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鴻長老很是無奈的嘆口氣:“也是,那種地方怎麼可能過的好呢,而且……如果過的好,也不會到這裏來了。”
說到這個,鴻長老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夏如歌問:“你……你是怎麼死的?”
他當初活着的時候,盡他所能的把所有的暗殺本事都教給她,憑藉她當時的身手,在組織里活下來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還能得到重用,可她卻死了,這太意外了。
“任務失敗!”夏如歌依然垂着頭,那個任務其實並不算困難,只是那時候她剛殺了師父,心煩意亂,第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在刺殺任務中失神,導致任務失敗。
鴻長老深深的吸口氣,他太清楚那個組織的做事風格了,任務一旦失敗,就只有死。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夏如歌心裏依然有個疙瘩解不開,她雖然對他有感情,可有些事情不清楚,就會一直卡在心裏不舒服。
鴻長老看她沉默,不得不再次開口打破沉默:“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殺死你的父母?”
“嗯!”夏如歌終於開口,長大后,她調查過,她的親生父母並不是什麼厲害人物,父親是大學教授,而母親是高中老師,他們一家人過的簡單而幸福,可為什麼會有人刺殺他們,直到現在她都沒搞明白。
“當年你父親手裏有一項研究,組織想要,可你父親性格耿直,無論出多少錢都不肯賣,所以阻止只能搶,這才導致你家破人亡,當年,原本你也是要死的,可我看你不像是普通孩子,才帶回去的。”
夏如歌猛然抬頭看着鴻長老問:“妹妹,為何要殺我妹妹,還……那麼這麼她。”
“組織調查過,知道你家裏有孩子,但是不知道有幾個,如果我不殺你妹妹,就要殺你,所以……”鴻長老的胸口微微抽疼,直到現在,他想起那個可憐的孩子都覺得難過。
夏如歌握緊手指,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組織。
“當年殺你父母並非我所願,所以我儘可能的把我能教會你的都教給你,讓你得已生存下去,那時候以你的身手,早晚會是世界頂尖殺手,但其實,我是希望你可以脫離那個組織的,刀尖舔血的日子並不好過。”
夏如歌繼續沉默。
鴻長老微微仰頭看着天空:“當年你殺我的時候,我是知道的。”
夏如歌驚訝的抬起頭看着他:“那你為何還要喝?”
鴻長老嘆口氣:“我一生殺過無數人,可唯獨在殺你父母親之後,我心裏開始愧疚,覺得那樣的日子並不是我想要的,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就因為別人可怕的貪慾,就……支離破碎,那時候,你看着我的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所以我要恕罪。”
夏如歌更用力的握緊手指,鴻長老繼續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早晚你會殺了我,所以我一直在等那天的到來,只有死在你手裏,我才能安心。”
“師父……”夏如歌的聲音有些哽咽,越是這樣,越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孩子……是師父對不起你,原本你可以有個很好的未來,是師父毀了你。”鴻長老痛苦的說,即便是重活一世,他也無法忘記這件事。
夏如歌沉默的看着鴻長老,她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其實,她知道師父殺她父母可能是身不由己,可兇手是他,他就必須要死,那個組織,她也想要毀掉,只是還沒來得及就先死掉了。
“殺了你,算是報仇!”夏如歌靜靜地說,但其實她心裏很不平靜,“這一世,你還是師父。”
鴻長老驚訝的看着夏如歌:“你原諒我了?”
“嗯!”夏如歌點頭,“殺你的那一刻就已經原諒。”
上一世的事,她不想再計較,她死後穿越到這個異世大陸,雖然身邊有朋友,可終究沒有一個能真正明白她的人,若是有師父在,她才能真正的覺得自己還活着。
“太好了,這一世,我們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鴻長老激動的全身顫抖,其實,上一世他又何嘗不是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而他也在那個組織里給她留了後路,只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快就出事。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好了,回去吧,不然他們要着急了。”鴻長老笑着說,放下了心裏的癥結,他總算是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裏了,雖然夏如歌已經選擇原諒他,可他還是決定這輩子要好好對她,償還他所欠下的債。
看着夏如歌和鴻長老回來,離洛懸着的心才慢慢放下來,而此時,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天馬上就要亮了。
周圍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音,傅冰立刻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從地上跳起來:“是毒蟲,是師父的毒蟲。”
夏如歌皺起眉頭,這聲音聽起來距離他們很近,可她明明撒了防蟲粉的,那些毒蟲怎麼可能敢過來。
“我去看看。”夏如歌向來對自己的毒藥很有信心,不相信會出現這種事。
然而,她才剛走沒幾步,就看到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片毒蠍,只是一眼,夏如歌就看出來這些毒蠍都不是一般的毒蠍,它們都是被泡在毒藥里長大的,也難怪會不怕她的毒粉。
夏如歌回到火堆邊,面色凝重的說:“恐怕他們已經發現我們,師兄,你快帶他走。”
“那你們呢?”離洛擔心的問。
“放心!”夏如歌自信的看着他們說道,隨後她立刻易容改裝,變成最初剛到鬼域時的樣子,然後戴上面紗。
離洛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帶着傅冰離開,留下夏如歌和鴻長老待在原地。
“我們怎麼辦?”鴻長老問道。
“你要繼續裝失憶,剩下的交給我。”夏如歌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一陣陣的馬蹄聲。
夏如歌一掌打在自己胸口,隨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鴻長老立刻滿臉心疼的想要伸手扶她,卻生生的忍住了:“你這孩子還是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