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盧神探之夢中殺人事件
1.奇怪的男人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那個男人又一次的來到了我們警察局,我一臉嚴肅的看着他說道:“先生,你要是在這樣,我們會起訴你妨礙司法公正的。”
他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對着我們大吼大叫:“我是真的殺人了,真的,你們要相信我。”
面對他的“無理取鬧”我顯得有些生氣了,我對着同事說道:“你們把他請出去,如果他不肯走,就準備起訴他,理由就是妨礙公務。”
我的同事“哦”了一聲,便對他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他看了看我們,接着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走了。
他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之所以說他奇怪,那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才好。他最近老是到我們警局,每次都像剛才一樣大吼大叫的說自己殺了人,但是經過我們的調查,他完全沒有殺人的時間。而他所謂的殺人,也不過是在夢中。
但是事情卻遠不是這麼的簡單,而在他每一次大喊自己殺人的時候,城中都會剛好發生一起凶殺案!
最開始我們也有過懷疑他,但是根據和他住在一起的人、鄰居、小區保安的口供,以及前後大門的監控器,他都沒有殺人的時間。因為在兇案發生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有出門。
但是他卻總是一個勁的強調自己殺人,以及如何殺人。甚至就連現場他都可以說的一清二楚!而更要命的卻是,他說的和那幾起案件裏面的情況一摸一樣!
難道人在夢中也可以殺人嗎?我不禁對自己問道。
2.法國朋友
我帶着疲憊和疑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進家門我就看到了我的舍友兼好友正在吃着我昨天剛買的零食。
“該死的法國人。”我在心中狠狠的罵道。
“你在罵我?”他看着我的背影說道。
他突如其來的發問把我猛的嚇了一跳,我盯着他說:“別胡說,我壓根就沒有說話。”
他把嘴裏的薯片猛的一嚼一咽:“你在心裏罵我,我看你的動作就知道。”我看着他苦笑着,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突然又說道:“麻煩你給我倒杯威士忌。”
“好的,我馬上去。”聽着他恬不知恥的使喚我,以及他那副討厭的表情,我真的忍不住要把威士忌潑在他的臉上。
他仍然在吃着零食,看着電視。我在心中想道:“法國人都是這樣優哉游哉嗎?”
是的,我的這個朋友,他是個法國人。準確的說是一名來自法國的退役華裔特種兵軍人!他不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妹妹的男朋友!
我端着威士忌來到他的面前,他看也不看我的接過了威士忌:“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我不得不佩服他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我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不用否認的,我感覺的出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就又搶話道。
我笑着對他說:“你這個大偵探真是厲害啊,你沒看報紙嗎?還來明知故問。”他現在在中國做偵探。
他打了個哈欠說道:“其實有時候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複雜,破案也是,不是每件事情都要往複雜的地方去想的,有時候想的簡單一點,反而可以發現那些細節,知道嗎?”
“哦。”我說道。
“你自己看電視吧,我困了。他一邊走一邊說。
3.又一起謀殺
我又一次接到了局裏的電話,又是一起謀殺。而這個和前幾次不同的是,有人目擊到了兇徒。就是那個自稱自己在夢中殺人的男人!
除此之外現場還留下了他的指紋!
“文先生,我們這次找您過來是為了了解一些事情。”文先生就是那個自稱殺人的男人,他叫做文仲驊。
“是關於謀殺的事情嗎?”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帶着一種怯怯的口吻看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示意要他繼續說下去。
他咽了一口吐沫說道:“我來到了一棟大樓,徑直走向了306號房。那是她的房間,我用之前的備份鑰匙打開了她的房門。我看見她還在睡覺,那樣子是多麼的安詳。我拿出了我隨身包包裏面攜帶的刀,一刀一刀的殺死了她,是我殺了她,我是殺人兇手”
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淡定到後來的凝重,慢慢的,他變得激動起來。我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身體在發抖,而他手中的紙杯也被他捏扁了。
我皺着眉頭聽完他說的話,的確,他說的正是這一起凶殺案,而被害者正是他的前女友。
“可據我們調查還是和前幾次一樣,依舊有很多人可以證明你是在家中睡覺的。以及監控器也可以證明你沒有出過小區。”
“我是在夢中殺了那個女人的!”聽見我這麼說,他急忙解釋道。
問完話,我皺着眉頭走出了警局。而按照規定,我們必須扣留他24小時。
4.困局
“是不是遇到麻煩了。”彼得突然在我背後說道。
“你是鬼啊?走路沒有聲音。”我驚魂未定的看着他說。
彼得就是我的那個舍友兼好友,他的全面叫做夏爾.彼得,中文名叫做薛默華。
他看着我笑道:“在家穿着拖鞋走路怎麼會有聲音啊,你這樣可不像警察,到像是了做了虧心事的小偷。”
我懶得理會他的揶揄,白了他一眼便徑直的走到沙發那裏坐了下來。他看我不理會他,便走去冰箱拿了兩罐啤酒。
我打開了電視,裏面放着球賽。雖然我是個球迷,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一點看比賽的興趣都沒有。倒是他一屁股坐了下來,遞給我啤酒後在那裏獨自大喊着:“好球,意大利隊加油。”
我苦笑着看着他說道:“法國隊比意大利隊,你不給法國隊加油,卻給意大利隊加油?”他笑着說:“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遇到了麻煩,對嗎?”
我繼續苦笑着說:“我這副樣子,臉拉得比茄子苦,看起來比苦瓜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吧。”
“那你把案子給我說一遍吧。”他喝了口啤酒說。
我原原本本的把案子重複給他聽,而他始終認認真真的聽着我說,偶爾他會鄒下自己的眉頭。
突然他說道:“關鍵就是在於人是不是真的可以在夢中殺人。”我看着他不解,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番沒有理由的話。
他接着又問我道:“你說,人到底可不可以在夢中殺人?”
我哎了一聲道:“小學生也許都不會相信了,你說呢?”
“沒錯,既然人不可以在夢中殺人,那你說,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他看着我說道。我搖了搖頭,他有繼續說:“那這隻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個文先生在說謊。”
5.說謊的文先生
他喝了一口啤酒,看着我,像是等我說些什麼。
我帶着不解和疑惑對他說道:“那指紋又是怎麼回事?那為什麼別人又會看見文先生,以及他的殺人動機呢?”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了,但是我曾經看過相關的案例。”
我立馬來了興趣,問道:“是那件案子?快說給我聽啊。”
他一臉的嚴肅:“那是一部電視劇,說的也是一個人總是說自己在夢中殺人了。但是經過調查卻發現他根本沒有殺人,而他這樣做其實是為自己以後殺人設計的障眼法。”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可是他這個似乎是真的殺人了,但是問題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去殺人。”
是的,兩件案子雖然都是和夢中殺人有關係。但是一個是設計的障眼法,而另一個,卻好像真的存在一樣。
彼得再一次說道:“但是文先生一定有古怪,或者對我們隱瞞了什麼。等到他出來了,我們一起去找他一次,給他做一個詳細的筆錄。”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他說的話。其實在現在,這也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了。
6.文先生的家
24小時過去的很快,在文先生放出來的第一時間,我和彼得就去了文先生的家。
他看到我們來了,急忙把我們迎進門。並帶着抱歉的笑容對我說:“不好意思,麻煩兩位跑一趟了。”
“沒事,當飯後運動了。”彼得笑着說道。
一進門我就仔細的看了看他的房屋,看起來比較乾淨,不像是一般男人住的房間。裏面的擺設也比較簡單,無非是一些沙發、椅子,倒是那個大書架看起來很是顯眼。
他看我一直盯着那個書櫃,急忙笑着說道:“我和我朋友都喜歡看書,那上面的書都是我們平時的收藏。”
彼得徑直走到書櫃面前,拿起其中的一本書看了看:“平行空間?你也喜歡看這個?”
對於彼得不問自取的行為我顯得有點尷尬,我帶着抱歉的笑看着文先生說:“不好意思,他平時就這樣。”文先生急忙回答道:“沒事,不用太客氣,你們隨便一點也沒事。”
接着文先生又看着彼得說:“那本書也就是最近買來看看的,聽人家說挺好看的,自己看了看,確實也不錯。”
彼得笑了笑:“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我回去看看?我一直都想看這本書,不過一直沒有去買。”
“你拿去吧。”文先生說道。“哦,你們看看我這記性,看你們來了,都沒給你們倒水。你們先坐一下啊。”說完文先生便急急忙忙的去廚房了。
我看了一眼彼得道:“你這樣似乎不太好吧?會不會有點不禮貌?”
彼得笑了笑說:“我們是來調查的,不是走親戚看朋友的。”
我剛想再說什麼,文先生便拿着兩杯水走了過來。他把水放在茶几上面,笑着說:“我給你們泡了點茶,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彼得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道:“好茶。對了,文先生,你不是和你朋友一起住的嗎?你朋友呢?”
文先生帶着笑說道:“他有事出去了,你們找他有事情嗎?”
“沒什麼。”彼得說道。
7.電視劇的啟發
我們例行公事的又問了些問題,便告辭了。再回來的路上我問彼得:“你覺得怎樣?看出什麼來了嗎?”
彼得笑笑:“有點像那個電視劇的劇情,那裏面的兇手也有一本類似的書。”說著他便舉了舉自己手裏的那本“平行空間”。
我苦笑了一聲道:“那就是沒有什麼發現咯?”
“算是吧。”彼得一邊走着一邊說。
到了家中,彼得習慣性的打開了電視劇。而我卻因為一籌莫展的案子搞得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這時候,我倒是有點佩服彼得的淡定了。
“你說小庄到底愛不愛丫頭。”彼得突然對我問道。
“什麼?”我顯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彼得看了看我,示意要我過來。我走到彼得面前才發現他在看《我是特種兵》。他接着又對我說道:“你也看過的,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我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你現在還有空說這些無聊的東西?”
彼得笑道:“你覺得無聊,我可不覺得。我只是在想,小庄喜歡丫頭,一定是因為丫頭和小影長得一摸一樣。你說說,現實中間要是有長的一摸一樣的人,是不是也會這樣?”
我聽着彼得說的話,已經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是覺得他在暗示我什麼。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
彼得笑了笑:“也許真的有長的一摸一樣的人呢?也許就是這人殺了人,而那個文先生則是屬於打掩護的,而最後一次的行兇,我想是故意要別人看到的吧。”
我聳了聳肩膀說:“你這個假設確實很精彩,可是我們總不能說證據就是一部電視劇吧。何況那些指紋你又要怎麼解釋?”
彼得打了個哈欠說道:“這個並不難,只要你把自己的手指沾上油,然後按在紙上就可以了。等到行兇的時候,你在故意把紙上的指紋留在玻璃上即可。這就是為什麼現場會有文先生的指紋。”
我沒有說話,他看了看我又說道:“如果真的要殺人,為什麼這一次會留下指紋呢?這擺明就是為了引導我們,不是嗎?”
“我很認同你說的話,但是我們需要證據,不是嗎?”我看着彼得說道。
“我們再去一次兇案現場。”彼得帶着神秘的笑說道。
8.頭髮
我們來到了兇案現場,那裏仍然有很多警察。當我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我便和彼得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看到了兇案當天的樣子,死者是在床上被人殺死的。那個時候,她仍然是在睡夢中。
我仔細的看了看現場,也問了鄰居的口供。一致表明兇手就是文先生,雖然文先生也說自己是在夢中殺人,但是不在場的證明卻如鐵證一般。
彼得看了看現場,他突然蹲了下去,而他站起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卻拿着一根頭髮。
彼得笑了笑說道:“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一根頭髮,你確定這個對我們有用嗎?”我問道。
“恩。”彼得點了點頭說道,“頭髮從人體脫落也是可以化驗出來的,我問了死者的鄰居,也查看了小區的記錄,最近並沒有什麼人來找過死者。這根很顯然不是死者的頭髮,如果DNA能夠化驗出來這不屬於文先生,以及可以找到這根頭髮脫落的時間,那麼我想我的理論就可以成立了。”
我看彼得說的如此堅定,便說道:“那我想辦法去找到文先生的DNA,到時候一比對自然就有結果了。”
9.一摸一樣的人
NDA的化驗很快就出來了,頭髮的DNA和文先生的DNA完全不匹配,而且經檢測,這根頭髮的脫落時間和死者被害的時間十分吻合。
彼得帶着得意的說道:“去叫來你的同事,還有文先生,我要來一場精彩的推理!”
當我的同事帶着文先生趕到現場的時候,彼得正點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文先生一看到彼得便又馬上說道:“我真的殺人了?對嗎?”
彼得吸了一口煙說道:“不,你不是兇手。但是你是幫凶!”
文先生看着彼得笑道:“您在開什麼玩笑?”彼得早就料到文先生會這麼說,便直接把DNA報告拿了出來:“我們檢查過你的DNA,和兇案現場留下的頭髮的DNA完全不匹配,同時我們也化驗了受害者的DNA,與那根頭髮的也不是同一人。”
文先生“哦”了一聲道:“那也許是別人的呢,你又怎麼可以證明那是兇手的頭髮?”
彼得又抽了一口煙,緩緩的說道:“經過我的調查,那段時間根本就沒人去過受害者家,除了兇手。而我們也檢查過大門,完全沒有被撬開的痕迹。而和前幾起兇案完全不同的地方是,前幾起兇案的大門是被人用類似針一般的東西打開的,而這次則是被人用鑰匙打開的。文先生,受害人是你的前女友吧?”
“那又怎樣?這些,我似乎早就說過了吧。”文先生看起來有點不耐煩了。
彼得笑着對文先生說道:“不要着急,文先生,無論從任何地方來看,兇手都很有可能是你。首先,是鄰居的口供他們都目睹到了是你行兇。其次,你仍然保留了她房間的備份鑰匙。”
文先生有點激動地說道:“我一直都強調我是兇手的,是你們不信而已。”
我看着文先生此刻的表情,他看起來似乎很希望我們把他抓走一樣。
彼得哼了一聲道:“你這種手法用來騙別人自然是可以的,但是騙我卻不行。真正的兇手不是你,而是和你長得一摸一樣的人!”
彼得這麼一說,在場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彼得,是的,沒有人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面真的有長的一摸一樣的人。
彼得接着又說道:“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是的,這個世界上面是不可能有長的一摸一樣的人。但是這不代表沒有相似的人,只要兩個人長得相似,再利用現在的整容科技,要想達到一摸一樣,沒有什麼難得。對嗎?”
彼得在說那話的時候一直都盯着文先生,此時文先生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緊張,只是不仔細察覺仍然看不出來罷了。
文先生看起來有點勉強的說道:“這都是你的猜測,不是嗎?”
此時我突然說話了,“文先生,我想這不是我們的猜測,對嗎?”
就在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的時候,突然從門口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同事,而另一個就是這幾起案件的兇手,那是個和文先生長得一摸一樣的男人!
“天啦,還真有長得一摸一樣的人,這是怎麼回事。”一時之間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顯得吃驚無比。
彼得看了看文先生,此時文先生的臉色顯得鐵青。彼得笑道:“其實我老早就懷疑了你,從我聽到這幾起案件的第一時間我就懷疑了你。所以我上次我偷偷的在你家裝了竊聽器,這下子你承認了吧。”
10.真相與無辜
“那個賤人她本來就該死,她玩弄了我的感情。”面對這鐵證如山,文先生泣不成聲的說道。
“所以你就殺了她,對嗎?就為了這個微不足道的理由,你就殘忍的殺害了一條人命?”我看着文先生和那個男人憤怒的說道。
文先生低頭不語,靜靜的聽着我的訓斥。
彼得看着他們冷冷的說道:“那麼,請你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還有,其它的人應該和你並不認識吧。”
文先生並沒有說話,倒是那個長的像文先生的人開口了,他說:“我和阿文是在網上認識的,當時我們都失戀了。一來二去我們成了好朋友,見面以後阿文看我和他長得很像,便決定”
“便決定用這個辦法去殺人,對嗎?”我看着他們兩人狠狠的說道。
那個男人默認一般的點了點頭,然後他又接著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也覺得很危險,但是阿文說這樣絕對不會被人察覺。並且想出了夢中殺人的主意,他來給我打掩護。而最後一次,也是我們故意留下的證據。”
“那我不懂了,如果真的這樣的話,你們殺的應該只有兩個人才對。”我帶着疑惑的看着他們說道。
他們嘴唇微張,好像要說些什麼一樣,卻始終沒有開口。倒是彼得搶了話道:“其它幾個人,只是為了迷惑我們,對嗎?”
此時一直沒有做聲的文先生小聲的說了句:“是的。”
“天啦,為了殺死兩個自己憎恨的人。竟然還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真是喪心病狂。”我在心中默默的吶喊道。
“你們真是變態。”彼得看着他們冷冷的說道。說完之後,彼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而我則在一旁嘆了口氣道:“把他們帶走吧。”
看着走遠的警車,我一個人停在風中,默默的對自己說:“人性除了醜惡,其實也有美好的一面,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