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你的孩子死了
“我相信你的判斷。”於瑾握緊齊慕白的手,緊貼在他身上,生怕忽然出現這麼狀況讓彼此分開。如果沒有齊慕白,她不知道如何去應對突然的變故。
“先上車去劉曼倚的地方,看看她究竟葫蘆里想賣什麼葯,而且現在的咱們別無選擇了。”齊慕白牽着於瑾往車上走,如今孩子在劉曼倚的手中,他們從一開始就處於被動。雖然劉曼倚從頭到尾都沒有證明孩子在她手上,但他們實在不能冒險,而且根據齊慕白暗中調查,孩子確實有百分八十的把握是在劉曼倚手中。
此時劉曼倚很有可能是為了報仇而來,所謂的錢財不過是一個合理的借口,正因為這樣齊慕白才會心生不安。握着於瑾的手也下意識的攥緊,劉曼倚這個女人確實不好對付。
不過為了讓於瑾心安,齊慕白這些心裏的想法並沒有說出來。
倆個人開着車,劉曼倚在開車期間又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讓他們調轉方向,另一個是他們換輛車。
聽到換輛車,齊慕白跟於瑾臉色都微變,這輛車上裝有跟蹤器,雖然他們身上也有,但必要時還是需要關閉,而且劉曼倚既然知道他們車動了手腳,那他們身上有手腳也一定是清楚的。
“真的換嗎?”於瑾看着面前的一輛麵包車,有些猶豫的握緊了齊慕白的手。劉曼倚這個女人的心機實在太深,根本不讓他們有任何的準備。
用齊慕白的話來說,就是此時的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於是,於瑾還是跟着齊慕白換上了另一輛不顯眼的麵包車。這種麵包車大馬路上隨處可見,一旦進入人群就會淹沒。
果然車子發動后,於瑾便發現他們身上所安裝的儀器都沒有用。劉曼倚看起來似乎完全不擔心他們不來,就連一個看守他們的人都沒有,全憑他們自覺,唯一規定的就是時間。他們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回到指定的位置,一旦沒有在預定的時間到達,那孩子就處於危險境地,單憑着這一段,她跟齊慕白就沒有猶豫的時間。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東轉西拐之後,於瑾跟齊慕白才來到了一個破敗落後的小農村裡。周圍簡陋得連車子也開不進去,他們兩個不得不在路上就下車,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才算是真正到達劉曼倚所定的位置。
立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棟三層的老房子,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一路上走過來的於瑾卻發現,這棟房子很可能是這個村子裏面數一數二的好房子,同時也可以確定劉曼倚很可能就在這個地方。
只是房子是在山上,加上現在兜兜轉轉已經漆黑。風聲吹來,周圍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聽起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讓於瑾下意識的靠近了齊慕白,“慕白,有點陰森,我害怕。”
“別怕,有我在。”齊慕白摟住於瑾,親吻了一下她額頭,倆個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距離跟劉曼倚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劉曼倚卻還沒有打電話過來。
確實,有齊慕白於瑾並不是很怕,只要被他牽着手就不怕。
周圍的樹太大,齊慕白一直用手機當成電燈。於瑾東張西望觀察着四周的環境,以防到時候出現突然的問題可以及時轉身。
就在這時,於瑾忽然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樹梢上飄過,在這黑暗不見五指的地方,出現這麼一個情況,饒是身邊有齊慕白在,於瑾還是心狠狠顫了一下,腿不由得怔了一下。齊慕白髮現她這個問題,問:“怎麼了於瑾?”
“沒事,就是——”於瑾不知道如何跟齊慕白說,難道說她剛才不小心看到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影子在樹梢上飄嗎?那不就是在說,她剛才看到了鬼。
“沒事就好,你靠近我,別跟丟了,這裏夜黑風高的,小心一點。”齊慕白將身上的大衣脫下披在於瑾身上,又搓了搓於瑾那冰涼的雙手,“你剛做完月子出來,可不能着涼了。”
“我沒事,你會冷的,快穿上。”於瑾說什麼也不願意穿上齊慕白的衣服,她還不至於那麼弱。倒是齊慕白現在這樣的天氣,只穿着單薄的毛線衣才冷。
“聽我的,你要是生病了,我就得心疼很久。”齊慕白幫她把衣服穿好,佯裝嚴肅的扳下臉。
於瑾也知道齊慕白的脾氣,再拒絕也沒用,只得順從的穿上。因為剛才看到的白影,這次於瑾行走時更加謹慎。那個白影再次在她面前浮現,而且距離比剛才還要靠近,這一認知讓於瑾嚇得兩腳險些一軟,好在旁邊的齊慕白眼疾手快將她抱住。
“怎麼了?”齊慕白扶着於瑾,視線在四周掃視,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從一開始我就看到了一個白影,她在我身邊晃悠,越來越近,慕白你沒有看到嗎?”於瑾害怕的抱住齊慕白,嚇得頭也不敢轉。
“別害怕,什麼都沒有。你抱緊我,什麼都不要看好嗎?這世上沒有鬼。”齊慕白安撫着於瑾,才重新帶着於瑾往前走。
忽然,一道勁風自他耳後傳來。齊慕白敏銳的察覺到了,在勁風飛過來之際,他迅速推開了於瑾,喊道:“於瑾小心!”
被突然推開的於瑾踉蹌着摔倒在地,就看到齊慕白跟一個黑影打鬥起來。她剛要上去幫忙,一個白影忽然晃到了她眼前。於瑾驚叫着後退兩步,脖子上一痛,眼前忽然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耳邊隱約聽到了齊慕白嘶吼的聲音,可那聲音似乎很遠,卻有似乎很近。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於瑾從昏睡中情形,她甩了甩沉重的腦袋,入目處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陳設簡單,可以算得上清貧。但很快,於瑾便回想起來昏倒前的畫面。
齊慕白的身影浮現在她腦海中,於瑾下意識掙紮起來,“慕白,慕白!”
她拚命的嘶喊着,回予她的就是滿屋的沉靜,沒人能聽到她的聲音,也沒人跟她說話。她依稀看到窗外的夜色,證明她並沒有昏很久,也不知道齊慕白怎麼樣了?
想到這,於瑾就拚命掙紮起來,她這才知道自己被綁住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更別說去找齊慕白這樣的天方夜譚了。
“劉曼倚,劉曼倚你放我出去!”除了這個名字,於瑾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
話音落下不久后,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聽着那腳步聲似乎有些熟悉。很快,房門被人推開,劉曼倚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帶着冷漠至極的笑,“聽說你想見我?”
“我孩子呢?我孩子在什麼地方?齊慕白在哪,你想做什麼,究竟想做什麼?”於瑾憤怒的嘶吼間,也不斷的掙扎着,卻怎麼都掙扎不開手上這繩子。
“你的孩子?”劉曼倚朝蔑的冷笑兩聲,走到於瑾跟前,恨恨的捏住她下巴,冷聲道:“你孩子被我殺了,至於齊慕白,他跟你一樣被我抓起來了。”
“你說什麼?”於瑾整個人愣在原地,她想過劉曼倚手段狠厲,但沒想到她的手段竟然這麼冷酷,連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
“我說你孩子被我殺了,很難過嗎?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你跟齊慕白再生一個不就行了?不過你們可能沒有那個機會再生了。”說到這,劉曼倚捂唇低低輕笑,笑聲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齊慕白呢?你這個瘋子究竟把齊慕白怎麼樣了!”作為一個母親跟妻子,她儼然入了這兩個角色,在聽到劉曼倚說的那些話時,憤怒正在雄雄燃燒着。
“他跟你一樣,在此之前,你還是先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如果不是你我現在跟齊慕白能生活的很好。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我變成現在這樣也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的孩子到現在還好好的活着,怎麼可能在還沒出生就死了。”
“齊慕白沒有真打算做掉你的孩子,是有人調換了你的葯,孩子的事情是一場意外。”於瑾慌忙將她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按照現在的劉曼倚,她很可能做出任何過激的事情,現在的劉曼倚已經毫無顧忌,這一類人已經不怕什麼失去了,因為她本身就已經一無所有了。
“現在就想用這種話來騙我,不管是真是假,要不是齊慕白將我綁到那去,我怎麼可能出現那種問題,還間接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恨齊慕白,我最恨的就是你,是你勾引他!”劉曼倚說到這時,一耳光狠狠甩在於瑾臉上。彷彿這樣還不解氣,又對着於瑾的臉狠狠打了幾下。即使將於瑾打到臉上出血也絲毫沒有同情。
“齊慕白從來就不愛你,你比誰都清楚,不過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然後將事情推辭到別人身上,劉曼倚,你其實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罷了。”既然對劉曼倚說那些軟話已經沒用,於瑾也不打算再去放低姿態。
不管她怎麼做,劉曼倚這個女人都不可能輕易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