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化妝師

第214章 化妝師

安律師咬唇,見他眉頭擰成一團,勸道:“您要是心裏不好受,又顧及謝氏的面子,就讓謝律師去吧?你們倆的容貌,除卻季小姐本人,在場的其他人應該都分辨不出的。”

“不好受?”謝舜名挑了挑眉,“為什麼不好受?”

安律師不說話,心知肚明。

謝舜名的眸色幽深無底,彷彿交織着千萬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那麼開心地跑去跟別的男人結婚,我就活該不好受么?”

手中的請柬快要被捏碎,謝舜名卻突然將它展了開來,就着半垮的辦公桌,用鋼筆在請柬的背面寫下了簡短的一行字,而後遞到安律師手中。

“謝少,這是……”安律師看了一眼請柬背面的字,驚得目瞪口呆。

謝舜名卻故意將深沉發揮到了極致,不給任何解釋,只是徑直道:“替我把這封請柬轉交給韓市長,她來A市這些天,我還沒有機會好好招待她。”

安律師眉頭一皺,為難道:“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謝舜名一口回絕,“韓市長也不會介意。”

日子比想像中過得要快,卓然還沒有等到沈讓反口的消息,就迎來了季子墨的婚禮。

丁寧是接了他的電話跑來雲城建設的,她滿面慍怒地將手中熨好的西服往卓然面前一扔,不耐煩道:“趕緊穿上試試,要是不合身,還得拿回去找人家改。”

卓然隨即進屋,換上西服,然後一臉嫌棄地指着領帶道:“怎麼是紅色的?爺穿紅色的,是不是顯得太娘了?”

“呸!還爺呢?!愛穿不穿!”丁寧冷不丁地瞪了他一眼,“嫌棄來嫌棄去的,要不是老大吩咐,誰理你呀?!老大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混,自己呆在局子裏,不好好想想怎麼脫身,居然還有時間費心操辦你的狗屁禮服!”

丁寧性子耿直,說話糙得很,在卓然面前已經收斂,但還是忍不住對着他一通罵。

卓然抿了抿唇,神秘一笑:“那廝一定是希望我去搶婚!”

“搶婚?”丁寧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了一遍,“除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麼能比得上陸醫生的?我聽老大說了,你做過整容手術,就你身上最值錢的這張臉還是整出來的!嘖嘖……你若是季醫生,你會拋下未來的婦產科主任,跟着一個沒有前途的三流小醫生逃婚么?”

“那可說不準。”卓然幾乎是用鼻子出的氣,近似賭氣般嗔怒。

丁寧見他的扣子岔開了一粒,眉頭一皺,一臉厭棄道:“連扣個扣子都不會!”

卓然這才發現襯衫左側的扣子和右側的扣子上下岔開了一粒,連忙伸手去解,偏偏那扣子緊得很,拆得他滿頭大汗。

丁寧見了十分不耐煩,嘆道:“我來吧我來吧!我預先約好的的士都快到了,你還在這兒磨蹭!”

卓然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丁寧的手已經穿過他的臂膀跳躍到了他的胸前。這丫頭看上去糙糙的,但小手卻軟得出奇,解開扣子的時候,她的中指不經意間觸及他胸口的肌膚,卓然背脊一僵,只覺得有一股電流迅速地從他的胸口鑽進了他的胸腔,而後順着骨髓蔓延,一直竄到腳底,從大母趾頭跑了出去。

因為扣子扣錯,等丁寧解完所有的扣子,卓然的一大片腹肌已經暴露在她面前。

丁寧粗枝大葉慣了,倒也沒發覺什麼異常,一向大條的卓然,這一刻卻變得尷尬起來,一瞬間汗水已經沾濕了整個後背。

“可以了!”丁寧心靈手巧,很快就扣上了所有的扣子。

卓然只覺得空氣中遍佈着一種奇怪的氣流,他連忙跳開一步,想讓自己變得自然一點。

丁寧又朝着他的頸子掃了一眼,不滿道:“你會打領結么?怎麼打得跟蝴蝶結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把自己打包成禮物,送給新娘新郎當菲佣呢!”

卓然低了低頭,而後尷尬地扯了扯唇角。

丁寧手快,已經扯開了他那亂七八糟的蝴蝶結,幫他重新系了個標緻的領結。

卓然呆愣愣地站着,他的視線剛好沒過她的頭頂,很萌很萌的身高差。這種感覺實在太熟悉,兩年前小墨第一次給他系領結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認真到讓人憐愛。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去刷BOSS!”

周五,星湖廣場,露天婚宴。

婚禮當天,一整個早上,鍾可情一直在化妝間靜候。久不見面的張小蝶,竟然被陸屹楠找了回來,作為她的伴娘之一,另一個伴娘,則是鍾可情意料之外的人。

尹蘇婉出現在化妝間的時候,鍾可情吃了一驚,險些叫出聲來。她靜靜地盯着對方,那雙飽滿的翠色瞳仁裏帶着神秘的情愫,直到尹蘇婉幽幽地開口喊她“小墨”,她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尹蘇婉的肚子已經大得出奇,九個月的身孕,就快到預產期了。準確地來說,她不能算伴娘,因為當地的習俗是伴娘必須是未婚女子,尹蘇婉這次來頂多算是親友團,偏生又不是鍾可情的親友團,因為她是陸屹楠請來的。

“蘇婉姐姐,你坐。”鍾可情連忙起身,搬了凳子,放到梳妝鏡面前,同她一排,“你肚子這麼大了,站久了會累。”

尹蘇婉盯着她看了半響,抿緊地薄唇倏地鬆了開來,抑鬱地嘆了口氣道:“想不到到最後你還是要嫁給陸醫生。”

鍾可情微微怔住,聽她的語氣,她似乎並不待見她。

尹蘇婉便道:“陸醫生是真心喜歡你,所以你瞞着他與別的男人……的事,還有打胎的事,我會替你保密,但你也必須答應我——”

“你說。”鍾可情心頭緊了緊,這才想起來先前還有這麼一出。她那哪裏是打胎,不過是做了簡單的避孕措施而已。

“結婚之前,把你那些破事都整理乾淨。謝醫生,陸醫生,兩個人當中,你必須整理掉一個。結婚之後,我希望你是一個賢妻良母,不要禍害了別人!”尹蘇婉一臉嚴肅,語氣也近乎忠告。

鍾可情怔怔張大了口,呆愣在那裏,一時間竟忘記了答話。她一心想着復仇,做了太多叫親友誤解的事情,以至於她自己都不知道,曾經的閨蜜現在竟然是這般看待她的。

“答應我!”尹蘇婉眉頭一皺,微微有些動怒,“我的好姐妹,你的可情表姐,曾經喜歡陸醫生喜歡到了骨子裏。是我醫術不精,是我疏忽,沒能照顧好她,但既然她走了,我就一定要替她看牢陸醫生,不能讓壞女人禍害了他!”

“我,不是……不是那樣的……”鍾可情被她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到嘴邊的解釋又生生吞咽了下去。尹蘇婉即將臨產,該安安穩穩地去當她的賢妻良母,她不該自私地將一切都告訴她,讓她再攙和到這些破事中來!

“我不問你以前是怎樣的,我只要你的一個保證!”尹蘇婉似有些不耐煩,眉頭擰得緊緊的。

鍾可情虛弱地笑笑:“好,我保證。”

聞言,尹蘇婉這才收起滿面嚴肅,緩緩露出些許笑意來,趁着化妝師還沒有到,拿着桌面上的頭飾,在鍾可情的頭頂小心地比劃着。

她們姐妹二人已經許久沒有獨處一室了,鍾可情懷念這份溫暖,仍由她擺弄着。

尹蘇婉畢竟是拿手術刀的,手指靈巧得很,稍微繞了繞,就將鍾可情那滿頭烏絲盤了起來,束成陰柔的髮髻,用髮飾簡單一固定,一個端莊貴婦的形象便躍然眼前。

“以前,你可情表姐常說,她和陸醫生結婚的時候,一定要找我當伴娘,不要什麼化妝師,讓我幫她化妝,幫她盤頭髮。可憐她離開的那麼早,都沒能參加我的婚禮……幸好陸醫生長情,還記得當年的這句玩笑話,新娘雖然換了人,但他還是堅持找我來當你的親友團。”尹蘇婉說著,那一雙翠色的眼眸,很快就染上了薄薄的一層霧氣。

鍾可情連忙遞了一張紙巾過去,“蘇婉姐姐,你別傷心了,可情表姐在天堂,一定會記得你們的友誼的。你現在懷着身孕,太過傷心了,對寶寶會有影響。再者,你是婦產科的,你應該很清楚,孕婦常哭對眼睛不好。”

尹蘇婉拭了拭眼角,好不容易才破涕為笑。

“子墨小姐,化妝師請來了。”這時,張小蝶帶着化妝師走了進來。

尹蘇婉便道:“我還要求找陸醫生打個招呼,你們慢慢聊。”

鍾可情看了一眼鏡子裏的化妝師,嘴角邊上突然劃過一抹嘲弄,對着張小蝶吩咐道:“小蝶,蘇婉姐姐身子重,磕着碰着都不是小事,我這裏在化妝,不需要其他人陪着,你帶着蘇婉姐姐去找屹楠吧。”

“好。”尹蘇婉剛出化妝間,張小蝶隨即便追了出去。

鍾可情盯着鏡子裏的人,指了指臉上問道:“前兩天,你讓我貼面膜,說要補水,我忘了貼,會不會影響妝面?”

那化妝師的身子明顯顫了一下,隨即乾咳道:“不會的,不影響的。”

“可你當時特別囑咐了——”

“哦?是么?”那化妝師笑了笑,從包里摸出一瓶液體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不礙事的,上點精華素就好,一樣補水。”

鍾可情倏地抬起頭來,眸光清冷如刀:“你要不要在仔細想想?”

那化妝師愣住了,手上握着精華素,僵在原地。

鍾可情猛得轉過身子,目光狠厲地逼視着她:“陸屹楠幫我預約的化妝師,在此之前,我根本沒跟她聯繫過,她更不可能跟我說什麼睡前要貼面膜的話……你卻含糊其辭,滿口認了!說吧,你是誰,為什麼要來這裏,誰讓你來的?!”

那假冒的化妝師哪裏料到鍾可情是這樣咄咄逼人的角色,一時之間口不擇言,直接認了,強自鎮定地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手中的‘精華素’,”鍾可情冷眉一挑,與她隔開一步之遠,冷冷睨視着她,“普通精華素,搖一搖,晃一晃,會產生一些小氣泡,但你這瓶未來太乾淨了。”

化妝師警惕地望着她,握緊了手中的小瓶子。

鍾可情又繼續道:“再看你的右手,化妝師一般用右手給客人化妝,畫眼妝的時候,為了防止暈妝,會在手腕處墊一塊粉墊,長此以往,手腕處必然會生繭,反觀你……你的手腕處乾乾淨淨白白嫩嫩,怕是連沾水的機會都很少。”

那化妝師聞言,真的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腕,卻如鍾可情所說。

鍾可情又接着道:“你手上不是沒有繭,但繭的位置不對,生在中指的第一節指節處……”

“這樣,你就能猜到我是幹什麼的?”那化妝師已經稍稍有些緊張,額頭在冒冷汗。她原以為自己面對的不過是個十七歲的丫頭,卻想不到這丫頭的觀察力如此出眾。這單生意,怕是不好做!

“這又要感謝那瓶‘精華素’了。我從來沒見過化妝品的瓶蓋有玻璃質地的,隨身攜帶的話應該很不方便吧?”鍾可情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瓶“精華素”,眸中藏着稍許擔憂,“被這樣密閉的容器裝着,瓶口的地方卻還是有些許小水珠凝結,如果我沒有判斷失誤,這瓶所謂的精華素應該就是吸水性很強的濃硫酸,而你的手是一雙做實驗的手,試管握得多了,中指的指節處就會產生老繭。”

被鍾可情說中,對方明顯不耐煩,直接揭開的瓶蓋,試圖將那瓶濃硫酸往鍾可情臉上潑!

鍾可情眼疾手快,來不及思索,便將手邊的一整瓶礦泉水迎面潑了過去。礦泉水與濃硫酸觸碰的剎那,因為距離的反應,在空氣中“噼里啪啦”地炸開,響聲極大!

鍾可情狠狠砸斷梳妝枱,抱起化妝鏡,擋在自己面前,以防自己被那些四濺的液體灼傷。

一切都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間,那個假冒的化妝師來不及躲閃,驚慌中被大量四濺的液體沾到,整個身子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屋裏的聲響很大,冒着濃煙,傢具遇高溫,剎那間點燃,竄起衝天的火苗,很快便引來了外界的主意。

陸屹楠匆匆衝進屋裏,看見蜷縮在梳妝鏡後面的鐘可情,嚇了一跳,連忙裹着濕布奔至她身邊,將她抱起來,安全地衝出了屋子。

消防車隨後趕到,以最短的速度滅了火,救出屋裏的另外一個人,不過彼時,那人已經面目全非。

傷員因為涉嫌傷人,在警察的監控下,被送去了醫院。

半個小時之後,鍾可情的情緒才稍微平定下來,蜷縮在陸屹楠懷裏,驚慌失措地問道:“屹楠,你說為什麼這麼多人想我死?想我死也就罷了,這一次,她們竟然要毀我的容……我不怕別的,我就怕萬一我毀了容,你就再也不要我了。”

陸屹楠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心疼地安慰道:“別怕,不管你將來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你。”

“我不怕你變心。”鍾可情仰起頭,“我只是怕別人說三道四,說我配不上你。”

“誰敢?!”陸屹楠冷眉橫挑,斜飛入鬢,面色森冷可怕!

“今天潑我濃硫酸的那個人就敢!”鍾可情咬牙道,“不希望我們在一起的人,實在太多!”

陸屹楠聽她話中有話,試探着問道:“莫非你知道幕後指使的人是誰?”

“有件事,我不該瞞你。”鍾可情靜下心來,湊到陸屹楠耳畔低聲耳語。

陸屹楠的面色漸漸變得可怖,臉上的怒氣愈來愈甚。等到鍾可情站直了身子,他便反問道:“你懷疑是可欣乾的?”

鍾可情咬唇,目光堅定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陸屹楠冷謔的嘴角微微揚起,目光半明半昧,辨不清情緒:“那就試一試她好了。”

陸屹楠讓鍾可情去裏屋躺下,而後又喊了張小蝶進來。

張小蝶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連忙問道:“陸醫生,我剛剛聽說這裏發生了很恐怖的事情,子墨小姐不會有事吧?”

陸屹楠的眉頭擰得緊緊的,嘆道:“小墨倒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臉……”

“臉怎麼了?”張小蝶嚇了一跳。

陸屹楠便道:“被濃硫酸燒傷了。她現在心情很差,情緒不穩定,一時半會兒很難平復。也不知怎的,從躺下之後就一直念叨着她可欣表姐的名字……她不讓我進去陪她,說不敢見我,我想她應該是想找可欣說些心裏話。可欣應該就在大堂幫忙,你去把她叫過來吧——”

“這……”張小蝶心存疑慮。

陸屹楠又道:“小墨傷成這樣,這婚怕是結不成了。就算可欣把大堂佈置得再漂亮,也是徒勞無功,快喊她過來吧。”

“好。”

不一會兒功夫,鍾可欣便滿面慌張地沖了進來,撞見了陸屹楠,連忙焦急問道:“小墨怎麼樣了?!燒傷得嚴重么?”

陸屹楠面色暗沉,如同冬日深夜凝結的湖面,黑壓壓的一片。在他的臉上,鍾可欣甚至找不到一絲波光。

看他這樣難過,想來是被季子墨的毀容給打擊的,鍾可欣壓抑了很多天的心,突然間就變得明朗了起來。雖說她的人被警察抓了,但她早已銷毀了證據,對方是指證不了她的!

“情緒不太穩定。”陸屹楠搖了搖頭,“婚禮是舉行不下去了,我現在先去外面通知大家取消婚禮,你幫我看着她,別讓她做什麼傻事。”

“放心。”鍾可欣滿口應承下來。

眼睜睜地看着陸屹楠出了房門,鍾可欣面上的焦急之色很快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獲勝之後的一臉陰險的笑。

此時,鍾可情躺在裏面的休息室里,側着身子倚在沙發上,面上纏着厚厚的紗布,幾乎要把自己纏成木乃伊。

鍾可欣看到她手上沒來得及包紮的小傷口,心中便在勾勒着她毀掉的臉是什麼模樣的。“小墨妹妹,姐姐來看你了。”

鍾可欣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婉動人起來,“你的事,我剛剛都聽屹楠說了,你也別太往心裏去,畢竟……這臉嘛,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屹楠喜歡的是你的心,未必是你的臉。”

鍾可情咬着唇,冷聲反問:“大表姐,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知道我為什麼喊你進來么?”

鍾可欣警惕地望着她:“為什麼?”

“因為,”這時,鍾可情突然從衣袖中掏出一瓶透明的液體來,作勢就要往鍾可欣身上潑,“我毀了容,我不好過,我也一定不能讓你這個壞人好過!不指望你能給我植皮整容,只希望你跟我一樣需要植皮整容!”

鍾可欣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你這個瘋女人,不要亂來!”

“你先前若是不亂來,我現在也不會亂來!”鍾可情搖晃着手中的液體,一步步朝着她逼近,單手就扼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冷冷道:“你要相信因果循環,因果報應……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說罷,鍾可情便將手中的透明液體,直直朝着她臉上潑過去。

鍾可欣嚇得來不及阻擋,連忙從包里取出乾淨的干帕子出來,將臉上的液體全部擦乾淨,隨後她又從包里掏出了一瓶液體來,小心翼翼地塗在了被透明液體潑到的位置。

因為天氣較熱的緣故,液體揮發得很快,鍾可情甚至可以聞到一個淡淡的鹼水的味道。

“幕後黑手果然是你。”鍾可情篤定地望着她,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揪到警察面前,令她伏法認誅。

“是我又怎麼了?”鍾可欣冷嗤一聲,“當時我在佈置大堂,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其他事情,我有不在場證據,你能拿我怎麼樣?!”

“她不能拿你怎麼樣,但是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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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我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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