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不怕威脅
白鈺似笑非笑的冷笑的一下,道:
“那我家嫣兒,明日就有勞白大夫了。”
白楚航聽到他刻意的在嫣兒之前加了我的二字,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道:
“白堂主儘管放心,自家師妹,白某自會盡心的。”
朱蘭依這廂已經隱約感覺到了火藥味,於是急忙插嘴道:
“兩位就不要繼續寒暄了,時間緊迫,我們還是趕緊辦正事吧!”
她說完與白鈺一起到司徒嫣的床前道了別,又囑咐了兩句,才離開。
當白楚航目送着那兩人走出門之後,抬手扯下了面巾,再回過頭來,看到司徒嫣已經睡著了。
看來是那顆止痛生肌丸起了作用,否則按照她的傷勢,今晚是絕對無法入眠的。
看來這皇宮裏的葯,有一些還是很管用的。
就在剛剛給司徒嫣止血的時候,他的心裏竟是那樣的緊張,還好她終於還是挺過來了。
看到白楚航能留下來,莫言簡直興奮的跟什麼似的,雖然她知道人家留下來並不是為了她,但是她並不在乎那些,只要能讓她跟自己的航哥哥多一些相處的時間,能讓自己多看他幾眼,她就滿足了。
“航哥哥,你忙活了一晚上,一定餓了吧,我去做些宵夜給你吃好不好?”
莫言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說道。
可是白楚航看都沒看她一眼,便語氣淡淡的道:
“不用了,我還有事,馬上要離開一下。”
他說道這裏轉過臉看向她,
“我走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司徒嫣,天亮之前,我就會回來。”
剛剛聽到前一句的時候,莫言的嘴巴直接就嘟了起來,但是聽到后一句的時候,她又咧着嘴笑了。
雖然白楚航只有在交代司徒嫣的事情的時候才願意看她一眼,但是她的心裏仍然覺得美美的。
“航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白楚航微微的點了下頭,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雖然武功不如白鈺,但是白楚航的輕功還是十分不錯的,只見他幾個跳躍,便從乾明宮直接來到了御花園的假山之上。
宮燈月影之下,白髮須髯的老者一臉的不悅,聲音可強有力的說道:
“白公子這遲的是否太久了些,竟讓貧道恭候到如此時候。”
白楚航情絕的容顏微微一笑,道:
“中間稍稍出了一點岔子,耽誤了道長寶貴時間,還望道長見諒!”
“哼!”
老道冷哼一聲,道:
“不會又是因為司徒嫣那個妖女的事吧?”
白楚航本來帶着笑意的表情肅然變得清冷,毫不客氣的道:
“具體因為什麼,是白某自己的事,不勞道長過問。”
見白楚航面色不悅,老道也不再糾纏,直接道:
“白公子的私事貧道也沒有興趣多做關心,我今日前來只想知道,你答應我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白楚航嗤笑一聲,道:
“難道沒有人回去給道長報信嗎?”
他說著又自顧的點了點頭,
“也是,道長派來相助的那些死士如今已經真的變成了“死”士,又怎麼會有人回去送信。”
老道面色一凜,道:
“白公子此話何意?”
白楚航故意做出一副意外的樣子,道:
“難道道長還不知道嗎?你的那些手下已經被白千墨斬殺的一乾二淨,無一活口。”
“你說什麼?”
老道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白楚航嗤笑一聲,
“我說你的派來的那些人都是廢物,數百人手持強弩,竟然敵不過一個白千墨,讓人家單憑手中一把寶劍,就將他們消滅個一乾二淨。”
微涼的夜風襲來,老道僵硬的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白楚航見狀問道:
“此時正值盛夏,道長還如此畏寒,難道是上一次受的傷絕寒掌的傷還沒好嗎?”
老道咬了咬牙,道:
“若非貧道體內尚有傷絕寒掌的餘毒,今晚又豈會讓白千墨得了便宜。”
白楚航點點頭,
“道長武功高深,量那白千墨定不是你的對手,只可惜……”
他說著極盡惋惜的咂了砸嘴。
老道又豈會聽不出他話中諷刺的意味,於是道:
“白公子未曾傷到半分,不是一樣被白千墨將蘭馨公主給救走了!”
白楚航輕笑一聲,道:
“當日白某將蘭馨公主帶到了舍下,便遣人給道長送信,只是我的人滿大街的找你,就是找不到啊!我的武功本就敵不過白千墨,人被他搶走了,並不意外。”
“可是白公子不是已經答應貧道願意再次相助嗎?”
白楚航雙手一攤,道:
“我幫了,我成功的將司徒嫣和白雪盈困在了牢裏五六個鐘頭,也將白千墨引進了你的埋伏,我該做的都做了,至於事情沒能成功,那是你的手下無能,落得這樣的結果,你總不能把責任還往我的身上推吧!”
老道恨恨的朝漫天的星辰看了一眼,然後罵道:
“白千墨這個混蛋,傷了貧道的一隻眼睛,又殺了我幾百死士,我與他之間的梁子,這次算是徹底結下了,總有一天,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白楚航彎唇一笑,道:
“道長無需在白某面前表明立場,我與他之間的恩怨,我自己會解決,所以,這次的合作,將是最後一次。”
“呵呵,最後一次?”
老道冷笑着眯起了雙眼,道:
“你我二人早已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才想撇清關係,恐怕有些晚了吧!”
“道長這是在威脅我嗎?”
白楚航傾城絕色的臉上立時蒙上了一層冰霜,
“白某平生最不屑於受人威脅,道長的這一招,實在算不得高明。”
老道撇了撇長着濃密的花白鬍子的嘴角,道:
“白公子也不要將話說的太滿,以前你不屑於被人威脅,那是因為沒有被人抓住把柄,現在有了公主和司徒嫣那檔子事,你覺得你還有拒絕的資本嗎?”
白楚航輕佻劍眉,目光輕蔑的看着他,
“原來道長的行徑一向都是如此的不磊落,看來白某當初還真是找錯人了。不過,道長當真以為僅憑那些就能威脅住我嗎?”
老道呵呵一笑,道:
“那兩件事對你有多大的威脅,白公子心裏清楚,皇上想要殺蘭馨公主,而你卻救了她,這就是悖逆君主,司徒嫣是天惜堂堂主心愛的女人,你卻傷了他,你又得罪了江湖,這朝內朝外的兩大勢力若都成了你的仇人,你以為這天下還會有你的容身之處嗎?”
白楚航俊眸淡定的看着老道得意的神色,彎了彎唇角,道:
“道長分析的果然有道理,既然如此,那道長何不將這兩件事直接公之於眾,看看我是否會得到道長所希望的下場!”
老道輕嘆一聲,道:
“貧道之所以邀你前來,如此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自是因為惜才之心,你我畢竟同盟一場,我不想用這種殘酷的手段,來葬送了一個青年才俊的大好前程!”
白楚航冷笑一聲,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微笑,道:
“道長是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才會如此耐心的與我說明裡表的吧!不過,在我的眼裏,即便你用再華麗的謊言,也難以遮擋你虛偽的嘴臉,因為從我們的第一次合作開始,我就知道你我不是同路人,所以,道長真的不用費心了。”
老道抬起滿是褶皺蒼老的手輕捋鬍鬚,淡笑道:
“白公子何出此言,貧道倒是覺得,你我合作甚是默契!”
“默契?”
白楚航冷哼一聲,道:
“暗中在兵刃上荼毒陷我於不義,那叫默契?”
老道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臉上的皺紋再次舒展,以嘲笑的口吻道:
“原來白公子對貧道如此怨憤,竟然是因為一個女人,不過,即便貧道確實耍了一點小小的手段,那也只是想試探一下白公子的醫術而已,並非真的想要了那丫頭的命,害你被天惜堂追殺。”
白楚航揚起幽寒如深潭般的眸子看向他,道:
“可是給我的感覺卻是,道長當時就是想要了司徒嫣的命,然後你就可以緊緊的抓着這個把柄,以天惜堂來要挾我來為你做事,但是,你的確是低估了白某的醫術,我不但沒有成為殺死司徒嫣的兇手,而且還成了她的救命恩人,還救了她不止一次,所以,即便你和盤托出當日的事情,也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的。”
聽到這裏,老道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起來,語氣稍微有些急促的道:
“即便天惜堂不再追究,那皇上那裏呢?他又有什麼理由要放過你?”
白楚航嗤笑一聲,
“蘭馨公主現在可是白柏康用來拉攏東凌國的王牌,如果你真的將我救蘭馨公主的事情稟明了聖上,那我還得感謝你,否則,我還真不好意思親自開這個口去邀功領賞呢!”
此時老道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了僵硬,他抿唇注視了面前神態傲然的白楚航幾秒,語氣沉冷的說道:
“既然白公子執意如此,那貧道就只好找地獄聖君商量了。”
聽到“地獄聖君”四個字,白楚航詫然變了臉色,聲音冷冽的說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道呵呵一笑,道:
“自是同路人。”
白楚航眯起雙眸定定的注視了他幾秒,然後移開了目光,道:
“此事我回去與聖君商量一下,三日後再給你答覆。”
老道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並有些得寸進尺的道:
“只不過商議而已,何須要三日那麼久,貧道明日便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