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有舍才會有得
自打來了聽風苑,沈藝彤真是自從來了這裏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徹徹底底舒心的感覺,就好像是把所有的工作都放下的,去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放開一起度假一般。
聽風苑就好像一個隱秘於世的度假村一樣,在高山之上,每天就是看日出日落都覺得無比的美好。
而山腳下還有不少淳樸的農民,沈藝彤和顧明淵的吃食都是從這些的農民手裏買菜,偶爾沈藝彤和顧明淵也會下山去親自在菜地里去拔,甚至顧明淵還包了一塊田,讓守一和疾風在裏面種蘿蔔。
彷彿他們不在是王爺王妃,也沒有什麼皇位要爭奪,也沒有什麼事情要面對,就是有點兒錢的一對富家夫妻,沒有多大的抱負,就是每天樂的自在,想要去哪看看就去哪看看,想要在哪歇上一會就歇上會。
這段時間下來,這聽風苑的四周也是被他們給走了個遍,雖然都是山水,可相比起那貌似繁華卻死氣沉沉的京都城來說卻是格外的洗滌人心。
只是這日子過起來也是無比的快,一眨眼,一個月就過去了。
昨日從小瀑布回來的沈藝彤是從昨晚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睜開眼見身邊沒有顧明淵的聲音也不換露芝進來梳洗,起身就穿着中衣就推開了門。
顧明淵就坐在院子裏,靠在躺椅上,捧着書,陽光透過大榕樹的樹葉落下的斑駁覆蓋在他的身上,好看的好像一副古代名畫。
沈藝彤躡手躡腳的走上前,本想要嚇他一下,可太抬起手,他的一隻手就一把抓住了她,順勢一拉,將她整個人拉進了他的懷裏,手一環,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中。
“彤兒想要偷襲我?”自打來了這顧明淵便就不自稱本王了,而是稱我,看着沈藝彤,眼裏露出壞笑。
沈藝彤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嘗人事的人了,這一月里沒少被顧明淵吃干抹凈,早已經沒有了那些羞澀和抹不開,半點不懼他的往他懷裏又鑽了鑽,抱怨道:“這不是沒偷襲成嘛。”
顧明淵被她這一鑽是弄得心頭痒痒,想要動手,可卻被她給發現了,抓准了時機一動,一轉身至極整個人躺在了他的懷裏,抬起他的手,看着他手裏的書道:“看什麼呢,我也要看。”
知曉她這是扯開話題,顧明淵不上當,也不罷休,伸手就往她的中衣里探,頗有深意的笑道:“這書不好看,我還有好看的書,要不給彤兒看看。”
“好啊,你去拿來,我在這裏等你。”沈藝彤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按住他不斷往上的手,不給機會。
“算了,書沒什麼好看的,我直接演示給彤兒看好了,彤兒配合些。”顧明淵說著扔下手裏的書,另一隻手也上了來。
對付他的一隻手沈藝彤就吃力了,更別說他兩隻手了,一下子就處於下風了,被他痒痒,止不住的笑。
也正因為她在他的耳邊笑,掩蓋了所有聲音,沒聽見走近來的腳步聲。
走在門前的兩個人看到眼前這畫面,當下是連忙轉過身去,不敢多看一眼,只有守一提醒的喚了一聲:“王爺。”
聽到聲音兩個人才停下來,看着院門前站着守一和一個太監打扮的人,沈藝彤臉是立即就紅了,掙扎着就要起身來。
可顧明淵卻是手一攬,不讓她走,得意的一挑眉聲音卻正經的問:“公公來所為何事啊,就這樣說吧。”
聽到這話公公自然明白是不能轉身的,笑笑道:“六皇子再過三日就成年了,寧王也被召了回來,太后想念各位王爺,皇上便說藉著六皇子成年這事請皇室宗親都進宮一敘,辦一場家宴。”
“明白了,回去復命吧,本王與王妃定到。”
得了顧明淵的話,公公也不好在這種情況下在這裏多站着,行禮告辭后就麻溜的離去了。
守一自然更是不好意思留在這裏了,一溜煙跟着也是跑了。
留下沈藝彤和顧明淵兩個人,但顧燁沒有再進攻的意思,沈藝彤也沒了這些日子來的輕鬆,彼此都明白,這浮生半日閑是沒了,該要回去了。
“這突然請宴,會不會又是一場鴻門宴?”沈藝彤轉過頭擔心的詢問,這場宴來得太突然了。
“不知,近來也沒見皇上有任何舉動,到底是予以何為,去了便就知曉了。”顧明淵也有幾分擔憂,這宴定然有目的。
“只能如此了,我去收拾。”沈藝彤推開顧明淵的手就站起身來。
感受到身上的溫柔抽離,顧明淵伸手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眉眼之中深處的疲累承諾道:“彤兒喜歡這,日後本王再帶你來,住久些。”
“好。”沈藝彤笑着答應,可這笑達不到心底。
她明白,顧明淵也明白,這日後也許就是不會再有了的。
雖然顧明淵不說,但她知曉,自從她嫁給他起,他與皇上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越來越尖銳了,這次來聽風苑就是風雨前的一夕寧靜而已,回了京,一切就要步上一條沒有回頭的路了。
輸了,馬革裹屍,自也談不上什麼日後,贏了,他登基為帝,她便就得要在那比京都更深的後宮牢籠之中,真正的成為一隻籠中鳥。
哪怕再出宮來,再來這聽風苑,彼此也不能再像如今這般放下身份,過如此自在的日子。
但是,誰都別無選擇。
他已經在這條路上了,他的目標,他的父母,他的一切都在這條路上。
而她,既然已經選擇了他,這輩子認定了他,就得要為了彼此放棄一些東西,比如,她最想要的自由。
也罷,有舍才會有得。
“下次咱們住個一年半載再回去,不過現在我得要去洗漱了,我餓了。”沈藝彤怕顧明淵看出什麼來,笑說著抽出手來往房裏去。
雖然她藏得極好,可最開始眼裏的那一許落幕和無奈卻是來不及遮掩的。
看着這樣的她,顧明淵心中的揪疼的。
他最是清楚她想要的是什麼,也明白她如此說是為了什麼,更清楚,她打算放棄的是什麼,而他,卻無法滿足她想要的,哪怕,那麼微小。
……
靜妃宮中。
靜妃半躺在貴妃椅上假寐,聽到動靜睜開眼來,看着走進來的姑姑,慵懶的輕問:“如何了?”
“去請人的公公都回來了,明王與明王妃已經應了,其他皇親國戚也一樣。”
“六皇子成年,的確是個大事,對於不少人來說,這是改變局勢的事,只怕到時候六殿下要應接不暇了。”靜妃說著輕打着哈欠坐起身來。
“可不是,皇上為了他宴請這麼多人,這可是哪一個皇子都不曾有過的待遇呢,六殿下定然是要被眾人捧着了,趕着巴結他呢。”姑姑笑說著給靜妃遞上了一杯熱茶。
結果茶,靜妃不急不緩的吹了吹,淺酌了一口才緩緩道:“畢竟也沒有哪一個皇子能有他這般作用啊,與他而言,這並非好事,不過他心中不知,倒也是好些。”
“娘娘,這也是六殿下的福氣,娘娘不會虧待他,皇上也不會虧待的。”
“福氣,也算是吧,你啊多累這點,把這事給所有地方都給安排好了,一絲都別落下,莫讓那麗妃發現一點兒來,明白嗎?”靜妃鄭重的囑咐,這件事,一點兒紕漏都不能出。
“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都給安排妥當。”
“母妃!母妃!”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顧傾微的聲音。
靜妃立即對姑姑使了個眼色,在顧傾微進門前,兩個人的臉色就變得和平日裏的溫和沒有半點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