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過境
“陳默被人救走了。”
“誰救的？”
“不知道。”
只聽茶杯落地碎落聲，一人怒道：“廢物。”
“我的失職。”
“下去吧，去查他跑到哪裏去了。”
……
周子茗坐在一間生意較為冷清的咖啡廳里安靜的喝着咖啡，遠處有幾個女孩不停的瞄向這邊，小聲的議論着什麼，似乎在催一個女孩上前要電話，但是那個女孩，卻一直鼓不起勇氣。
對於這一切，一年前的他或許還會有心思上去撩撥幾句，說不定今晚就有美人相陪了。
但是現在，他已經淡了這份心，他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的邊緣，用自己的命去換片刻的榮華富貴。
不過他並不覺得虧，有人一輩子碌碌無為終日混吃等死，落得一個籍籍無名，所以他情願選擇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
那邊女孩終於鼓起勇氣，走到周子茗的跟前，臉色羞紅的像一朵紅花，嬌艷無比：“帥哥，能加個微信嗎？”
周子茗抬頭，仔細打量了一眼女孩，一米六五的個頭，留着一頭烏黑長發，並沒有學着那些女孩染髮，這是他喜歡的顏色。
打扮還算時尚，但卻很傳統，胸部不算平但也不算凸。
眼睛很大，鼻子也很翹，而且沒有濃妝，看上去十分的自然。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周子茗笑着拒絕。
女孩面露失望之色，打算往回走。
這要是換做其他舌尖嘴利的女孩，肯定就會諷刺幾句我只是想要你微信又不是想泡你這樣的話來找回場子，但是女孩沒有。
所以周子茗又說了一句：“不過我有句話，想對你說。”
女孩一愣，回過頭疑惑的看着。
“你很漂亮，如果我沒有女朋友的話，我肯定回來追求你的。
不用聽你那些好姐妹的建議，自信一點，我相信你也能找一個很愛你的人。”
周子茗笑着說。
“謝謝。”
聽到這一番話，女孩笑了起來，然後快步的走回去和好姐妹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周子茗並不在意她們之後又對自己有什麼樣的議論和評價，點了一些小食，一直都很準時的人今天遲遲未到，他有些不安。
再過半小時，店門終於被推開，許久未見的女人出現在店子裏，隨後坐到了他的面前。
之前的幾個女孩仔細的打量着進門的女孩，想要從她身上找出一些缺錢來吐槽，鼓勵之前失敗的女孩，可是到頭來，還是失敗了。
“你遲到了很久，這不是你的風格。”
周子茗笑着說，同時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生。
“我不需要，我不吃外面的東西。”
蕭詩雅說著，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水，擰開喝了一口隨後看着周子茗說：“我讓你做的事，你違背我的意思？”
“怎麼，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
周子茗並不在意。
女人有些生氣，把手中的玻璃水瓶用力的放在桌上發出duang的一聲，怒道：“但是你違背了我的意思，你別忘了，是誰給你這一切。”
周子茗攤手，笑着說：“沒錯，的確是你給了我這一切，但是你也別忘了。
人都是有不確定因素的，你既然想要用我，就要承擔我這不確定的風險。
而且我也按照你說的做了，我去提醒了陳默，只是他看不開而已。”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看着女人那精緻的容顏笑着說：“既然他生死不知，你何必又要單等他一人，不如，咱們兩個湊一對？
這樣我也就不用冒着掉腦袋的風險了。”
“我看你是活膩了。”
女人冷着臉站起身，說：“你自己好自為之，這件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但是有人會和你計較。
陳默現如今生死未卜，所有的計劃就先暫停，找到他的蹤跡又或者是找到他的屍體在說下一步計劃。”
說完，女人轉身離開。
周子茗依舊帶着笑容，目送着女人離開。
他也並不急着離開，而是繼續坐在原地喝完了一杯咖啡，等到最後一杯喝完，似乎有了什麼決斷，這才起身離開。
……
此時雖說已經是春季，但南方都還處於一個寒雨季節的時候，邊境依舊處於在寒冬季節，河面結冰形成了一個很寬的滑冰河道。
男人自稱是酒鬼，所以陳默也不想去問他的真名，但是想到從這裏到莫斯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所以陳默還是決定和他聊一聊。
“你是專門干這事的？”
陳默跟在身後問。
酒鬼點點頭，說：“餬口而已，這點錢，還不夠我喝一年的。”
陳默可是知道，夜魔給他的錢足足有五十萬至多，這只是為了讓他送自己到莫斯科而已，這種昂家的路費他居然說不夠他喝一年的，難不成他是天天都再喝酒嗎？
“小聲點，這裏有巡邏的邊境士兵，被抓到了就沒什麼好事了，對了，你會滑冰嗎？
“酒鬼讓陳默俯下身，兩人躲在草叢裏看着一眼看不到頭的曠闊冰河問。
“會一些，我們要滑冰過河嗎？”
陳默也不敢誇大。
酒鬼嘆了口氣，低聲喃喃了句俄羅斯語，陳默也聽不懂。
隨後就看他從一塊巨石後面拿出兩塊滑板，在滑板的底下還裝了噴氣裝置。
接着，酒鬼又從洞裏拿出兩套淺白色的外套說：“諾，穿上這個，我要你加速的時候，你就按下這個，我要你減速的時候，你就按下這個，記住了，不要按錯了，被抓住了我可不管你死活。”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酒鬼一直都在低聲鼓囊着什麼，陳默也聽不懂，但是他能感覺到酒鬼強烈的不滿。
等到了夜深，今晚沒有月亮，所以四周除了冰面泛着白色的光以外，幾乎看不到周圍任何的東西。
“好了，動身吧，記住，要快，要准。”
說著，就見酒鬼趴在了滑板上，雙手雙腳張開這是用來控制方向的。
陳默也照做，按下開關之後，兩人就在冰面上無聲的滑行起來。
滑板原始的速度就很快，在滑了不到一分鐘的時候，酒鬼就低聲喊了一句加速，陳默連忙按下加速鍵。
當時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猛的拽自己一般，陳默立刻就好似感覺到了急速飛行的感覺。
勁風撲在臉上是冰涼刺骨，但好在酒鬼準備了一副防風眼鏡，不然他根本就無法辨認方向。
速度加快不到五分鐘，兩人就已經滑行到了冰河的另一邊，隨着酒鬼低聲喊了一句減速，陳默按下減速減，然後兩人緩慢的停在了河岸邊。
酒鬼飛快的帶着陳默把東西塞進了一個河洞裏，然後兩人貓着腰朝着一個方向狂奔。
沒想到酒鬼的體力十分不錯，一連跑了半個小時也不帶停的，此時兩人也已經跑出了五六里地，距離邊境線，已經很遠。
找到一輛停在樹下的車，酒鬼氣喘吁吁的上車，二話不說就從副駕駛的暗箱裏拿出一瓶酒，狠狠的灌了一口：“哎喲，饞死我了，饞死我了。”
陳默是一臉無語，敢情這傢伙一直在念念叨叨的就是饞酒喝啊，難怪對自己一肚子的怨念，恐怕他也是擔心喝酒誤事，所以才忍着沒喝。
酒鬼酒量真不是蓋的，一大瓶就被他三口兩口的給喝完了，瓶子隨手就扔在了後座上，然後啟動汽車。
陳默原本想說他不要酒駕，但是還是怕得罪這位大哥，索性就死死的盯着前方，要是出現了什麼意外，他也好第一時間跳車。
好在酒鬼酒量的確不錯，喝了這麼點酒就跟沒喝一樣，車開的飛快，到了凌晨兩點多的時候，車停在了一家鄉間酒吧前。
“咱們不找個旅店住一晚么？”
陳默有些納悶，雖說他理解酒鬼對於酒的渴望，可是怎麼說也要照顧一下自己吧。
“住什麼旅店，我只負責送你，吃喝拉撒全是你自己的。
你要喝就喝，不喝就在這裏等着。”
酒鬼對陳默也十分不客氣，丟下一句就跑進酒館裏了。
陳默原本想在車裏等着，但是這天氣冷的不像話，車裏還偏偏沒暖氣，索性就打算進去喝一杯暖暖身子。
推門進了酒吧，這間酒吧幾乎都是用木頭搭建起來的，一群壯漢正聚在一台彩電前看着一個不知名的地下拳賽，一個個端着酒杯大聲怒喊，就差進去幫忙打架了。
酒鬼並沒有參與其中，看陳默進來，甚為滿意的點頭，問：“喝點什麼，來瓶伏特加，入鄉隨俗。
“
陳默搖頭，他喝過一次，那種高度數不是他能hold得住的，所以他很直接的點了一杯黑啤。
酒鬼嘁了一聲，不屑的對着酒保說了什麼，隨後酒保就用極大的杯子給陳默來了一杯黑啤。
而此時，酒吧里發出爆棚般的喝彩聲，好似他們支持的人打贏了，隨後一人很興奮的一揮手，立刻就把陳默手中的啤酒杯給拍飛了出去，叮噹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細碎。
而男人回頭撇了一眼，再看了眼陳默，極為不屑，隨後繼續和朋友喝彩。
這樣一來，陳默就很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