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火燒摘星樓（中）

摘星樓前那片巨大的廣場，也只能擱下橋山三軍將士中和少的一部分。江不凡仰頭看着冉冉升起的妲己和紂王，右手隨意地揮了揮。姜子牙連忙揮動令旗橋山空中和地面的將士們這才收起弓箭。

“傳朕旨意，命楊戩、哪吒、江不屈以及各路諸侯圍攻朝歌。若朝歌守軍和百姓主動開城迎接天師，你等不得大開殺戒。另外，我軍入城之後務必保護好王宮和各衙署，大商各類檔案文獻不得損壞。我軍入城之後應善待百姓，不得隨意欺壓騷擾，不得凌辱打罵。我軍及各路諸侯軍隊若有違朕旨意者，定斬不饒！”

哪吒、楊戩、江不屈齊聲答道：“臣遵旨！”

不凡隨後說道：“子牙，你隨哪吒等人去朝歌。有你在，相信朝歌百姓會很快安定下來。”

“臣遵旨。”

不凡：“姬發你也去吧。”

姬發：“大哥，我想看着紂王死！”

不凡伸手攬住姬發的肩膀，姬發是什麼心情江不凡清楚得狠。姬昌早了紂王暗算，伯邑考直接為紂王所害，這血海深仇已經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而且自從嬌嬌離去之後，一向活潑開朗的姬發變得不拘言笑。這種發自內心的痛楚究竟有多折磨人，江不凡是有切身體會的。所以他沒再勉強姬發，而是轉頭下令：“雲中子，留下兩萬將士嚴密封鎖此地，同時清點所有倉庫妥善保管那些民脂民膏不可損失半分！”

“臣遵旨！”

各路人馬領旨而去，摘星樓前只剩兩千親軍環視四方。江不凡一伸手把姬發拽到小金背上，隨後小金馱着哥倆升上空中。

摘星樓上妲己和紂王相擁在一起，好似一對戀人在享受那難得的纏綿和甜蜜。江不凡、姬發、小金、太乙真人還有英烈及其一部分橋山軍空中部隊將摘星樓圍的風雨不透，水泄不通。

紂王身穿嶄新的王袍，身上披金掛玉顯得貴氣逼人。很顯然妲己把紂王仔細打扮了一番，而妲己自己也是一身王后禮服，倆人站在一起還真是般配。

此時的紂王不見半點癲狂之相，不凡感覺此時的紂王和初次見到時一模一樣，就是那個信心滿滿滿臉自負，不時發出爽朗大笑的帝辛。

“不凡你來了，可惜寡人這裏沒有酒宴不能為你接風，見諒啊。”

“想喝酒很容易，來人，為紂王設宴。”

沒用多久雷牛領着一百親衛降落在摘星樓上，四張桌案四塊坐墊迅速擺好，當然江不凡的位置在正中，姬發左側相陪，紂王和妲己的位置只能在不凡的右手邊。即便紂王現在還是商王，但在江不凡這位神主面前，商王的身份就沒那麼尊貴了，甚至還不如姬發這個橋山神國周王的身份尊貴。

這頓酒宴的酒菜並不豐盛，只有一些果品，但酒絕對是喬山出產的好酒。妲己親自持壺為紂王斟滿酒杯后，一步一趨來到不凡面前大禮參拜之後，正要替江不凡滿酒，姬發卻拔劍在手擋在不凡面前。

“妖孽，你害了我一位哥哥，如今還要害我哥哥嗎？你當我的長劍不夠鋒利嗎？”

紂王手端酒杯斜眼看着姬發說道：“西伯侯是人中之傑，伯邑考仁孝無雙，而你雖然精通征戰之術，又懂得如何贏得民心，但這些都是不凡教導於你，真正為你自己所用的又能有多少呢？別的不敢說，依寡人所見，近視者氣度上你比不凡差了一截。”

姬髮長劍斜指紂王，冷笑一聲說道：“你我本是死敵，我犯不着對你客氣。我大哥的氣度自然是無人能及的，我比他查再正常不過，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蘇妲己，我且問你，你意欲何為？”

紂王冷哼了一聲說道：“囡囡回來，你我將死之人犯不着對別人低聲下氣！”

妲己溫柔的看着紂王說道：“大王疼愛臣妾，臣妾心中明白。但今日臣妾必須了斷和神主之間的所有恩怨。”

江不凡微微一笑說道：“小姬不必攔阻，晾蘇妲己也不敢怎樣，坐到大哥身邊來。”

姬發還劍入鞘跪坐在不凡身邊，妲己前趨兩步來至不凡案前。

“神主，蟄婆和神主有些過節，蟄婆一直以來很想報神主將我真身擊毀的仇。但近幾天來蟄婆明白了很多道理，所謂人死賬消，蟄婆以前對神主又不敬之處還請神主贖罪。請神主准蟄婆為您滿酒，如此我與神主之間的恩怨全消。而且子受其實很希望能和神主成為生死與共，無話不說的好友，只可惜沒機會了。賤妾和子受別無他求，只請神主原諒就好。”

不凡右手一揮說道：“與天下百姓相的福祉相比，你我之間的恩怨不算什麼。妲己，為朕滿酒。”

妲己一聽此話臉上瞬間盪起如釋重負的笑容，她殷勤的為不凡滿酒，也為姬發斟滿酒杯，即便姬發對她怒目而視妲己依舊笑容不改。

紂王舉袖沾了沾雙眼，隨後端起酒杯說道：“多謝不凡寬宏大量，來，寡人敬你。”

不凡端起酒杯和紂王碰了一下，在清脆悅耳的響聲中二人四目相對，良久之後二人不約而同的發出爽朗的笑聲。

“不凡，可還記得你我在球場上拼搶時的場景？”

“當然記得，那時候你踢不過我就下令把我的部下拉到你那邊去，還把我罰出場外。那時候商甲還活着，朕記得商甲夾在咱倆中間左右為難的樣子甚是好笑。”

二人同時開懷大笑，紂王擦了一把眼淚問道：“寡人只知道商甲是死在你手中但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你能告訴我嗎？”

“商甲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任何一個部下殺的。本來朕也沒打算殺他，是他自己把自己掛在了雕欄上。朕的部下告訴朕，商甲自縊之前說了一句話。”

“他說了什麼？”

“他說的是：大王，老奴先行一步，為大王打點好一切，請大王不要着急。”

紂王一口喝乾杯中酒，兩行熱淚奪眶而出。不凡悠悠說道：“一個奴才有此衷心頗為難得，商甲的死讓你傷心落淚，但是如果你肯為姜恆楚、鄂崇禹，為姜王後為那些屈死之人落淚的話，如今坐在你位置上的應該是朕，而且你會成為千古名君。可惜，你為不該落淚的人而落淚，那最該讓你為之落淚的人卻成了你的仇敵。你曾問朕，如果你沒幹這些傻事，朕和會不會和你成為生死與共的兄弟。朕回答歷史沒有如果。正因為歷史沒有如果，所以作為君主就必須謹言慎行，因為一旦做出錯誤決斷，斷送的不僅是國家的命運，更有天下百姓的性命。”

紂王放下酒杯擺了擺手說道：“寡人懂了，不說這些了好好喝酒。妲己滿酒。”

“是。”

妲己殷勤的為不凡和紂王斟滿酒杯，姬發的手一直沒離開劍柄，他在等着不凡的絕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