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綁架
提前離開不是因為生氣,只是出於尊重不便聽兩人的談話,也是相信姜月繁能處理好兩人的關係,才帶着幾分擔憂離開。
兩人身上都帶着從外面久站而沾上的冷,不過沈寒樓身上更暖和一些,大氅脫下,暖烘烘的懷抱將姜月繁圈在其中。
沈寒樓不捨得她站着,將人攔腰一抱,走到桌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沈寒樓忽然提到了琴笙。
因為南水國那邊出了大動靜,新上任的皇帝說到做到,先是設了計謀叫宗室元氣大傷,后又將其大辦“歡樂園”的消息散入民間。
消息一出,幾乎掀起全城轟動。
百姓們義憤填膺,天天去門口砸爛菜葉子,還有人上奏萬民請願書,要求查辦“歡樂園”,處死那些視人命為牲畜的宗室要犯。
皇帝嘴上說著百姓逼迫,無可奈何,動作卻毫不拖泥帶水,第二日便處死了一堆人。
“歡樂園”也貼上封條,從裏面救出了數不清的人,當天哭聲震天響,連上蒼都跟着悲戚。
但不是所有人都被處死,有些人得知消息連夜跑了,他們能尋求庇護也就是川澤國的合作夥伴。
而川澤國也摻了一票的,便是琴笙。
那些人很有可能來投奔琴笙。
姜月繁聽了倒是不擔憂,畢竟她設了計,琴笙即使不死也要脫層皮,恐怕自身都難保了,如何去管那些人?
沈寒樓卻皺着眉,將人抱在懷裏也感到不真實,低聲囑咐她:“這幾日不要外出,待在屋裏安心養胎。”
照這樣養下去,鐵定得胖成豬。
姜月繁嘴上答應,心裏卻在想白天去哪裏散步。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婢女將飯菜端上來。
沈寒樓先是伺候她吃,見她吃飯速度慢了,才去解決自己的飯菜。
晚膳后兩人躺在一個被窩裏,暖和的讓人想嘆息。
沈寒樓抱着她說了一會兒,告知她明天皇帝要過來。
也就是琴泰寧,明明都忙得恨不得一分為二,還有空閑到處溜。
沈寒樓叫她不要在意,明天待着不去見客也行。
姜月繁邊想,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明天都能睡到自然醒,第二天也不例外,外面的陽光格外好,雪化了一些,天氣晴了,是個散心的好日子。
她起床後天已經大亮,再過一會兒就要吃午飯了。
琴泰寧下早朝後便跟着沈寒樓過來了,看樣子是要留下一起吃午飯。
婢女還說,穆嘉陽和穆嘉雲要走了。
姜月繁穿衣服的動作一頓,眼神有片刻恍惚。
她做的事是錯的嗎?當然是錯的。
後悔嗎?自然也不悔。
做這種事,哪有悔不悔的道理,能成功已經很不錯了。
她想的很簡單,穆嘉陽是南水國宗室子女,實力雄厚,在川澤國境內,唯一能和琴笙搏一把,又不至於受挫的,也只有他了。
如果此行不成功,頂多是穆嘉陽與她一番雲雨,他是個男人,做這事又不吃虧。
但她從沒有想過穆嘉陽失敗會怎麼,正是因為有十足的信心,才敢這麼做。
她確實錯了,也欠人一個道歉,那便去送送人吧。
只是剛出去,便聽說兩人已經離開了,走的很安靜,沒有通知任何人,當然也沒有人送行。
像來時那般突然,走時也同樣出乎意料。
姜月繁抬頭,看着視線所能及的街道,人來人往,不是每個人都相互認識,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扭頭回去,後來才知道,比她還要悵然若失的竟是琴泰寧。
琴泰寧為什麼會來沈府?自然是為了穆嘉雲那個小姑娘。
幾日沒見,硬擠也要擠出時間來聯絡聯絡感情,誰知他剛到,人已經走了,心情頓時一個大起大落,難受的厲害。
不過穆嘉雲先前就曾向他表示過,皇室爾虞我詐,心機太深,她寧願行走江湖也不願意身處其中。
說到底也是有緣無分,琴泰寧看着梅花難得的嘆氣。
下午沈寒樓跟他一同去了宮裏,兩人因為這一會兒的閑散,忙起來可謂嘔心瀝血。
天氣好,姜月繁便想出門轉轉,身邊只跟着一個丫鬟,專往人少的地方走。
現代人都知道,話不能說的太滿,不然容易真香。
姜月繁昨天才說琴笙被穆嘉陽絆住,暫時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今天就出事了,她和丫鬟一起被抓了起來。
短短一日,琴笙像變了個人,身着大紅衣裳如厲鬼索命,可怕的厲害。
小丫鬟險些被她嚇哭。
要說琴笙強迫人有一套,自己切身遭遇了,卻有些承受不住。
昨日她苦苦哀求,一國公主給幾個人跪下,頭都磕破了,也沒能逃過一劫。
她身子壞了,原來不是自願的事情,竟這般可怕,怕的她滿心絕望,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男人。
可是經歷完了折磨,她在千瘡百孔之中生了一絲怨恨,這怨恨似藤蔓一般越長越多,直至纏住她的整顆心。
是姜月繁的錯啊,她把穆嘉陽送過來,所以她才會有這般糟糕的經歷。
她恨的滿眼通紅,想姜月繁也經受她的遭遇,直至死去為止!
也是穆嘉陽欠考慮,昨日只是叫暗衛們強迫了她,卻並未除去。
想着把暗衛留下,先折磨她幾天,等她徹底害怕這種事,將從前別人遭受的都讓她遭受一邊,再除掉也不遲。
可誰想琴笙這般瘋狂,性子烈的厲害,當晚回去就偷了琴泰寧的令牌,叫上侍衛跟她出皇宮,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將姜月繁帶到她的面前。
“你也知道怕嗎?”
琴笙詭異的笑着,忽然將衣服打開,露出自己身上寸寸傷口。
“瞧瞧,多麼棒的禮物,姜月繁,你還真叫本公主意想不到。”
她昨晚是拼着最後一絲力氣回的皇宮,憑着一腔怨恨趁琴泰寧處理政事,偷了令牌。
到了今天早上,她腿就不行了,下半身沒有知覺,只能由人推着走。
“聽說你懷孕了?”琴笙盯着她的肚子,眼裏閃着可怖的光:“本公主想,多懷幾個,沈寒樓是不是會更加高興?你說呢,姜、月、繁!”
姜月繁嘴裏堵着布根本不能說話,琴笙的瘋狂她已經徹底看明白了,今天自己可能真的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