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幹什麼
謝小船輕輕的俯下身,一張俊臉離她越來越近。
潘韻寒微微低下頭,耳朵都有些泛起紅暈。
他在她臉龐輕啄了一下,又對着她的耳畔吹了一口氣,惹得她忍不住顫慄了一下,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小丫頭。”帶着些許沙啞的嗓音響起。
“嗯?”潘韻寒下意識應道。
謝小船問她:“謝銳哲帶你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潘韻寒回答。
話一出口,她猛地抬起頭來,驚訝地看向謝小船:“你怎麼知道是他?”
下一瞬間,她就知道了答案:“你在套我的話!”
前一刻還滿面陽光的人,此刻卻是臉色陰沉沉地看着她,黝黑的瞳仁包含怒意,深邃得有些可怕。
他指尖撫向她的頸側,來回摩挲着。
潘韻寒看不到,他卻是看得到。那下面竟是幾個不曾消退的吻痕。翻開領子,吻痕此時徹底露了出來。
潘韻寒想到了什麼,趕緊捂住自己的脖子,神色慌張地看着他。
原來如此。
謝小船此刻應該是憤怒的,又有些心寒。胸腔里酸酸漲漲的,難受極了。
“你連我都不肯說嗎?”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和哽咽,“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謝小船也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問出這一句話。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就是不想聽。因為他知道,那可能將是他無力承擔的答案。
他不會去懷疑她,也不會問“你們兩個做了什麼”,只問“他對你做了什麼”。
潘韻寒的眼眶有些泛紅,搖搖頭,淚水落下來:“我不能說。”
謝小船見此心止不住地往下沉,他不由地想到了更多不好的事情,例如,謝銳哲是不是已經徹底佔有了她?
胸口密密麻麻像針扎一般疼,謝小船心裏憤怒得想要殺人。
他一把將潘韻寒抱在懷裏,緊緊地。
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他忍着心中的酸澀安慰道:“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沒用,為什麼每次小丫頭出事他都保護不了她?
潘韻寒靠在他的胸口,眼淚沾濕了他的衣襟。
她環抱住他:“他……並沒有對我怎麼樣。”
“是嗎?”謝小船並不太相信,以為她是在安慰自己。
胸腔震動的聲音隔着薄薄的襯衣傳到她耳中,悶悶的。
潘韻寒嘆息一聲,再這麼下去恐怕誤會越來越大。算了,既然謝小船已經猜出來,她還要再保密什麼?只會產生更深的誤會吧。
終於,她還是告訴了他:“他本來是想對我做些什麼,可是好像突然又改變了想法。所以把我送了回來。”
“是嗎?”謝小船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又希望這是真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潘韻寒點了點頭:“嗯。我沒有騙你。”
謝小船微微鬆了一口氣:“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肯說?”
“我……”潘韻寒有些羞愧,“我當時很害怕,跟他說如果他放了我,我就對此守口如瓶,不會將他說出去。我覺得我要信守諾言。所以,所以……”
謝小船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傻丫頭啊。對於那種人,你壓根就不需要信守承諾。你永遠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利用你這點,反咬你一口。”
他說著,手指再次附上她頸側的吻痕。
如果再不明白謝小船說的是什麼意思,潘韻寒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謝銳哲的目的在這裏!
之前的離間計不成功,這次他又來了一次,竟是在試探謝小船對她的在意程度。
他假意想要侵犯她,故意在她頸側留下了明顯的吻痕,最後又放了她,讓她猜不透他的目的,只以為他是懸崖勒馬。
當她帶着吻痕出現在謝小船面前,兩個人只要靠得近一些,謝小船就能看見那隱藏在衣領下的秘密。
是個男人看見這些都冷靜不了,會忍不住想像更多。
而如果潘韻寒對此真的守口如瓶,隻字不提,懷疑的種子就會在此時種下。
種子一旦種下,終有一日會生根發芽,兩個人將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你相信我嗎?”潘韻寒問道。
“信。”謝小船回答。
“這就足夠了。”潘韻寒將臉貼在他的胸口,心安無比。
謝小船原本僵硬的身體也在此刻放鬆了下來。
眉頭微蹙,謝銳哲這個人,終究是個麻煩。
而被謝小船惦記上的謝銳哲,此刻已經陷入了睡眠。
但他似乎睡得不太好,眉頭緊皺着,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他的夢境十分凌亂,只是大部分畫面里都有一個女人的身影。
嬉笑,憤怒,溫柔,兇悍,都是她。
她看着他,他也在看她。
前一刻他們才剛相遇。
后一刻他們互相說再見。
懷念,不舍,胸口脹痛。
喜歡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
她們對他各種嫵媚討好,卻抵不過那人對他回眸一笑。
謝銳哲嘴唇微動,口中喃喃着什麼。
如果有人附身細聽,就會發現他竟然喊着一個人的名字:“韻寒,韻寒……”
謝銳哲驚坐而起,周圍擺設陌生又熟悉。
他揉了揉額頭,低低地笑了起來。
“潘韻寒。”他口中細細地咀嚼着這個名字,溫柔繾綣。
當謝小船想要去找謝銳哲麻煩的時候,謝銳哲竟然出國了。
具體去了哪裏,他竟是查不出來。
這個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逃得真快。”謝小船有些不爽。
這就好像他用力地揮出一拳,原以為可以狠狠地打擊到對手,最後卻是打在了空氣里。
謝銳哲離開得太快,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明明謝家的財產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和執念,毫無預兆的,他竟然放棄了。
這太不合常理了。
謝小船有些放不下心,萬一這是謝銳哲故意使的詭計,萬一謝銳哲從明處轉到了暗處,等待在什麼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人不能因噎廢食。我們不能因為謝銳哲這個不確定的因素,整日心懷擔憂吧?”潘韻寒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出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