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左右撇子

小嘴微微的嘟着，苦着一張臉，偷偷瞪了一眼罪歸禍首糰子，糰子討好的朝程青青身上磨蹭着。

兩人以為作的神不知鬼不覺，全被韓曄納入眼底。

看着程青青那孩子氣的舉動，韓曄失笑但臉上依然不動聲色:“還站得起來嗎?”

她傷到是手又不是腳，怎麼可能站不起來，程青青正想回答。

身體已經懸空在半空中:“啊!”

糰子早就為了保命跳到地上去了，程青青右手此時空空如也，沒有安全感，只能攀住韓曄的脖子。

“師……師兄?”

韓曄撇了一眼大半身晾在半空中的程青青，冷冷的飄出一句:“要是不想掉下去，就抓緊。”

韓曄身高一百八十多，輕輕鬆鬆便把程青青攔腰抱起。

從這高度看下去，雖然不是很高，但要是摔下去應該也挺疼的。

程青青聽着韓曄的話，一邊往下看，身體不自覺的往裏頭靠近，攬住韓曄脖子的力道加深。

韓曄在她沒有看見的地方，嘴角微微的彎起。

“嘶～”

韓曄讓陳嫂拿醫藥箱過來，他替程青青擦藥。

棉棒才碰到一角，程青青便疼的想抽回手。

“忍着。”韓曄狠冽的瞪了程青青一眼，程青青便焉了下去不敢說話。

整個擦藥的過程中，都緊緊的咬着下唇，不敢發出聲。

原是想包紮完便回房去，但陳嫂抱着洗好的糰子走了出來。

糰子看到程青青已經無礙便跳到她的懷裏，將韓曄晾在一邊。

看着那一人一貓的互相心疼對方，韓曄看着好笑。

“青青，妳這樣還能握筆嗎，不然練習右手寫字？”

陳嫂一臉擔憂的朝程青青看去，只見程青青一臉無奈：“哪有這麼誇張。”

“都包成那樣了，還不誇張。”陳嫂指着程青青那包成像粽子的左手。

程青青低頭看着韓曄的傑作，又往韓曄的方向看一眼。

對方挑眉回看，程青青訕訕的回以一笑。

她什麼時候變成左撇子了？韓曄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有些複雜。

等到陳嫂走進廚房準備晚餐，韓曄才問出心中的疑問。

“妳什麼時候變成左撇子了？”一臉探究的往程青青臉上看去。

程青青正在擦拭書上的臟污，聽到韓曄的疑問，手微微的一頓，旋即便恢復正常。

“我本來就是左撇子阿。”一臉古怪的看了韓曄一眼，便又低下頭繼續動作。

程青青一臉坦蕩，這倒是讓韓曄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他明明記得程青青是右撇子的。

高中時期，韓曄有好幾次都遇到在圖書館晚自習的程青青。

圖書館五樓一向少人，除了要借書的人以外，幾乎沒有人會上來。

尤其是長年潮濕導致牆壁有些剝落，營造出一種詭譎的氣息，久而久之，這裏便被稱為鬼屋。

韓曄不信邪又喜靜，自然是會到這種清靜的地方。

當時他倚靠在書架上，聽着窸窸窣窣的寫字聲，有些困惑是誰也來到這裏。

從書架縫隙看了過去，便看到那人的身影。

那厚重的劉海跟金邊眼鏡，韓曄一眼就認了出來，是程青青。

可能是在解題，程青青的寫字的速度越來越快，韓曄也注意到那滿桌的演算紙。

所以他很確定，當時，程青青確實是右撇子。

韓曄眸中參雜了很多情緒，他不知道程青青為何要隱瞞。

在韓曄在腦海中回想的同時，程青青擦拭書本的手在顫抖，不着痕迹的握了握。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右撇子?

那當年的事，他到底記得多少?

“青青。”

“嗯?”程青青忍住心中的恐懼，強裝鎮定的像平常一樣回應。

視線依然放在書本上，沒有抬頭。

“妳身上好像很多秘密，就像洋蔥一樣，一層一層的。”

程青青揚起頭來，一臉不解的看着韓曄:“為什麼不是潘多拉的盒子?”

這跳脫的思緒，讓韓曄一時反應不過來。

程青青抱着糰子咯咯的笑着，韓曄才反應過來自己反被戲弄了。

但也多虧這樣，剛才的壓抑的局面消散了不少。

程青青把眼角因為笑意而流出的淚水給擦乾，一臉淡然:“只有身家背景強大的人，才會有很多秘密。”

“而我，很明顯的不是。”

程青青抱着糰子走回房間，臨走前頗有深意的眼神看了韓曄一眼。

“真的是我記錯了?”看到程青青的堅持，韓曄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力。

就這樣，韓曄錯過了揭開當年真相的機會。

……

“待會我送妳去學校?”

韓曄邊吃着早餐一邊滑着手中的平板，看最近的股市動向，版面上的紅紅綠綠顯示今天股市的熱絡。

修長的手指在上頭點了幾下，抬起頭詢問程青青。

“我自己可以去。”

程青青沒有猶豫一口回絕，韓曄臉色有些掛不住。

“嫌棄?”放下平版，好整以暇的朝程青青看過去。

只見程青青口中的牛奶就這樣嗆在了喉間，一臉脹紅的喘不過氣。

韓曄原本陰鬱的神色轉變成無可奈何，這女人怎麼就這麼的不經嚇，他才說兩字便嚇成這樣。

韓曄拿起水杯遞到程青青的嘴邊，程青青喝了幾口才緩過氣來。

“我哪敢嫌棄你阿，待會你讓我掛科怎麼辦……”程青青可憐巴巴的滴咕着。

掛科?哦～差點忘了自己這學期在Ｊ大擔任講師，昨天腦海中被程青青到底是不是右撇子這件事給佔據，一時間忘了這事。

“程大學霸也會怕？不是要準備退選了？”韓曄一臉調侃，準確的說出程青青當時心中所想。

“我沒有阿。”

程青青沒底氣的回應，拿起水杯抿了一口，遮掩住心虛的神情。

“哦～這樣阿，那待會我就送班代表去學校吧！”韓曄似笑非笑的看着程青青。

程青青一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神色，讓韓曄看的胃口都好了起來。

“你換車了？”

不是平常的有小天使站立在上頭的那輛，而是隨處可見的國產車。

“不喜歡？不然妳去車庫挑一輛？”韓曄用下巴指着車庫的方向，示意程青青去挑選。

程青青連忙搖頭：“不用不用，這輛就很好。”

就要是這種的，那就不會引人注意了，挺好！

韓曄怎麼會不知道程青青的想法，這國產車還是今天早上才送來的。

“上車吧。”韓曄站在副駕駛坐旁，替程青青開了車門。

程青青有些受寵若驚，其實她可以自己去學校的，實在不需要勞煩韓曄。

但韓曄堅持，她也不好拒絕。

“好懷念那夏天，我們被雷雨嚇得狂叫過大街。”

“不管在別人眼裏有多麼瘋癲、有多麼不體面，那幾乎變成生命中最珍貴的畫面”

車上撥放着音樂，歌詞的內容唱進程青青的心坎里。

高中時期的自己確實有這麼瘋狂過，只可惜對方一點也不知情。

餘光瞄着韓曄的側臉，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迹。

唯一改變的，便是更加的挺拔帥氣，年紀輕輕便是一個千人集團的裁決者，在商界裏呼風喚雨。

再看看自己，兩人的懸殊擺在那，這樣的婚姻真能長久?

程青青轉過頭去，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在距離學校的前一個轉角，程青青喊了停車。

“可以開到校門口的。”韓曄蹙着眉有些不悅，這種被程青青嫌棄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不用了，停在這裏就好。”

“為什麼?”

韓曄大有她不回答便跟她好在這裏的姿態，程青青看了腕上的時間，剩不到十五分就要上課了。

從這裏走到學校至少也要七分鐘，再走到教室大概要五分鐘，這樣就十二分了。

她只剩下不到三分鐘能跟韓曄在這耗着。

看着程青青欲言又止的，韓曄一整個氣不過來。

到底是什麼理由，能讓程青青這樣一臉糾結，想說又不敢說的。

程青青看着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終於開口:“因為你長得太引人注目了……”

聽到這荒謬的理由，韓曄無語，說他引人注目，難道程青青自己就不引人注目?

不管是從前那老氣的裝扮或是現在的清新的文青樣，都是別人的焦點好嗎。

“程青青，有時候真想把妳腦子剖看，看裏面到底裝着什麼?”

“啊?”程青青一臉不解，滋潤的小嘴微開散發出誘人的姿態，令人想一親芳澤。

韓曄眸色微暗，很快的低下頭去，朝那小嘴啄了一下。

“車費我已經收到了，韓太太趕緊去上課吧!”一臉狡結，伸過手替程青青開了車門。

被偷襲成功的程青青，還沒從震驚中回神。

她剛才是被親了嗎?

程青青看着飛馳而去的車子，手指放在剛才被吻的唇辦上。

韓曄的身上獨有的茶香，好像還殘留在上頭，程青青抿了抿，臉蛋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過了許久，才抬起腳步往學校前進。

最後，程青青沒有趕上，還是遲到了。

讓她從不遲到的記錄，破了功。

她有些泄氣，但想到破功的理由，又覺得好像挺划算的?

呸呸呸！這樣算是扯平了吧？她親一次，韓曄也親了一次。

程青青樂觀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