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三月早晨特有的清新空氣從窗戶的縫隙絲絲透露出來,床上的人彷彿有些冷的縮了縮身子。
叮鈴鈴……叮鈴鈴……
鬧鐘叫起的只是我的軀殼,叫不醒我沉睡的心!源九中邪一般的突然從床上坐起說出這句話后又一個翻身躺了回去。
【十分鐘內沒有收拾完畢到大門外,即刻抹殺。】
不要啊!源九一路慘叫的滾向洗手間,所到之處遍地狼藉。
“主神今天的考試可怎麼辦啊?我可是有十年沒有碰過那玩意兒了。”源九坐在馬桶上一邊擠牙膏一邊問道。
【真噁心,扣十點。】
“主神!你!”源九褲子都沒提起來就想跟主神理論。
【坐下,不然扣完!】
源九被嚇得一屁股坐了回去。
淺藍色低腰牛仔褲,黑色板鞋,上身一套淺咖啡色V領線衣。源九穿着手冢媽媽昨天才給他買的衣服,隨意將空書包往肩上一甩便向青春學園走去。
“開往青春學園的地鐵即將在……”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源九一下子跳上了即將駛去的地鐵。
看着周圍的人群,拿着工作包一臉嚴謹的男人,畫著精緻妝容的OL女人,背着書包朝氣蓬勃的男孩兒女孩兒。源九對着窗外微微一笑,“吶,主神。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沒有天人,沒有幕府,沒有殺戮,只有這群可愛的不得了的平凡人類。”
主神愣了一下,【啊?嗯。】
“青春學園到站。”
聽着地鐵站中機械的女音,源九下了地鐵向青學的方向走了幾步后停了下來看向藍藍的天空,“喂,主神。以後,不會再遇見那群二貨了吧?還真是……有點難過呢?”
【…………】
另一個世界的歌舞伎町,“嗚嗚……”桂小太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銀時,源九他為了江戶的黎明犧牲了!我對不起他,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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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假髮,那傢伙有洞爺湖仙人保佑,不會那麼容易掛掉的。”銀時摳着鼻子同樣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說道。
“是桂,不是假髮。”桂小太郎抽噎的反駁道。
源九一走進校園,“好帥的人啊!是新來的嗎?不知道會不會分到我們班吶?要是分到我們班就好了!啊啊!帥死了!”一群穿着青綠色校服的女孩兒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討論着。
在源九眼中那不過是一群幼稚的小蘿莉,遠不如紅姐那種前凸后翹的御姐型能引起的他的興趣。因此他只是看了兩眼后就將視線移開了。費了一會兒功夫找到校長室后,“石川校長,我是今天來考試的源九。”他遞過手冢爺爺幫他弄好的手續。
“哦,是源九啊?手冢警長跟我提過你。現在,先做一下這張卷子測試你能不能跟上初三的進度。”頭髮禿的地區支援中央的石川校長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遞給源九一張卷子。
源九抬手接起卷子坐到一旁開始答題。數理化OK,國語歷史勉強OK,至於英語……他咬着筆頭兒,“主神,Whereareyoufrom是什麼意思?還有,Doyouloveme?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主神好一會兒沒說話,源九急了:“主神,你忘了你當初把我拐過來的時候說的什麼了嗎?我們是夥伴吶!”最後一句頗有桂向高杉呼喊時的神韻。
【在線翻譯五十點,是否兌換?】源九愣了一下沒有回答,只是說道:“你剛才怎麼不說話啊?”
【他娘的調取英漢字典不要時間哪?】
“主神你飆粗口了?要扣分嗎?”不知死活的源九還在笑。
【嘲笑主神,扣一百點。】
被比自己更加無恥的主神鎮壓了的源九乖乖的兌換了在線翻譯。
終於考完了!出了門的源九沒有看到石川校長拿着他卷子的複雜眼神,“喂,是手冢警長吧?那孩子的卷子我看完了。地理尤其考得不錯,但是英語……”石川校長停頓了一下,看着卷子的表情十分難以用語言描述。
“英語很差嗎?”手冢在另一旁問道,表情嚴肅。“真是太大意了!我會請老師給他補習的!”
“不,不是!”石川校長連忙解釋到,“可以看出他的英語很好,但是……他把所有的英語題目都給翻譯了一遍而題卻一道也沒有做。”他的臉上滿是困惑,“不過,雖然是這樣但是翻譯的英文去可以看出他的功底,所以他英語這門可以算過了。”
手冢國一在電話一旁鬆了口氣,“真是太大意了!”
至於源九為什麼沒有做題……
“主神,我來自中國怎麼說?”
【I'mfromChina。】主神一口標準的倫敦腔。
阿喏,China怎麼拼?
【抱歉,在線翻譯不提供如何拼寫。】
源九淚流滿面的將所有英語題目給翻譯了一遍。
出了校長室后源九去學生科拿校服,“黑呼呼的好難看。”他評價道。
因為考完試后已經臨近中午吃飯的時候,所以源九領完書和校服之後就可以先回家,等到明天早上再來正式報到。
剛一出青學校門,源九就看到門口一邊背着小書包的手冢國光冰着可愛的小臉目不斜視的看着來往的初中生。
“呦,小個子你怎麼來了?”源九仗着一米七五的個頭盡情的□□手冢漂亮的茶色頭髮。
手冢國光撥開源九放在他頭上的賊手,“我叫手冢國光,源九哥哥你真是太大意了!”
源九一聽到所謂的“源九哥哥”一身雞皮疙瘩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想他自己二十餘年都是獨自走過,女人偏好御姐型從來都是揉着他的頭髮叫阿源;男人除了看上眼的春風一度互不留名其他的都是源九源九的叫着,從來沒有被這麼卡哇伊的小孩子認認真真的叫源九哥哥的經歷。
於是源九在三分鐘內就編好了一個故事,開始忽悠了起來,他看着太陽表情四十五度明媚憂傷,“手冢啊!”
嗯?手冢疑惑的扭過頭來,從這個角度看肉乎乎的十分可愛,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的一瞬間源九甚至以為看到了長着翅旁的小天使。於是他又忍不住吃了一把天使的豆腐,直到手冢抗議的把臉扭開他才又說道:“從前我有一個妹妹,她也像你一樣叫我源九哥哥。但是……”然後源九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她就……”捂了一下臉趁手冢不注意偷偷將口水塗在眼下的源九繼續“哭訴”道:“她就得了那樣的病!我們當時沒有錢……所以……我可憐的妹妹!”
“對,對不起。提起到你的傷心事。”手冢看到“傷心”的源九不知道該怎麼辦。“真是太大意了!”他在心裏暗暗責備自己。
“沒什麼的,現在已經好多了。”源九“堅強”的一擦臉,“只是……我現在一時還不能聽到源九哥哥這樣的稱呼,反正我只比你大兩歲而已,你就叫我源九好了。”終於露出險惡用心的源九提議道。
“那……源九……你,不要再傷心了。”手冢又拿出小手帕遞給他,源九毫無騙人的負擔拿起手帕就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手冢見源九的情緒冷靜了一點后才開口說道:“媽媽知道你考試沒有時間做飯所以讓我來接你回家吃飯。”
被一個小學生接的源九終於臉紅了。
相對無語的走了一段時間后,“源九,你,網球打得很好嗎?”手冢看着他很嚴肅地說道。
“嗯,不錯!”只會打高爾夫的人大言不慚的說道。
“爺爺說你要叫我打網球,你什麼時候來教我呢?”
恩……源九想了一下,周一到周五要上課,周六要去神奈川教真田老頭兒的孫子劍道。“周末下午怎麼樣?”
“嗯。”
又走了不一會兒后才走到一個門外掛着“手冢”木牌的兩層公寓。源九和手冢國光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圍着可愛圖案的手冢媽媽就走了過來,:“小九啊,先和國光去洗一下手馬上就開飯了。”
淪為小九的某人乖乖的去洗了手,從洗手間一出來就發現飯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一臉嚴肅的手冢爺爺源九早已認識,而另一個座位上的是一個輪廓與手冢爺爺有五分相像的男人,但是氣質顯然溫和了許多。
“手冢爺爺好,手冢叔叔好。”
手冢國晴一見源九出來就趕忙說道:“你就是小九吧?真是謝謝你救了我家國光,餓了吧?飯一會兒就好了。”
再次淪為小九的某人好像椅子上有釘子似的連忙說道:“我還是進廚房幫手冢嬸嬸吧。”
呵呵,看着源九着急忙慌的背影手冢國晴笑道:“還真是靦腆的孩子。”
而現在這個靦腆的孩子正在廚房舌燦蓮花的將手冢媽媽哄得笑逐顏開。
坐到飯桌上后,“不要大意!”隨着手冢爺爺的一聲飯前教導過後,手冢家才拿起飯筷。
“源九,這是你上次說好吃的鰻魚茶。”手冢國光將一碗鰻魚茶放到源九面前。
“真是太大意了!”手冢國一放下碗嚴肅地說道。
“國光你怎麼能對小九直呼其名呢?”彩菜一看公公生了氣,連忙趕在前訓斥了手冢國光。
媽媽,手冢國光有些委屈的說道,看了源九一眼還是沒有將原因說出。
誒……源九嘆了一口氣放下碗筷說道,其實是是這樣的:“從前我有一個妹妹…………”
所以我才不讓手冢叫我源九哥哥的,因為這樣我就想到了我卡哇伊的妹妹。
“真是!好可憐啊!”手冢媽媽早已泣不成聲,一旁的手冢國晴連忙抽了抽紙遞給妻子,看向源九的目光中也有一絲感傷。
“原來是這樣。”手冢爺爺緩和了臉色,“還是太大意了!”
“是,爺爺。”源九和手冢國光同時說道。
吃完飯再幫手冢媽媽收拾好碗筷以後,“手冢嬸嬸,那我就先走了。周末我回來接手冢去學網球的。”源九打開門走了出去。
與手冢媽媽道別後走在回家路上的源九不禁發起愁來,網球用品要錢,家裏手冢嬸嬸買來的東西還能撐不少時間。但是錢啊!從來都是衣食無憂的源大少猶豫了。還有點數竟然只剩四十點了!我的卡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手啊!
打工!源九是個明確了目標后就迅速行動的人,這點在他從鬼兵隊跳槽到桂的陣營時尤為明顯。利用了整個下午的時間,源九憑着他不錯的外表在青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找到了工作。每天晚上七點至九點兩個小時,月薪勉強能維持他的花銷。
出門時手冢媽媽體貼的往他手中塞了些錢,源九沒有拒絕,他向來明白現實比人強的道理。用這筆錢買了打網球的必需用品后源九就回了家。
躺在床上的源九在心中默默地琢磨到,“今天是周二,明天周三,周六要去神奈川,周末要教網球。誒……明天就要報到了!”突然他象想到什麼似的彈起身打開電腦,真田道館……他輸上了這幾個字。
阿類?真田那老頭子還怪出名的嘛?源九瀏覽着網頁笑道。
周三一大早源九就在主神【不起抹殺】的威脅下早早的收拾好自己。
站在全身鏡前,“嘛,長得不錯嘛?”
鏡中一米七五的少年一身筆挺的黑色制服,黑得泛紫的碎發凌亂的搭在額前,一雙純色的金眸鋒銳狹長,唇角帶着一絲笑意俊美無儔。
走了……源九一把將書包甩在背上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