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冠怪蛇
結束了修鍊的楚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杉木林轉一圈。-====-這也正是他的職責所在。
杉木林就在鐵筆峰下的一個山谷之中，整個山谷環境清幽安靜，長的全是高大筆直的杉木。杉木並不是很貴重的木材，但是長得粗大的杉木還是頗為值錢的，這山谷中最大的杉木已有過百年的歷史，一個人根本就抱不過來。
而山谷中最大的十餘株杉木竟然徑粗達到了驚人的九十五公分，長勢均勻，挖空了就可以做一具完美的杉木棺木，價值少說也有三二萬塊。從直徑上看，這三十多畝杉木粗大的一條可買出萬元以上的價格，小的也值二三百元，三十多畝木材的價錢加起來，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了。
這就難怪鄉政府和所里肯出二千多元的工資給楚平了。這片杉木林對於財政困難的鄉政府和林業所來說，根本上就是一根寶貴的救命稻草。如果不是考慮到運輸的問題，政府和林業所早就派人來把它砍個精光了！
杉木林長得十分的集中，楚平繞杉木林一圈的路程有一千多米，還不時要入林中看看。山路不好走，楚平雖然體力耐力勝過常人，一圈下來也花了大半個小時。下得杉木林來，楚平正欲返回自己的住處時，忽聞得“嘶嘶”聲響，定睛一看，在他前面五六米處竟然有着一條粗如兒臂，頭頂長着一塊紅冠的怪蛇，“嘶嘶”之聲正是從它的大口中發出來的。
看到這怕人的蛇兒，楚平不驚反喜。蛇在尋常人眼中是滑膩膩的一種長條生物，看着就噁心、害怕。但要楚平眼中，這東西卻是一種難得的美味，去皮去頭砍成一段段，放上佐料熬成一鍋湯，那湯真是說不出的清甜美味。
在山林生活了這麼久，楚平捉蛇早已不是第一次了，這蛇雖然長相較怪，但他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他抄起旁邊的一根二米來長，手臂粗大的樹枝，先晃了一下，吸引了怪蛇的注意力后，他樹枝一移，飛快的怪蛇的七寸之處輕敲了一下，然後一把捏住了怪蛇的蛇頸，將蛇提了起來。
“呵，三斤多重！勁兒相當的大。這塊蛇冠看起來也不錯，就是不知能不能吃？”楚平扔掉了樹枝，看了一眼纏在手臂上的蛇，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楚平的住處就在這杉木谷外的一個山洞中。這個山洞口小里大，楚平特意弄了一塊鐵絲門，睡覺的時候把鐵網一掩，蛇獸難進，住在裏面相當的穩當。
山洞有三四十平方，地面和四壁雖說凹凸不平，但卻是十分乾爽。裏面的物品相當簡單：一套簡單的餐具，一張用樹枝搭起來的床，幾套衣物，一捆照明用的蠟炬，還有兩桶的90壓縮乾糧和半袋米。
楚平從角落裏掏出了二隻蛇皮袋，將手中這條怪蛇塞了入去，然後門一掩，拿着蛇皮袋往山外走去。
深水村地處偏僻，村中人口也不多，沒法設立學校。鄉政府知道楚平在這雲霧山當守林員，就每月出一百塊錢，又讓村民自掏腰包出六百五十，一共七百五十元，讓楚平充當村中幾個小孩子的教師。由於山高路遠，鄉政府要求楚平每周只需給孩子們上二天的課即可。考慮到不時要到村中補給，楚平也就同意了這個附帶的差事。
每周的周二、周三就是上課時間，現在正好是周二，楚平雖然不太願意走那近二十公里的山路，也不得不出山了。楚平雖然體力耐力不錯，行走起來非常快速，但近二十公里的山路，也足足行了二個小時。
映入眼帘的是一連片的梯田，深水村的房子就星星散散的建在梯田旁邊。梯田的最上面是一條一米多寬的山溪，溪水汩汩的流入到田裏面去，把梯田充滿了之後一路下瀉，匯入到了谷底的另一條河中，清澈的溪水和周邊的青山相映，好一派的田園風光。
楚平朝在梯田中除草的一個中年漢子喊道：“趙叔！”
聽到楚平喊，中年漢子笑了：“哦，是楚老師啊。”他洗了一下手腳，走上田來呵呵笑着說道：“正好我早二天在深水潭捉到幾條山兒魚，走，到我家坐坐去。”
深水村東有一潭，名為深水潭。潭中出產的各種魚兒品味特別的鮮美，其中又以一種當地人稱為“山兒魚”的魚兒味道最佳。聽到有魚吃，楚平眼睛一亮，呵呵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我這有一條蛇兒，等下你一下子做了。”
趙叔的家就在半山腰的一處緩坡之上，四間作為居住所用，空出的一間則充當了教室。把蛇兒塞到趙叔手中，楚平鑽進了有點陰暗的教室中，這時裏面四男五女九個孩子，已坐得端端正正的等待着楚平上課。
楚平不是教師科班出身，但他再怎麼樣畢竟也是個大學生，應付起這幾個孩子自然是不成問題。先按老規矩教學生寫了幾個字，然後再教讀音和意思，最後讓一個年紀最大的叫趙清芳的女孩上講台教讀，自己則悠然的出門逛着。
“楚老師，楚老師，快過來！”趙叔忽然坐廚房中伸出了頭，驚喜的朝着楚平喊着。
楚平走過去，就讓趙叔重重的在肩膀上拍了二下。只聽到趙叔高興指着桌面上的大半碗血，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山裡還有雞冠蛇。楚老師，這條雞冠蛇你是從哪兒抓的啊？這可是幾十年都不一定見得到一次的東西啊。”
楚平一怔，道：“這條蛇兒叫雞冠蛇？有什麼出奇之處？”
趙叔咧嘴笑了：“出奇之處當然是有了。”他指着蛇兒道：“據我的祖上傳說，這雞冠蛇頭有雞冠，冠有劇毒。蛇肉本身滑嫩非常，味道十分的正宗。”
說到這裏，趙叔咽了一下口水，又說道：“當然，雞冠蛇的最大作用還在於它的冠和血。它的冠帶有烈毒，無法食用。但用來泡藥酒，卻有舒筋活血、驅風祛寒，強身健體，壯腰健腎，補精益血之效，長期喝這種藥酒可讓人清目明見甚至夜可視物，百病不生……。楚老師，你這蛇的蛇冠蛇膽蛇眼，趙叔這次可是厚着麵皮要了……”
趙叔就像是街頭賣大力丸的，滔滔不絕的說著，楚平聽得不覺一笑，心裏並不怎麼相信。
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蛇冠的好處，這時趙叔忽然嘿嘿一笑，對楚平道：“楚老師，這蛇是你捉的，你把它的血喝了。”
“生喝蛇血？這裏面不會有寄生蟲吧？”楚平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大半碗血，正要出言拒絕，忽發覺這半碗蛇血和普通的蛇血大不相同。普通的蛇血都是紅色的，這半碗蛇血卻是紅中帶有一種金黃。普通的蛇血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腥味，但這半碗蛇血卻是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兒，聞起來令人覺得很是舒服。
“哈哈！看出不同了吧？這雞冠蛇的血有着強身健體，滋補氣血，強心安神、袪舊明目，抗老防衰，喝下了它不但能讓人年輕上幾歲，且一年內你再也用不着怕蛇了，蛇見到你都會遠遠的走開……。楚老師你長期住在深山，這蛇血對你再有用不過了！”
“哦？有這麼神？！”楚平半信半疑的想道：“如果真有滋補氣血之效的話，對修鍊應該一些益處！”想到修鍊，楚平也不和趙叔客氣了，他抄起那半碗蛇血，“咕咕咕”一口氣喝了下去。
半碗蛇血下肚，楚平還道會出現什麼熱流，什麼反應，那知等了半響，只是感到身體暖哄哄的，並無異狀。
見楚平喝下了蛇血，接下來趙叔開始清理這條雞冠蛇。他先是拿出了五斤多自釀的烈性米酒，然後從雞冠蛇身上一一掏出蛇冠、蛇膽，斬下蛇頭，扔入到米酒中去。再接着，他又取出了一大堆葯氣衝天的藥材，一一投入酒中。
忙完了這些后，趙叔和了一團泥，細細的把酒缸封存好，滿意的道：“這些藥材可以中和蛇冠的毒性，是專門用來泡蛇冠藥酒的。這批東西大部分都是祖上收集的，一放就是幾十年，我還以為用不着了。誰知道你不聲不響抓來了這條雞冠蛇，哈哈！這藥酒至少要泡半年，半年後你再來，咱一起嘗嘗它的滋味！”
楚平對這藥酒的滋味也頗為好奇，就笑着答應下來。
處理了蛇冠蛇膽后，接下來就是烹制蛇肉了。這種事趙叔顯得極為在行，他順手就殺了一個項雞，去毛、放血、斬成塊狀，放佐料和蛇肉做成了一鍋龍鳳湯。在熬湯的同時，他又略略清理了一下山兒魚，用文火慢慢的煎着。
青菜有兩個，一是山中野生的黃竹筍，挖下後去掉老殼，取出嫩肉。然後以沸水煮過以去除澀味。二是野生的山芹菜。山芹菜比外面的芹菜要老，但老起來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頓飯魚兒金黃，吃起來又酥又香，龍鳳湯清甜鮮美。黃竹筍脆嫩可口，滿口清新，野芹菜咀嚼起來滿口生香，越嚼越香，一頓下來，吃得楚平腸飽肚凸，連連豎起拇指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