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求你救他
“別殺他,他還只是一個嬰兒,什麼都不懂。”於瑾驚慌的抓住劉曼倚的手,啼哭的嬰兒牽動着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滾開。”劉曼倚毫不留情的將於瑾推開,槍口重新抵在嬰兒眉心處,她獰笑一聲。放在食指上的手指往下摁。
看到這的於瑾癱軟的坐在地上,巨大的槍聲在整個山林響徹。嬰兒的啼哭仍舊在,只是劉曼倚卻倒在了地上,緊接着,劉曼倚身邊的幾個男人紛紛倒在地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山林中沖了出來,黑暗中隱約看到徐司明那張臉。
此時於瑾沒時間去追究徐司明是如何來的,忙趁亂將孩子從劉曼倚手中搶回。嬰兒重新輾轉到她手中,失而復得的哀痛讓她激動的眼淚直流,而孩子卻懵懂的衝著她傻笑,這模樣讓於瑾哭笑不得,抱着孩子一陣猛親,后怕的將孩子緊抱在懷裏。
“還好沒事。”於瑾嘴裏碎碎念着這個詞。
“瑾,你沒事吧。”徐司明一臉擔憂的走到於瑾身邊,看着孩子跟於瑾安然無恙才長舒一口氣。
“我沒事,但是慕白……”說起齊慕白,於瑾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忙拉住徐司明的手哭求道:“徐司明,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負了你,是我對不起你,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可是慕白剛才從這裏滾下去了,我求你幫我找找他,他受了重傷,再不救一定會死的。”
“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吧。”徐司明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於瑾身後的陡坡,從這裏滾下去的話,幾乎直接就滾走了,根本不可能停留,別說很難找到,就算找到也很有可能死了。
“我知道,可我不能慕白,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司明,你救救他!”於瑾跪在徐司明面前,哭得梨花帶雨,輕易觸動了男人內心的保護欲。
看着這樣的於瑾,徐司明猶豫了一下才點頭,“好。”
於瑾拉着他的手破涕為笑,身後徐司明帶來的人輕而易舉將劉曼倚幾個人制服。剛才還囂張的劉曼倚,此時倒在血泊當中不能動彈。剛才開槍聲就是徐司明開的,劉曼倚還來不及開槍就中了槍。
“你在這等一下,我現在就去找人一塊下去。”徐司明說的真誠,幾乎讓人不會懷疑他的用心。
在徐司明走開的一剎那,劉曼倚拿起了那柄手槍,對着於瑾的方向就要開槍。
‘砰’又是一聲槍響,在槍響的同時一個人影衝到了她跟前。剛才是齊慕白,而此時就是徐司明。就見徐司明肩上中了一記槍,於瑾沒想到徐司明會這麼不顧一切為她擋子彈,說不感動是假的。
於瑾扶着徐司明坐在地上,擔憂的查看着他傷口,“你沒事吧,先走吧。”
“那齊慕白怎麼辦?”徐司明捂着流血不止的肩膀,艱難的問。英俊的臉上寫滿痛苦,看起來很難受根本撐不了了。於瑾也不是鐵石心腸,就衝著徐司明為她不顧一切擋槍開始,她就沒那麼恨了。
“徐先生,有很多人都在往這邊趕,不用超過五分鐘就會趕來。”一個保鏢對徐司明報告。
於瑾心中一喜,之前徐司明衝出來時她還以為是江文,雖然上一趟不是江文,但這一次是江文必定。
“你先帶你們徐先生走吧,這裏就交給我了。”還有五分鐘,時間上根本不夠,再不讓徐司明離開,等會兒江文上來就會引起一場不必要的麻煩。
徐司明也沒有猶豫,在手下的攙扶下迅速離開現場。
在於瑾抱着孩子時,江文就氣喘吁吁的趕過來。看到滿地狼藉過後,江文激動的問:“二少呢?怎麼不見二少?”
“你們快帶人下去找找,齊慕白剛才從這裏滾下去了。”於瑾指着那黑暗深處的山坡,其實那裏看起來相當危險,一般人戴上登山裝備才能下去,足於見這俗稱的山坡有多陡了。
“太太你在這等着,我們現在就下去。”雖然很危險,但江文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帶着幾個身手不錯的人從山坡一點點下去。
於瑾抱着孩子在原地焦急等待,看着還怨恨的劉曼倚,直接跟手下命令道:“把這個女人鎖起來交到警察局,等我有時間了再去看她。”
“是。”
劉曼倚身上中槍,稍微牽扯一下身體就會感覺一陣私痛。痛的劉曼倚呲牙咧嘴,對着於瑾怒罵:“於瑾你給我等着,這次算你命好,再有下次,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人已經上了警車,隔着老遠於瑾都能聽到,就算想忽略都忽略不掉。目視着劉曼倚離開后,於瑾開始在山坡三焦急等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再這樣下去,齊慕白沒找到,萬一讓江文他們碰上就麻煩了。畢竟這坡看起來很陡,要是真出現什麼問題也是情理之中,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於瑾卻一點也不希望這樣的變化。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此時天空已經翻起來肚魚白。江文才從黑暗中爬了出來。他一出來蘇影便焦急地迎上去,“怎麼樣了,齊慕白找到沒有?”
“對不起太太,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是不是太太你記錯了?”
聽着這種質疑的話題,於瑾臉色當即難看起來,聲音也冰冷了幾分,“怎麼可能錯,慕白就是當著我面從這滾下去的。不管如何,就算是屍體你們也要幫我找上來!”
“是太太,但你現在看起來很疲倦,我讓人先送你回去,我在這繼續尋找,一有消息我就讓人告訴你。而且小少爺也一直處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定早就疲憊了,你們還是趕緊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裏一切有我。”
江文說的都很有道理,於瑾也很明白,但讓她回家等待卻是萬萬做不到,“我就在這等你,孩子讓人先送回家。”
“那好吧,如果太太有什麼不舒服跟我說,我會在第一時間送你回去的。”江文聽到於瑾這麼說,心中多少有點安慰。衝著於瑾對齊慕白的這番深情,也說明當初齊慕白不顧一切愛這個女人是正確的。
於瑾卻沒有像江文那樣想太多,只是擔心齊慕白的安慰。在江文一再拒絕下,蘇影還是親自跟着江文去下面四處尋找。正如劉曼倚之前說的一樣,山坡太陡,而下面就是洶湧的河流,難怪連接着大海。正是這樣一種情況,才更讓於瑾心中忐忑。
明明看着齊慕白從上面滾下來,可不管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唯一一個解釋就是,齊慕白很有可能滾進了這濤濤江水當中。如果真是那樣,那情況就太不妙了。至少對深受重傷的齊慕白來說,是一個危險的狀態,可他們就是怎麼找都找不到。
於瑾一個女人,跟着江文在這附近搜索了一圈又一圈,甚至很多人也下河尋找過,可不管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一連過了兩三天於瑾都是這麼尋找過來的,江文也從一開始的勸說變得麻木,於瑾根本就不會聽。
終於,於瑾在尋找的第三天之後暈倒進了醫院。在醫院昏迷了一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齊慕白的狀態,卻看到了坐在床頭的徐司明,她心中跟着一驚,但也沒有像從前一樣抗拒,畢竟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徐司明的出現,不管是孩子還是她,此刻都沒有命在這生氣。
“你怎麼來了?”於瑾虛弱的咳嗽兩聲,在徐司明幫助下,支着雙手靠牆坐好。
“我來看看你,聽說你最近一直都在拚命找齊慕白?在這件事情上,我知道你不太喜歡聽,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
“既然你知道我不願意聽,那就請你不要再說了。齊慕白說過一輩子都會陪在我跟孩子身邊,我不相信他會拋棄我跟孩子都獨自離去。”於瑾不等徐司明說完,就已經開口冷冷打斷。或許很多人都會覺得她這種行為有點傻,可她就是無法相信齊慕白出事的事實。
“瑾,齊慕白失蹤這件事情壓不住。”
“壓不住也要壓,直到壓不住的時候再說。”這是於瑾心中的說法,無論如何,她絕不會開口跟外界說,齊慕白或許已經死去的事情。
那不單單是一句話的問題,而是她身體裏支撐的一個信仰,只有這樣她才能支撐下去。
“那你打算怎麼辦?齊慕白那麼大一個公司,還有你的孩子。就對外界稱齊慕白失蹤嗎?”徐司明有些無奈於瑾這種做法。
“不,齊慕白沒有發生意外,更沒有失蹤,只是生病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好。但我相信,不管如何,他的病都會好。”
“你瘋了!”
徐司明不敢置信的看着於瑾,她竟然用這種方法,幾乎是超出他意料之外。
“我很清醒,這是最好的辦法,這件事情我現在只跟你說過,希望在這件事情上你可以為我保密。齊慕白生病中這段期間,我會支撐這個公司,這是他在意的東西,我不能讓他失望。如果這個消息走漏,我會過的很辛苦。”
“你已經決定了?”徐司明這話問的平靜,但背在身後的一隻手卻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