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身懷有孕
祁星河笑嘻嘻地看着徐飛燕:“你到此時竟還有話要跟我說?這倒是有趣了!”
他說完看着徐飛燕的眸光更深了些:“你該不會到如今還喜歡着我?放不下我吧?”
徐飛燕的眸光閃了閃,原本就蒼白的臉此時顯得更加蒼白,她輕輕嘆息了一聲:“是啊,我是不是有些犯賤?”
她這樣直白的問話倒讓祁星河愣了一下,他很快就又調整好了臉上的表情:“是的,挺賤的!”
徐飛燕的身體搖搖欲墜,卻依舊在那裏強撐着,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一些,問出了她最關心的一句話:“你對我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
祁星河滿臉嘲諷:“真心?我對你怎麼可能會有真心?你至始至終都是我復仇計劃里一環。”
“從勾引你,到睡你,到哄着你為我死心塌地,一則是為了讓你幫我拿飛天綾,二則是為了打擊徐知觀。”
“徐知觀殺了我全家,你是他的女兒,你對我而言,活在這個世上最大的價值就是用來對付徐知觀。”
“不過你也是真蠢,到最後都沒有弄明白我的心思,竟還希望我會對你有真心?當真是可笑!”
徐飛燕的身體晃了晃卻終究沒有倒下,她輕聲道:“是啊,我的確可笑,我一直對你的話深信不疑,一心盼着能跟你雙宿雙飛。”
“就連你利用了我害得我家破人亡時,我也不曾怨你,只怨我自己眼瞎,將自己的一顆真心捧出去,任人放在地上踐踏!”
祈星河冷笑一聲:“你既然知道這些,此時來找我又有何意義?”
徐飛燕輕輕嘆息了一聲道:“是沒有任何意義,可能是心裏還有些不甘心吧!總盼着你可能會對我有一絲憐憫。”
祈星河再次冷笑,徐飛燕又道:“雖然來之前我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答案,但是卻還是不死心,總覺得我們曾經那麼恩愛,你應該能放一絲真心在裏面。”
“如今這個答案,終於能讓我死心了!”
她的眼圈微微泛紅,祈星河的眸光微動,微微側首,冷聲道:“你既然死心了,那便滾吧!”
徐飛燕低低地道:“其實我今日過來還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想為你生個孩子嗎?”
祁星河扭頭朝她看了過來,她朝他微微一笑,她此時嬌弱不堪,這麼一笑,便如一朵在風中即將折斷的花朵,脆弱的讓人觸目驚心。
徐飛燕微微一嘆:“我如願以償了,我的肚子如今有了你的孩子,只可惜他來得不是時候。”
“你從未愛過我,想來也不會愛這個孩子,如今徐府破敗,我害死我的父親和兄長,也再無臉面活在這世上!”
“祁星河,若有來世,我希望不要再遇到你,這一世,我們永別了!”
她的話一說完,猛的轉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撞在了城牆之上。
祁星河在她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裏就生出不好的預感,他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拉她,只是他此時身上戴着枷鎖,手根本就伸不出去。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血染城牆!
祁星河整個人都是蒙的,他驚叫了一聲:“不!”
這樣的變故,把吳畫冬和文衡山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徐飛燕會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來了結她的性命。
祁星河瘋了一樣撲到徐飛燕的身邊,想要抱起她,卻因為手上戴了枷鎖而不能如願,他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飛燕!你醒醒!”
吳畫冬此時也奔了過來,伸手探了一下徐飛燕的鼻息,她已經氣絕身亡了。
吳畫冬對着祁星河輕搖了一下頭,他原本冷靜漠然的臉此時再也綳不住了,整個人幾乎崩潰:“不!不!不!畫冬,你幫我救救她!”
吳畫冬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祁星河只覺得痛徹心扉,整個人幾近崩潰。
他最初接近徐飛燕是只為了復仇,但是兩人一番相處下來,徐飛燕將她的一顆真心全捧給了他,他又豈會完全無動於衷?
只是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又哪裏會去探究自己的內心?
直到此時徐飛燕在他的面前撞壁身亡,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裏有多麼的不舍,不管他是否願意承認,他都得承認他早就愛上了徐飛燕。
至於是何時愛上的他卻不知。
也許是午夜后的某個瞬間,也許是她的真心以付,也許是兩人相處得久了,日積月累的點點情意匯聚。
只是他知道的終究晚了!
祁星河一向極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他這一生就沒有如此時這般失控過。
只是鬧了這麼一出,官差卻不能再讓他呆下去,當即將他拉走。
祁星河肝腸寸斷。
吳畫冬在旁看着眼裏有淚滾落,原本的送別,竟是以這樣一種慘烈的方式結束!
徐府如今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之前依附徐府的那些人,在徐府倒台後說盡了徐府的壞話。
吳畫冬知道,她若不管的話,只怕徐飛燕會曝屍荒野。
她找人備了一口厚棺將徐飛燕的屍體放了進去,再為徐飛燕尋了塊墓地讓她入土為安。
吳畫冬在徐飛燕的墓前燒了不少的紙錢,輕聲道:“徐姑娘,願你來世投個好人家,不再有傷痛。”
如果沒有這一大堆的事情,單從關係上來講的話,吳畫冬是要喊徐飛燕一聲嫂子的。
可是當有那些恩怨橫在其中的時候,這樣稱呼卻是無論如何也喊不出口的。
這中間的種種,只會讓人覺得無比的沉重和壓抑,讓吳畫冬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低低地道:“當初徐知觀和吳應龍策劃吳家的滅門慘案時,他們可曾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這樁案子還牽扯到了太多不相干的人,這些人又是何其無辜!”
文衡山溫聲勸她:“如今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必再介懷,你如今要想的是,怎樣把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好一些。”
吳畫冬輕笑了一聲,文衡山又湊到她的面前道:“這段時間母親總給我送大補的湯,你可知道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