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功蓋萬古
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但她又豈會不知，蘇離進入寒天獄深處會發生什麼？
以至於此刻蘇離就在她眼前，她望向對方的目光，竟然也變得有些陌生。
“你、你還是蘇離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飛雪似乎才鼓起能夠的勇氣，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嫂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離還沒回答，蘇昊天便先質問了一句，語氣中充滿了震驚。
不止蘇昊天，看到東方飛雪這種表情，再聯想到剛才蘇無痕話中之意，眾人心裏都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對此，東方飛雪視若無睹，一雙美眸，只是緊緊盯着蘇離，似乎生怕一個眨眼，就會造成什麼無法彌補的遺憾一般。
“我是蘇離！”
在所有人忐忑不安的期待中，蘇離輕而緩的說了一句。
儘管語氣很平靜，但落在東方飛雪耳中，卻瞬間像是讓她在無邊的絕望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嫣然一笑，笑容中充滿了欣慰與滿足。
“真的是你？你沒有變成他嗎？”
“放心吧，如果我變成他，就算讓我力量狂增，我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見東方飛雪眼中依舊殘留着一絲疑惑，蘇離笑了笑道：“怎麼？難道你覺得我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雖然長相還是一樣，不過……”
說到這裏，東方飛雪上上打量了蘇離一眼，才繼續道：“你的神情似乎比之前更加淡漠，氣質也比之前更易加深沉。”
“確實變了一些，不過我還是我，我是蘇離，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頓了頓，蘇離繼續解釋道：“我雖然融合了戰神王軒宇的力量，腦海里也多出了他的記憶，但主導者依然是我，所以除了力量變得更強之外，其它一切都沒變。”
“力量變強？”
這次東方飛雪還沒說話，龍陣風便不解道：“可是你的氣息，怎麼變得跟一個普通人一樣，我一點也感覺不到？”
“所謂臻至化境，便會返璞歸真，就是這個道理。”
蘇無痕欣慰的笑了笑，“你們之所以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只是因為現在的蘇離，已經強到了一種至高無比的境界，所以你們才無法感知到。”
“什麼？高到了一種我們都無法感知到的境界？”
“天吶，那究竟有多高？”
“世間最高的修鍊境界，不是才高階武帝嗎？那蘇離現在算什麼境界？”
眾人驚呼連連，望向蘇離的目光充滿了欣喜。
“如果一定要用境界來衡量的話，我這個老古董算是在高階武帝之上，那麼現在的蘇離，至少超越了我兩個大境界。”蘇無痕道。
“什麼？超您兩個大境界？”
“我滴神啊，兩個大境界，這是什麼概念？”
也難怪眾人這麼震驚了，要知道境界越高，就越難以提升，尤其是達到武帝之境，無數修鍊天賦貫絕世間的修鍊者，可能終其一生也難以寸進一步。
而蘇無痕這種境界，確實已經算是跨越了高階武帝之境，然而蘇離，竟然比蘇無痕高兩個大境界。
這可不是初階與高階的差別，而是整整兩個大境界啊！
也就是說，如果蘇無痕是高階武尊，那麼蘇離，就是高階武帝。
兩者的差距，用天壤之別來形容也不為過。
而蘇無痕與蘇離之間的差距都如此之大，那麼龍陣風這些連高階武帝都沒有達到的人，與蘇離之間，就更是如同天神與螻蟻之別了。
也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原本跟蘇離親密無間的人，此刻再望向他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害怕，有些陌生，有些無所適從。
“別用這麼眼神看我好嗎？”
被這麼多雙古怪的目光盯着，蘇離多少有些不適應，聳了聳肩道：“我剛才說了，我依舊還是我，無論我的實力有多強，你們是我最親密的一人，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老大，你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是嘉芙蓮最先走了過來，弱弱的問了一句。
東方飛雪與蘇無痕應該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她們這些與蘇離一起到來的人，直到現在為止，依舊滿頭霧水。
“事情解釋起起來，可能有些複雜……”
蘇離沉吟了片刻，還是耐着性子將自己進入深淵內所遭遇的一切，一點不漏的說了一遍。
聽完后，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就連東方飛雪與蘇無痕都不例外。
他們之前確實知道一些，但也僅僅只是一些很片面的東西而已。而蘇離敘述的這些，卻有很多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我知道你們有些難以接受，其實我何嘗不是？”
蘇離嘆了口氣，繼續道：“但這確實是事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確實只是戰神王軒宇分離出來的一個變異生命體。”
“不過既然你的魂魄佔據主導地位，也就意味着，你還是你自己，真正消逝的，反而是戰神前輩了。”蘇無痕感嘆道。
對此，蘇離不置可否。
在深淵內時，他最終確實同意與戰神王軒宇融合。
而事實確實如王軒宇所說的那樣，他的魂魄是完整的，所以融合之後，依舊是他佔據了主導地位。
王軒宇百萬年的記憶，雖然也進入了他的腦海里，不過區別卻是，這段記憶並沒有佔據他的靈魂，反而更像是殘留在他腦海里的一個漫長故事，他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見證着曾經的戰神的一段段事迹故事。
“其實如果你願意，應該能強行抹去戰神前輩殘留在你腦海里的記憶。”蘇無痕又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不，戰神前輩為了天下蒼生的自由，籌謀百萬年，最後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可謂德高望重，功蓋萬古。所以，他的記憶不該就這麼被抹去，他的事迹和對於整個世界的貢獻，需要世間億萬生靈歌頌與膜拜。”
“你能想到這一點，想來戰神前輩應該會很欣慰的。”
說到這裏，蘇無痕又正了正臉色，嚴肅道：“既然你已經與戰神前輩成功融合，那麼接下來……”
“百萬年佈局，一朝破天！”
說話間，蘇離緩緩升上高空，雙眼緊閉，雙手張開，就像在迎接什麼神聖的時刻降臨一般，姿態飄然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