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他不懂小大姐
這種花就如如生機盎然的夏天充滿了未知的希望和喜悅,而且這種花據說代表感恩圖報,以真誠待人,只要別人對你有少許和善,你便報以心
靈致謝。這是因為梔子花有一顆赤子之心,不懂人心險惡,才無私地將自己的香氣全部地施放。
而且梔子花從冬季開始孕育花苞,直到近夏至才會綻放,含苞期愈長,清芬愈久遠;梔子樹的葉,也是經年在風霜雪雨中翠綠不凋。於是
,雖然看似不經意的綻放,也是經歷了長久的努力與堅持。這樣的生長習性不僅是很多人對愛情的寄予,平淡、持久、溫馨、脫俗的外表下,
蘊涵的是美麗、堅韌、醇厚的生命本質。
呂浩站在這棵花樹下時,竟然又一起想到了愛情,是啊,他是一個沒愛情的人,至少是一個愛情歸位為零的人,能如梔子花這般再孕育出一
段香氣四溢的愛情嗎?
呂浩站着,任香氣不斷地往鼻孔里鑽,而此時,歐陽蘭站在二樓的卧室里,她沒有開燈,可她看得見呂浩,看得見呂浩在梔子花樹旁的
影子,她又一動,很想喊呂浩,也很想下樓,和呂浩一起看花,聞香舞動一曲,但是她的腳步卻動彈不了,或許,正如莫正南所言,這是
吳都,這不是北京。或許,她比呂浩的顧慮更重,只是她表現得大意,隨便而已經。
莫正南的一聲嘆息,歐陽蘭不是放下了自己的委屈嗎?她在內心深處還是有正南哥哥的位置,她也不知道這種位置到底要佔據多久,她不想從
一而終,可是她又不想讓自己失敗。她多麼矛盾啊,從前是這樣的,現在還是這樣。
歐陽蘭嘆了一口氣,呂浩站在院子裏聽到了,他一驚,抬頭去看二樓的窗口,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她站在窗口看着自己嗎?她一直在看着自
己嗎?只是她為什麼要嘆息呢?
呂浩真的不懂歐陽蘭,可他卻喜歡梔子花,就在這個晚上,他發現自己迷上了這種花,他甚至想,等他有機會接管這座城市的時候,他就要
在所有的花壇邊種上梔子花,他就要讓夏日的吳都,被這種香氣包裹着-------
呂浩如此幻想時,竟然多了一種興奮,彷彿有那麼一天,吳都真的就屬於他一樣,他甚至還想,為了那麼一天,為了梔子花開滿全城的時候
,他受點委屈又算什麼呢?聽歐陽蘭的話又算什麼呢?至少這個女人願意幫他,助他。而且現在讓他不要再調查丁紅葉的事情,他還是聽她的
吧,她內心如此戀着老闆,她不會給老闆抹黑的。
呂浩伸手摸了摸梔子花,很有些留戀這種香味,可這不是自己的家,也是他能夠久呆的地方,如果老闆回來了,他還真的需要拿歐陽蘭找好
的理由去騙老闆,又是要說善意的假話啊,這可是就算是善良的,呂浩也不想說了。
就在呂浩一轉身時,一個黑影竟然攔住了呂浩的去路,嚇得他驚叫着--------
“你怎麼啦?做了虧心事嗎?”莫正南冷冷的聲音在呂浩耳朵里響了起來,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呂浩背手之極,很有些怪自己,一時間去
感嘆什麼花兒,草兒的,他這個時候,還能有心情嘗花品景么?
“書記,您,您回來了?”呂浩結巴了一下,實在是無話找話。莫正南就在他面前,當然是回家了。倒是呂浩,慌裏慌張不說,獨自站在花
樹下,發什麼呆呢?
“你在這裏幹什麼?”莫正南的聲音還是很冷。
“我,我是來給孩子送玩具的,是蘭姐讓我買的。出來的時候聞着梔子花好香啊,就多站了一會兒。”呂浩趕緊解釋着,他這麼解釋的時候,
竟然有些服歐陽蘭了,她什麼事情都想在了前面,連這樣的借口都替他想好了。
果然,莫正南一聽是這事,他便說了一句:“家裏的玩具夠多的,她還在不停地買,再買下去,就要開玩具店了。”
“蘭姐,她,她愛孩子。說是陽陽最喜歡的一輛搖控車摔壞了,晚上哭鬧了好一會兒,就讓我去商場買了一輛送了過來。”呂浩繼續解釋着,
而且這種補充性的解釋,聽上去更可信一樣。
“她就是多事,養孩子這麼寵下去不行的。”莫正南說這話的聲音很有些大,呂浩怔了一下,他感覺老闆肯定是說給歐陽蘭聽的,那麼老闆看
到了歐陽蘭站在二樓窗口的影子,他真的早知道自己和歐陽蘭的關係嗎?可他此時怎麼又顯得很平靜一樣呢?
“書記,蘭姐是真的很愛孩子,很在乎孩子的。”呂浩說這話是真心的,因為歐陽蘭確實對孩子很好,這一點,至少他呂浩做不到,就算有
歐陽蘭這樣的經濟實力,他也做不到有歐陽蘭的這種愛心。
“她就是喜歡折騰。不過,事情調查了嗎?”莫正南的聲音突然壓得很低,看來,老闆是真的看到了站在窗口的歐陽蘭。
呂浩的心如同被什麼壓了一下,頓時有一股悶得透不過的感覺。不過,他還是得回答莫正南的問題,好在不是在莫正南的客廳里,而是院子
里,老闆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我晚上去了孫市長家裏,她自己下廚做的菜,做得挺不錯的。我試探過了,蘭姐不在丁紅葉的集團里。”呂浩順勢提了孫紫娟的事情,因為
他答應過孫紫娟哪天和老闆一起去她家吃飯的。
“哦,”莫正南“哦”的聲音有點長,呂浩驚了一下,馬上說:“孫市長說,有時間想請書記去品品她做的菜呢。”
“你們還是把心思多放到工作上去吧,沒事少扯這些閑蛋。”莫正南丟下這話,頭也沒回地上了台階,呂浩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尷尬極了。
“馬屁也有拍錯地方的時候吧。”呂浩正不知道如何辦好的時候,歐陽蘭竟然出來了,黑暗中,她的聲音響起來時,呂浩同樣驚了一下,看
來這兩個誰太人精了,而且都那麼透通對方的一點一滴,居然可以裝得一無所知一樣。
呂浩說了一句:“謝謝蘭姐。”便一個轉身,逃也似地離開了老闆的家,這個時候,呂浩絕對相信了歐陽蘭的話,老闆其實心裏什麼都清楚
着。這一相信,讓呂浩相當地尷尬,一如他被人剝得精光,放在老闆面前,任由他審示,再審示一般。
呂浩在這個夜裏,心情極為鬱悶地把車子開回了自己的小區。當他開門回家時,念桃竟然還沒有睡,他在這個時候,恐怕最最不想見到的
人就是念桃。
念桃一見呂浩回來了,竟然展開了一個莫大的笑臉,望着呂浩說:“呂浩,雁凌已經成功申請了將軍牌的商標,這一次,我們可以放開
手腳干一場了。對了,你找的冷大畫家,明天和我們一起去秦縣吧,反正車上就我和雁凌。”
呂浩現在是百嘴難辯,他感覺自己怎麼老在辦錯事呢?這一段自己到底是怎麼啦?一件接一件地出錯,而且還一件接一件地自我挖坑。
“念桃,老闆已經給你們指明了發展的道路,而且秦縣外圍的關係,劉楓書記會幫你們擺平,至如冷大畫家,你們就不用管了,那不是你們可
以管得起的人。”呂浩說這話時態度不是很好,念桃感覺到了,不由問了一句:“呂浩,你怎麼了?受委屈了?”
念桃不問還沒事,一問,呂浩的火氣就往上冒,他很想大聲音地說:“是,我委屈大着呢。先是孫紫娟,再是歐陽蘭,接着就是你念桃,
我哪一個也不敢得罪,哪一個都要小心伺候着。可我是人,是男人,是需要女人的男人。”
這些話在呂浩的大腦里轉了一個大圈兒,他甚至都張了張嘴,但是這些話還是卡在咽喉處,還是沒辦法說出來。
“念桃,你早點睡覺吧。我也累了,想要睡覺了。”呂浩借故往洗手間走着。
念桃不好再跟上去,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情很有些鬱悶地關上了房門。畢竟這個男人不是她什麼人,他高興也罷,他不開心也好,他
不會對自己說的。
念桃便有些悲傷,在這個夜裏,本來應該是興奮的夜裏,一種淡淡的悲痛還是在念桃的內心迷漫着,至少她對不起呂浩,至少他欠這個
男人的。現在,她有機會把企業辦好的時候,她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她不怕吃苦,她已經決定,從現在起,她要搬回廠子裏去,同這個員工們
一起,白手打拚屬於她以及她們未來的生活。
這個夜裏,念桃沒有再找呂浩。第二天一大早,念桃被湖水的波浪聲驚醒了,她起床時,看到呂浩房間的門是關着,她便把腳步聲弄
得很輕,洗刷完畢,背着一大包衣服上路了,她其實很想對呂浩說點什麼,可是那一扇關着的門,把她和他分得如同隔着銀河一般,當然她
不是他的織女,他也不是她的牛郎。
念桃在回秦縣的路上,還是給呂浩發了一條信息:呂浩,我要全身投入辦廠子的事情之中,一時半會不會回吳都,你自己要照顧自己。
別外,有合適的姑娘,就談一個吧。我現在有廠子,我可以不回吳都的,不會影響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