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再次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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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楊元老之一的楊士奇聽到了王振脫口而出說方信已經被斬首一事後，便駁然的大怒了，楊士奇覺得王振和他的屬下所謂的欽差掌刑千戶殷霸實在是有點兒太囂張了，既然王振看了他楊士奇寫的書信為何還要將保護京師的五城兵馬之一南門指揮司方信斬首之？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因此，怒不可遏的楊士奇，一抬腳把自己剛才坐着的椅子給踹倒了，別說楊士奇雖然年邁滄桑可這口寶刀還是未老地！
楊士奇瞪着兩隻老眼惡狠狠的看向了臉上依然非常沉着的王振，伸出右手二指，那嘴角的花白鬍須，也被王振現在安然自若的樣子給氣得一撅一撅的，楊士奇腎虛的毛病又犯了，他使大勁卻小聲的喊道“爾等既然看了我楊某的信件為何還要將五城兵馬之一方信斬之，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爾等若是胡言亂語搪塞與老夫，休怪我回到京師立刻讓皇上砍掉你的人頭，爾等可聽真？”楊士奇說完這句話就是不停的倒氣，看來這把老骨頭快被王振給氣得散架了！
王振一聽到楊士奇的這席話，心裏的小九九就開始掂量翻湧了，王振心裏話“你這個老東西，都一大把的年紀了，還來到這裏對我王振指手畫腳的，也就是你們這幫老傢伙倚仗着太皇太後為後台，還能威風幾天，加以時日太皇太后張氏駕鶴西歸之際，就是你們三楊元老捲鋪蓋卷滾蛋之時，不過現在還是要使些手段計謀，堵住這幫瘋老頭子的臭嘴！”
想到這裏，王振微微一笑，接着往前邁了一大步，靠近至楊士奇的跟前，一拱手道“請您息怒，其實這件事您不應該插手的，當然，卑職不知道您是不是被兵部尚書秦瑞請到這裏的，我想如果是兵部尚書秦瑞讓您三老來到這裏的，那麼您老幾位就是為那兵部尚書秦瑞說話的，而據卑職詳查細微得知，兵部尚書秦瑞當時要把身犯與官商勾結走私私鹽的青州知府袁尚秘密的送往福建一帶。”
王振頓了頓，又道“他兵部尚書秦瑞這樣做是何意？很顯然他兵部尚書秦瑞不想讓我們捉到知府袁尚，他害怕知府袁尚一但被我們抓到后，就會交代出他兵部尚書秦瑞就是走私私鹽的幕後主使者，因此，兵部尚書秦瑞就是在有意的包庇知府袁尚，所以我還要給兵部尚書秦瑞定罪！”
王振，再次強調道“而那些幫秦瑞做事的錦衣衛指揮使諸葛雲，還有已經被卑職斬首的指揮司方信同樣是為了包庇知府袁尚，而出城攔截與我們，因此，他們都是同流合污之人，種種的跡象表明，您老三位來到這裏，也是要包庇知府袁尚，和兵部尚書秦瑞而來的，恕卑職斗膽，三老若是想保住晚節，請速速離開這青州府是非之地！”
王振的話好厲害啊，就跟一股強勁的勁風一般催動着海嘯飆升，向三楊元老這邊襲來！其實不管王振說得這些話是不是強詞奪理，但終歸三楊元老這一行，確實是為了這個大明朝官居一品的兵部尚書秦瑞來辦事的，況且，他們三老也已經從王振的口吻里聽出來了，這個王振已經把青州府知府袁尚查辦完畢了，想必簽字畫押的文書也已經差人送往京師里皇上的乾清宮裏了。
這要是讓皇上看到了這封簽字畫押的文書，想必這些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都會掀起軒然大波的，到時候，被知府袁尚點名道姓供出之人，都會被予以嚴懲的，因為，走私私鹽可不是一件小事，這可關係到大明朝的海運稅收，現在正是長江下游大幹旱之際，朝廷里國庫空虛，既救不了百姓又不能安撫那裏當地的駐守重兵。事態嚴峻呢，再加之走私私鹽一事，想必皇上一定會勃然大怒，大開殺戒的！
而誰要是和知府袁尚有任何的瓜葛，恐怕，真如同王振小賊所說，會弄得晚節不保也！三楊元老之一的楊士奇現在是越想越心裏忌憚了起來，不由得眉頭緊鎖在一起，那臉上的抬頭紋和堆積蹙額的皺紋一併褶皺的更加厲害，這一刻楊士奇用兩隻老眼打量向了，向這邊瞅來的王振，老傢伙楊士奇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看來他只有把不能言傳的心事放在心底了。
不過，這一刻善於觀察他人心理的王振，看出來了三楊元老之一的楊士奇似乎已經意識到現在的境況對他們大為不利，當然不是直接對他們三楊元老不利，而是間接的通過兵部尚書秦瑞那邊映射到了他們的身上，這就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是一個道理，而反話就是“一人遭殃，誅滅九族”恐怕兵部尚書秦瑞一旦出了事，牽連之人可就難免接受刑罰之苦痛了！
此時，王振看着楊士奇的臉部表情，趁機王振趁熱打鐵，用更加猛烈犀利的話語讓三楊元老感到畏懼退卻，而且即使再老道再狡猾的朝廷官員，是沒有一個不懼怕皇上，別看皇上把他們當大爺捧着，可是一翻臉管你是功高蓋主的元老，還是功勛卓著的功臣，只要讓皇上感覺到這個人該死，那麼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之！
王振繼續添油加醋，攻心而道“三老，我王振現在說得話可都是為了你們好啊，您幾位想一想，你們的威名響徹大明朝的朝野內外，這一世的共鳴，可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知府袁尚和已經被斬首的五城兵馬之一的指揮司方信，而被玷污了啊，他們是什麼人，您幾位又是什麼人，他們能跟您三位比嗎？因此，被指望真再次勸您老三位，跨馬揚鞭回到京師頤養天年，到時候我王振一定皇上的面前大家讚賞您老三位的，我會幫助您老三位撇清與兵部尚書秦瑞以及知府袁尚的關係的，您看，卑職是不是對您老三位非常尊敬啊？”
“這···”年邁滄桑的楊士奇站在原地思量了起來，嘴裏只是沉吟出了一個“這···”字，接着楊士奇一回頭看向了身後還坐在那裏，但卻已經沒有雅興喝茶水的另兩位老兄，那另兩位坐在那裏的老兄的臉上的表情，也不比站在這裏回頭看去的老傢伙楊士奇好上多少！同樣都是一臉的嚴峻樣貌，眉頭緊蹙，兩眼憂鬱，臉色由紅潤變為了略有潮熱的燥紅夾雜着紫黑的氣色，很明顯，現在三楊元老已經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他們已經看破局勢了，至於他們有沒有看破紅塵估計也差不多了，因此老三位要保住晚節，也算是緊緊巴巴的“看破紅塵”了。
“咳咳”楊士奇倚老賣老的咳嗽了兩聲，而後把坐着的兩位老兄“咳嗽”了起來，兩位老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楊士奇的跟前，那楊士奇故意要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因此，和自己的老兄們談起了一些題外話，楊士奇道“楊浦、楊榮二兄，咱們既然來到了青州府，其一是要看一看青州府查辦走私私鹽一事的進展，而後就是在青州府這個花兒朵朵開的夏季里，遊覽一番青州府的好山好景，走吧，咱們遊逛幾天，改日回京，你們們看怎麼樣啊？”
說著，楊士奇給自己的二位老兄擠鼻子瞪眼的，心裏話“你們倒是答應啊？你不答應怎麼讓俺楊士奇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老臉往哪放呢？你們若是點頭附和了，咱們也好現在立刻往京師夠本呢？當然遊山玩水之語，此乃‘大鼻子插蔥，裝象也！’這一點二位老兄是要明白地！”
就這樣三楊元老們互相“自唱自演”了一出鬧劇后，灰溜溜的離開青州府的知府衙門裏，王振還是裝腔作勢的把三楊元老送走了，而王振望着三楊元老坐馬車駛離的方向，王振的心理並沒有放鬆任何的警惕，因為現在是朝廷內部鬥爭的最關鍵時刻，現在便是扭轉人生的緊要關頭，絲毫也不能出現很大的破綻和疏忽。
送走了這個難纏的三楊元老后，王振便回到了知府衙門的小后屋裏，王振這個時候喝了一口桌子上有些微涼的茶水，主要是因為和三楊元老唇槍舌戰之後，自己的嗓子裏乾澀了起來，同時，王振一抬頭看向了身旁的，剛剛加入東廠的女役長林巧巧，道“巧巧，你最近和這些東廠的兄長們都學到了什麼樣的功夫了？你演示給本座一看，可否？”
林巧巧現在頭戴着黑色的烏紗帽，這便是和東廠一般沒有官銜的普通特務密探的最大區別，而普通的特務密探只是戴着紅色圓頂四周都有帽檐的類似元朝時期的帽子。這一刻，林巧巧可沒有以往在知州梅年達那裏當小妾時，那樣平日言談舉止沒有章法的樣子了。
現在體型嬌小三圍突出的林巧巧是一臉的嚴肅，她那白凈凈的臉上兩隻黑亮亮的大眼睛看向了坐在那裏的公公王振，並一抬白皙纖長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一抱拳，拱手道“王公公，卑職這幾天在東廠各位兄長的教授下已經略有長進，不過，巧巧我只學會了一些皮毛，若有不妥之處，還請公公你莫要笑話。”說著，嬌小的林巧巧突然一抖身形，後空翻，往後退出去一丈多遠。
王振點點頭，一抹下頜的鬍子茬兒，頷首道“嗯，巧巧，你現在的輕功略有長進，當然你沒有必要練到這些東廠的兄長他們那樣的地步，況且，以後我要把東廠所有的雜役人等，都配備上火槍系統，因此，過不久，我也會給你們女子配備上火槍的！”
一聽到這裏，擁有小小野心的女役長林巧巧高興的一抱拳，拱手道“謝謝王公公給我們東廠女子裝備上火槍，我想有了火槍，我們就可以為王公公您效犬馬之勞了！”話音未落，林巧巧的粉紅勻稱的兩片嘴唇就像上玄月一樣微笑了起來，那嘴裏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林巧巧歡笑動開的雙唇里有兩顆小虎牙閃爍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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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過去四天之後，王振派往京師里的理刑百戶侯三已經把書信交給了東廠的二當家，秉筆太監王雲，同時，理刑百戶侯三還在東廠的大殿之上，把王振的囑咐一一訴說一邊，王振這個人說一就是一，就連二當家的秉筆太監王雲也是緊盯囑咐，毫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因此，一身宦官打扮的秉筆太監，決定親自拿着書信去往乾清宮裏面見皇上明英宗！
當天中午午時，正是天氣毒熱之際，可秉筆太監王雲可不敢耽誤過久，因為，東廠之首這個人心機頗深，他做事都是步步生蓮一環扣一環的，因此，耽誤時間長了，會打亂公公王振的謀划佈局的，因此，秉筆太監王雲只好頂着烈日騎上馬匹向乾清宮奔去。
不多時，當空氣中吹來了一絲涼風，偶爾的一些旋風貼着地皮卷吹這地皮上細微的沙粒之際，那王雲的胯下黑馬的前踢便踩在了卷吹沙粒的這股旋風之上，這一刻，也就來到了乾清宮外，隨即，秉筆太監王雲下馬，微微一施禮，讓把守宮門的頭戴紅英冠一身銀白盔甲的侍衛進去通稟一聲就說東廠的秉筆太監王雲，有要事稟告皇上！
許久后，秉筆太監王雲帶着這封書信來到了乾清宮裏，站在那裏等待着皇上駕到，正在秉筆太監王雲左右顧盼的看去之時，只聽到大殿的後方的一個小角門裏，傳來了“唰唰···”急促的腳步聲，秉筆太監王雲沒有多想，他琢磨肯定是皇上駕到了，於是，這才趕緊收住往左右窺視的眼睛，恭迎着皇上駕到。
可等秉筆太監王雲半弓着腰裝作一副謙卑的樣子，然後偷偷向小角門走出之人看去之時，秉筆太監王雲突然一皺眉頭，心裏話“怎麼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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