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治療
一聲怒吼,把孫思鳴嚇了一跳,手一抖,銀針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疼得他跳了起來。
同樣被嚇到的還有顧家家主顧天鴻,見到孫女的治療被阻礙,他看向秦朗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手一揮,十幾個保鏢就圍了上來,只是並沒有動手,秦朗知道這是在等自己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雖然收拾掉這些保鏢不費吹灰之力,但平白無故給自己弄出一個敵人來很不明智,而且,這個老頭能為了自己的孫女折腰,本身就給了秦朗極大的好感。
不過,看到冷冷盯着自己的那個狗屁神醫時,秦朗忍不住想要揍他:“你的治療有問題,這一針下去,不僅治不了她,反而病情會加重,甚至危及性命。”
顧天鴻臉色大變,孫思鳴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目光幽幽地盯着秦朗:“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
秦朗搖搖頭,道:“倒不是懷疑你的醫術,只是這病不是普通的病,你治不了。”
秦朗的話在孫思鳴的眼中成了明目張胆的挑釁,他怒極反笑:“呵呵……我師承藥王林東方,出山五年,經手各種疑難雜症五千例,不知閣下師承何人?竟敢如此猖狂?”
秦朗當時就鬱悶了,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怎麼就猖狂了?
老道士的名字是不能報出來的,報出來說不定會被打死,秦朗只好隨意道:“家師不過是一介山野之人,至於我治人的病例……還真沒有。”
秦朗有些無奈,在山上五年,治好各種山間野獸數萬隻,但是牛鼻子從來不讓他給自己治病,怕給他治死了,所以迄今,他還真沒有給人治過病。
顧天鴻臉色冰冷下來,合著你說了這麼半天,是逗我玩兒呢?
這時他已經敢肯定,秦朗就是來搗亂的。
孫思鳴就笑得直不起腰,冷冷道:“顧總,你看怎麼處置。”
顧天鴻縱橫商界幾十年,早已經是人精,這個時候自然聽出了孫思鳴的意思。
這是讓他表明立場。
這樣的選擇對於顧天鴻來說並不難,一個是享譽西南的神醫,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顧天鴻賠笑道:“老夫自然是相信孫神醫,至於這傢伙……”
說著目光冷冽地看向秦朗:“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也敢與日月爭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下車后自己掌嘴,算是給孫神醫賠罪了,現在趕緊滾,別在這裏礙眼。”
話落,十幾個保鏢立即圍了上來,凶神惡煞地看着秦朗。
話說到這份上了,秦朗只能搖了搖頭,轉身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既然人家不相信,那就隨他們折騰唄。
只是可惜了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孩了,秦朗的心莫名地堵得慌。
至於顧天鴻的威脅,說實話秦朗沒有絲毫的在意,就這樣的保鏢,再來一百個,想要近他的身都難。
孫思鳴望着秦朗的背影消失在車廂里,這才冷哼一聲,重新取出了銀針,準備給顧傾城針灸。
他之所以這麼自信,是因為曾經見過師傅治療過同樣的病例,不然他也不敢信口開河,趁機敲詐顧家。
銀針刺下,他的指尖碾着銀針微微轉動,顧傾城原本蒼白的臉色就逐漸紅潤起來,就連緊鎖的眉頭也緩緩施展開……
見到這一幕,孫思鳴的心就蕩漾在九霄之上,快活無比。
財色雙收啊!這是多少男人的美夢。
顧天鴻也鬆了一口氣,提着的一顆心也緩緩的放了下來。
就在這時,顧傾城剛紅潤起來的俏臉瞬間就失去了血色,尖叫一聲,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就軟綿綿地落在了座位上。
“怎麼回事?”顧天鴻頓時慌了,喝問道。
孫思鳴也嚇了一跳,趕緊給顧傾城把脈,卻發現顧傾城的脈搏非常的弱,似乎下一秒就會停止跳動。
“這……顧小姐的脈搏很弱,有可能……會死。”孫思鳴皺着眉頭,他明明見過師傅治療過類似的病例,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
“死?!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能治嗎?”顧天鴻怒不可遏,殺意騰騰地瞪着孫思鳴。
“顧總,我只說我有把握治,並沒有說一定能治好,既然如此,我們之前的約定作廢就罷了。”
面對殺氣騰騰顧天鴻,孫思鳴慌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這些年他給過不少的豪門望族治病,這些豪門望族都欠着他的人情,他不認為顧天鴻敢動自己。
除非顧家想自尋死路。
顧天鴻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緊緊地攥緊了拳頭,不要讓怒火壓制住理智。
而就是這一絲理智,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他忽然想到了剛才那個少年說過的話,和眼前的一幕竟然毫無差別。
“快去,給我去找到剛才那個少年!”顧天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道。
六七個保鏢立即想着秦朗離開的方向,地毯式地尋找他。
車廂里沒多少人,找人很容易,秦朗才回到自己的位置,顧天鴻的保鏢頭目就跟隨而至,很客氣地道:“這位先生,我家家主請你過去。”
秦朗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去,沒時間。”
說完便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保鏢一陣牙疼,幾次想要動手像架着孫思一般將秦朗架過去,但又害怕得罪死秦朗,只好回去稟報。
一分鐘后,顧天鴻和急匆匆地來了。
見到秦朗,顧天鴻焦急作揖:“這位小兄弟,剛才是老頭子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還請您出手救救我孫女,至於報酬,只要你開口,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
秦朗淡淡地看了顧天鴻一眼,嘲諷一笑,並不說話。
錢?他早就享受過了,現在對他來說就是一堆廢紙。
見秦朗不為所動,顧天鴻膝蓋一軟,就往地下跪,只要能救自己的孫女,什麼樣的屈辱他都可以承受。
然而他膝蓋剛剛下彎,就發現被一股力道給託了起來,低頭看去,正好看到秦朗的腳尖抵在了他的膝蓋上。
受一個老人跪拜,秦朗覺得自己還承受不起。
但這老頭的做法,的確讓他心軟了。
親情,對他來說就是致命的毒藥。
“僅次一次。”
秦朗站起身,往顧傾城的車廂走去。
再一次見到秦朗,孫思鳴冷笑不已:“顧總,我都治不好的病,你認為這初出茅廬的小子,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聲音輕蔑,戲謔。
秦朗沒有理他,徑直走到顧傾城的身邊,從口袋裏取出針盒,抽出了三枚金針,快速封住了顧傾城的心脈。
接着,他又抽出了一枚金針,落在了之前孫思鳴落針的位置。
片刻,顧傾城蒼白紅潤起來不說,睫毛顫了顫,竟然還幽幽地轉醒了。
見到這一幕,一群保鏢立即驚呼起來。
顧天鴻已經不顧形象,淚流滿面。
只有孫思鳴瞪大雙眼,下巴差點跌落在地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在心中一陣陣地想要否認,然而,事實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