荒馬亂，四處求生，在遇見先生后，卻是宛若遇上了晴天，從此天天明媚，不停的圍繞着這個男人轉動。
手機來了短訊，是男人讓她們出酒店爬山。她換了一身登山裝，這才出門。而對面的房門緊閉，想來是早早的就下去了。
山路很是崎嶇，一行人也走得很是顛簸。期間有幾次阿五的體力都跟不上，是被同事給拽上去的，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后，卻已經是夕陽西下了，不過這最高處的夕陽卻是好看。阿五看的呆了，便在原地一直傻傻的站着，而旁邊的同事們則紛紛用手機留影。
“你怎麼不拍照？”是果子的聲音。
“這麼美好的景色，記在心中就算了！反正也很難再看見第二次了！”她似乎很有感慨的開口。
“那人呢？”
人？阿五驚詫的回頭看去，卻發現男人早已消失不見，去對面的燒烤攤子幫忙了。他穿着深藍色的登山裝，額頭上的碎發很是慵懶的垂在額頭上，顯得很有生活氣息。
大約是過了近半個小時后，燒烤也弄的差不多了，有喜歡音樂的同事搬來了音響，放上了很是熱鬧的音樂，一時間，整個山頂的氣氛都很燥。
拿着一串羊肉串，阿五安靜的坐在旁邊，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羊肉串，都沒看過其他的地方，有男同事見她這樣，便好心的開口詢問：“怎麼不吃其他的啊？”說罷，便又給她遞來了一串香腸。她不好意思拒絕，便也伸手接過。
而果子則是神色淡淡的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後便繼續擺弄着面前的燒烤攤子，有人提議玩遊戲。大家紛紛附和，沒有一個人說不玩，甚至是果子都玩，所以阿五自然也不能抗拒。
遊戲是打牌，最後手中剩大小王的人要接受懲罰，最開始的阿五運氣還是很好的，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抓，但最後還是僥倖過關。但是大家對於她被抓，還是挺感興趣的。畢竟她一直都很安靜，什麼都興緻缺缺的模樣，要是能抓到她，倒是很有意思。
於是大家就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而這些，果子自然都看在眼裏，卻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最後的時候，阿五不出所料的手中一張小王，在大家都好奇大王在誰那時，卻看見果子扔出了手牌，只見是赤luo裸的大王。一時間，氣氛熱鬧到了極點，大家都很開心的商討着什麼懲罰方式。雖然都是同事，果子還是老闆，可遊戲中，大家誰也沒寒暄的謙讓過。
“這樣！你們倆要隔着這張紙親吻!”說罷，便看見男人拿出了一張餐巾紙，很小，還很透明。阿五臉色紅成了蘋果，卻只能急急的看向果子，希望他拒絕，卻發現男人很是雲淡風輕的點下了頭。
那張紙的主權是由果子操控的，只見他示意阿五上前，她很是緩慢的將臉湊過去，二人距離近的甚至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三二一，親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果子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頭，然後覆上了薄唇。而阿五卻是驚訝的瞳孔擴散。
而男人的親吻卻只停留了半秒鐘，在被放開的剎那，阿五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可是心臟處卻是一直強烈的跳動着、她伸手緊緊的捂着心臟，向另一處的山頭跑去。
大家見她跑的急切，且面色很是蒼白，便面面相覷的看了幾眼，最後有比較活潑的女同事開口道：“阿五不是害羞了吧？畢竟總裁長得那麼……”
最後一句話，卻是沒有說出來，而大家卻都心知肚明。果子眸色深深的看着女人離開的背影，最後卻是起身跟了過去。
而此時的阿五則是蹲在地上，不停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將手中的藥丸塞進了嘴裏，就在這個時候，卻是看見男人踩着枯草走過來，開口帶着些許嘲諷的說道：“就因為剛才那樣，便讓你難受？”
聽着這個語氣，阿五隻覺得如鯁在喉。連忙起身要解釋，卻見男人又上前一步，然後伸手抓着她的下巴道：“這就是成人的世界，如果你玩不起，就退出！”
字字都很狠厲，卻都很現實。這也都是最基本的事情了，所以如果她連這樣都受不了的話，自然就不適合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果子警示完后，便轉身離開。而阿五見着男人漸漸遠離的身影，卻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先生，阿五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