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家廢墟
寒風襲來，捲起地面枯草，天地一片肅色。
一片雪花從空中飄下，落在白牧臉上，融為水滴，寒風一吹，更顯冰涼。
這是要下雪了！
白牧剛出山林，迎面就撞見一隊人策馬而來，眼睛一眯，殺機閃現。
這隊人馬出至林家，為追殺他而來。
地面微微震動，白牧握緊手中鋼刀。玄鐵冰冷的質感從指尖傳來，能令人神志一清。
“嘶嘶！”
那隊人在白牧面前，勒馬而停，領頭之人似乎認出了白牧。
“白牧？”那人看向白牧，皺了皺眉頭，隨即厲聲一閃，說道，“有殺錯，不放過，抓住他！”
他不似林虎那般見過白牧，所以不確定面前之人就是白牧。不過並不要緊，抓回去，也就知曉了。
那人話一出，身後一騎衝出，伸手就抓向白牧。
白牧並未躲開，反手抓住那人，一下將其拉下馬，手起刀落，一刀跺頭，動作乾淨利索。
眾人一見，頓時一驚，那領頭之人拍馬而上，其後之人，策馬緊隨。
領頭之人，修為與那林虎相當，不過白牧並不認識。
不認識，也無需認識。
白牧見那隊人盡皆揮刀殺來，不退反進，也沖了過去。
刀光閃現，時有金屬碰撞之聲，夾雜着馬嘶叫之聲與摔倒的悶響。
眨眼之間，白牧沖了一個對穿，馬盡皆到地哀鳴，而馬背上的人也被摔得頭暈眼花，只有少許幾人能夠站起身來，而其中自然就有那領頭之人。
人馬皆在白牧刀光之內。
那人看向白牧，臉上露出驚容。
白牧先前的刀快，准，恨，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如此刀法，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若白家有此刀法，豈會被林家輕易所滅？
這小子難道大難不死，有了什麼際遇！
此刀法，不可錯過。
白牧不知那人生出貪心，知曉了也只會一笑而過。
他不會跟一個死人去計較。
既然不逃，也讓他省卻了許多時間。
白牧回身，面色如常，這些林家武者，還讓他生不出氣來。
“殺！”
那領頭之人怒吼一聲，隨即沖向白牧。而其他未死還能戰之人緊隨其後。不知道是那一聲怒吼帶來的勇氣，還是一擁而上人多勢眾找到了信心，那些人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退縮，反而有着嗜血的瘋狂。
白牧喜歡和這樣的人廝殺，殺了他們比殺了那些跪地求饒和轉身奔逃之人來得有成就感。
或許正因為如此，林家成為元縣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白牧沒有使用什麼刀法，也無需使用什麼刀法。不是他不會，而是這些人還不足以讓他使用刀法。
何況，丹田未開，氣海未凝，如今能使的刀法不過是一種搏擊之術而已。
只要你眼力足夠，再精妙的刀法在你面前也的漏洞百出。再粗陋的刀法在你手上也會變得毫無破障，威力無窮。
白牧擁有前世的記憶，眼力何其了得。
而且這些人所謂的刀法武技，本身都談不上什麼精妙。
雙方再度交手，不過眨眼之間，還站着的人除了白牧，也就只有那領頭之人。
“你的刀，為何如此之快？”那領頭之人看向白牧道了一句之後，仰面載倒。
“不是我的刀快，而是我的眼快！”
白牧搖頭，提到而走。他的眼快，所以能提前預測出對方的動作，作出相應對策。
寒風一吹，血腥之氣彌散，或許用不了多久，山林之中的野獸就會衝出，將這些人和馬的屍骨吞掉。
白牧的人影漸漸消失在了此處。
元縣，白牧逃亡未多久，返身而回。林家，或許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白牧逃出元縣之後，還會再度回來。所以，白牧很輕易的就進了縣城。
白家比不上林家這種縣中的豪門大族，但也是排得上號的。
可惜，半月前白家家主之子白牧誤殺林家家主之子惹下大禍，被林家滅了滿門，族地也被其一把火燒成了廢墟。
誤殺？
白牧站在白家族地廢墟之上，臉色冰冷。腦海之中時不時的閃現出父親母親護着他逃離元縣的場景。
可憐天下父母心。
元縣乃大漢國邊境小城，朝廷勢力薄弱。別說林家這等大族，就是白家都未曾將這元縣縣令放在眼中。
白家被滅族，朝廷只會視而不見，甚至樂見其成。
縣中，林家乃當之無愧的大家族，站在頂端。而其下才是白家，以及王家。
王家與白家聯手，方能與林家一較長短。兩家似乎也深知此點，素來交好。
可惜白牧清楚，白家滅族，就是素來交好的王家策劃的。
白家被林家給滅了，林家想必也是損失慘重。
而林家要滅白家，若是事先沒有給王家足夠的好處，王家豈會袖手旁觀。
如今，林家滅了白家，恐怕也損失不小，坐收漁翁之力的王家，不知道是不是能與林家一較長短了。
不過，能與不能已經不重要了，白牧此次回來，並沒有想過挑起兩家爭鬥，借刀殺人，以此報仇。
自己的仇，還是自己動手報來得舒坦。
白牧盤坐廢墟之上，長刀插於身旁。
白家被滅，族地被燒，此時少有人來。如今，忽然出現一人盤坐於此，卻長久不離開，自然引起人的關注。
元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元縣之中，多有林家耳目，林家早晚會知道。
夜幕將臨，一隊人策馬而來，人數是之前遇到的兩撥人的數倍。
領頭之人乃是林家一長老，家主林海之弟林濤！
林濤乃是開闢丹田，凝聚氣海的氣海期修為。雖是初入，但比白牧的卻高了一個境界。如今領着數十人來，人多勢眾。想來這次是要白牧插翅難逃。
不過，白牧卻是半點不懼。
他未想過逃跑。若要逃，又何必來此。
逗留於此，就是為了引林家之人前來。
他要在這族地廢墟之上，血洗林家之人，以祭父母族人。
林濤近前，白牧猛然睜開眼睛，眼中寒光閃現。他起身提刀，望着林濤不語。
“你竟然還敢回來！”
林濤勒馬而停，確認是白牧之後，依舊有些吃驚，隨即也不廢話，冷聲對身後之人說道，“別弄死了，兄長要活的！”
林濤自恃身份，不屑與白牧動手。
一隻臭蟲，豈配我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