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見他最後一面
秦如嵐說完,笑看劉紫薊,“如何,這樣我就可以儘快陪着你出去玩了。”
“沒問題,滄瀾那邊,我會讓父皇投誠與你。”劉紫薊心下美滋滋的,說完后,好似想起什麼,帶着強調的口氣,又道:“記住,只是投誠你而已。”
“好了,知道了。”秦如嵐嬌嗔一句,突然,慕容睿闖了進來,喘着氣,“如嵐,我帶你去見他。”
劉紫薊和秦如嵐瞬間知道事情不妙,齊齊問道:“李元煜出事了?”
慕容睿點點頭,“他的內力太過霸道,有反噬的效果,又挨了我一掌,再加他身子早就……”
秦如嵐頓時淚如雨下,低聲抽泣,“宏炎,到底是我把你給害了。”
劉紫薊很能體會李元煜的那種愛,與他相差無幾,鬆開秦如嵐的手,嘆氣一聲,“你趕緊去見見他吧!”
慕容睿握緊了拳頭,他就算有一百個不願意,可這一刻他也不能胡鬧,伸手抱起秦如嵐,“身子可吃得消。”
“沒事,你帶我去吧。”秦如嵐勾着慕容睿的頸脖,依偎在他懷裏,傷心的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慕容睿帶着秦如嵐直奔峨山山巔,來到山洞口,放下秦如嵐,“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秦如嵐幽幽的應了一聲,邁着沉重的步子,來到山洞裏,望着火堆前,靠着石壁的李元煜,她心下一緊,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阿風!”李元煜輕柔的喚了一句,對着她招了招手,“過來。”
“嗯!”秦如嵐柔柔的應聲,緩緩的走了過去。
十步之遙,少年唇角含笑,宛如春天盛開的花,顯得十分耀眼。
秦如嵐好似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才走到他的身邊,就算她面對過那麼多生離死別,可還是會受不住這種揪心的痛,淚水不聽話的流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秦如嵐帶着自責,要不是她,也許不會這樣,可到底是她的私心害了他。
李元煜伸手拉着她的手,“你坐下來,不然我仰着頭說話好吃力。”
“混蛋,你現在還有心說這些,先讓我給你看看。”秦如嵐反手,試圖為他探脈。
李元煜抓着她的手,淡雅一笑,“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只想好好和你說說話,也不要哭泣,我喜歡看着你笑,哪怕是壞笑,我都喜歡。”
“什麼叫浪費,不試試你怎麼知道……”秦如嵐很是生氣,可吼着卻哽咽了,她說不下去,明知道這是事實,可她總是說不出口。
李元煜咧嘴一笑,“阿風,還記得四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換了一個人,只知道你是我的阿風,我的摯友,還記得你那時候念過的一首詞。
閻君善惡,陸判勾魂,無常索命;人間嘆息,韶華易逝,命不久矣。嘆!嘆!嘆!怨!怨!怨!白駒過隙,一場宿命!來生再續,不過一夢荒涼。念着這詞,我才發現,我應該是那個時候,對你動了心。”
他什麼都記得,原來自始至終他都是愛着她,而不是秦如芷那個影子。
秦如嵐哭了,卻努力笑着,“傻瓜,明知道那時候的我是男人,你卻還要……”
“是啊,我就是這麼傻,可還是不能得到你,就算現在了,我都明明知道你心裏只有他。”李元煜苦笑的說著,緩緩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頰,“阿風,如果沒有發生秦如珠那件事,你是不是會和我在一起?”
會嗎?她不知道,但至少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愛過,也傷心過。
“會!”秦如嵐哭笑着肯定的說了這個字,也伸手撫摸着他的臉,“只可惜,我們終究是錯過了,如今我們都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李元煜苦笑了,如果不是秦如珠,她就是他唯一的摯愛,這一生的伴侶,到底還是被命運過捉弄了。
秦如嵐不知道說這麼,悲泣道:“求你了,讓我給你看看,讓我想想辦法,就算我不愛你,可是我們始終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合作夥伴,我們……”
“阿風,如果可以回到從前,我多麼希望,就這麼抓着你的手,一直喊着你的字,告訴你,我多愛你。”
李元煜說著,苦笑了,不過二十多的少年,好似一個歷經一生的老人,淚水一顆顆的滑落在他,飽經風霜的臉上,讓人心碎。
秦如嵐再也抑制不內心的悲痛,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宏炎,宏炎,讓我試試,讓我試試。”
李元煜抓着她手,笑着,“不要了,讓我靠着你,安靜的離開吧,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一件事了。”說著,他指着秦如嵐的腿,“我還一次都沒躺過那裏。”
秦如嵐抽泣着,連忙坐下,放平腿,“你躺吧,想躺多久都可以,只求你不要離開我,求你了了,我不要的命,不要你的命。”
李元煜緩緩躺下,深情的望着她,任由她的淚水打在他的臉上,和心上,故作生氣,醋意濃濃的說道:“你不是打算好了嗎,等擺平了蒼溪州,擺平了三國,然後送我最後一程,風風光光的嫁給你愛的人嗎?”
“是的,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所以你可以好起來,好起來破壞我的如意算盤。”秦如嵐抽泣着,試圖掙脫他的手,為他檢查身子。
李元煜握得很緊,不容她掙脫,霸道的說著,“我不要,我累了,我只要你心裏有我就好了,看着你現在的不舍,我心裏很知足,就算死了我也不悔。”
“你這混蛋,自私自利,連最後都這麼可惡。”秦如嵐哭着,罵著,“我告訴你,你死吧,你死了我轉眼就不記得你了,你知道我多愛睿,如今我還有了孩子,我更加不會記得你,不出十天半個月,我就不記得誰叫我阿風了。”
“不記得也好,免得你太累了。”李元煜幽幽的閉上眼睛,喃喃的說道:“芙蓉是我大哥的人,她一直在你飯食里放葯,只是你從不曾懷疑,我殺了她不過是永絕後患,不然你以為就憑我大哥的腦子,怎麼會想到離開盛京,去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