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探病
方念晚雖然驚訝於商文瑞三更半夜的時候給顧澤來電話,不過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說不定是有緊急的必須要顧澤處理的事情。
顧澤越早回去對她越。
每天有個人以任何開口方式都能戳到她不想提及的事情,這樣的情況對方念晚來說一點都不好,顧澤儘早回去,她也能早早鬆一口氣。
“出事了,我現在必須要去蘇城,要去見一個人。”顧澤掛斷電話,就要趕去蘇城。
商文瑞打電話來說,他的兄弟楊天宇在外邊送貨的時候中埋伏。
受傷中了子彈,現在岌岌可危,他必須要回去一趟。
“去蘇城?”這個轉折太過突然,猝不及防的方念晚低頭關心起自己現下的處境。
顧澤也是放心不下方念晚,剛才一路過來。天黑了,並沒有其他車輛。
這裏離方念晚的住處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深更半夜如果出了什麼事情,顧澤想起就放心不下。
加上方家人現在在鎮上的處境,即使有可以信任的鎮上的人,他們未必肯幫忙。
既然已經把人帶出來了,就要負責方念晚的安危。
就這樣把她放在這,顯然不妥。
顧澤覺得自己有必要詢問一下方念晚的意見,“現在我肯定要去一趟蘇城的,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我也放心不下,現在給你個選擇,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蘇城?”
聞言,方念晚朝天翻了個白眼,是顧澤把她拐出來吹風的,若非商文瑞打來的電話,方念晚甚至都懷疑,顧澤是故意要把她騙出去。
不過,這裏的路她根本就不認識,就算認識,從這裏到家裏也需要一段路程,大半夜的走回去顯然是不現實的。
“你怕不是說出來逗我玩的吧,不和你一起去蘇城難道要我走回去?”方念晚沒好氣的瞥了顧澤一眼。
這人還真當她是五六歲的小屁孩?
方念晚低頭看了看自己,頓時一股無力感襲來。
她現在,還真就是。
舒適的涼風漸漸刺骨,方念晚睏倦眯着眼睛的無意識的往後靠。
“摟緊我。”顧澤騰出一隻手抓住方念晚的手環在自己腰上怕方念晚掉下去。
除了這個小插曲,顧澤和方念晚騎着摩托車從黑夜駛到天蒙蒙亮,一路暢通無阻到達了蘇州。
這個時間只有幾家早餐店亮燈,看樣子還沒開始營業。
方念晚爬在顧澤背上半夢半醒間,抬起頭環視陌生的四周,皺皺眉,這才發覺她是和顧澤出來了。
“到了嗎?”
“還沒,你先休息,一會就到了。”
顧澤視線落在早餐店時停頓,他轉頭髮現方念晚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手正迷迷糊糊抓着他的衣角。
“嗯嗯。”方念晚閉着眼睛點頭。
早餐是吃不上了,顧澤騎車直奔醫院。
天空突然炸開轟隆一聲,零星的水滴散落砸在臉上涼絲絲透着寒意。
雷聲和雨滴一起落下,方念晚冷不防打寒顫往前撲,貼在顧澤背上緩緩睜開眼睛。
不多時,水滴練成一片雨點密密砸在兩人身上,方念晚頭抵着顧澤身上輕笑,“這個運氣,可以去買彩票了。”
顧澤聽的發笑,不予置否。
方念晚昨夜先是被帶出去兜風看星星月亮,后又一路奔波,現在還騎摩托車淋雨。
沒有雨具,風塵僕僕、毫無準備的兩人就這樣被突降大雨淋成落湯雞。
此刻顧澤牽挂的病號楊天宇在特護病房的情況暫時穩定,不會有生命危險。
進了醫院,冷冰冰的空氣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而來。
顧澤衣服除了背上都濕了,方念晚則是除了胸前都濕了。方念晚抱臂尷尬的遮掩,顧澤他把自己衣服脫下蓋在方念晚身上,隔絕四面八方投在方念晚身上的視線。
顧澤頂着被淋濕的狼狽樣子,推開門,病床上剛醒的楊天宇把目光投向窗外的淅淅瀝瀝的大雨,整個人了入神。
楊天宇聽見開門聲回頭,看到眼前淋濕的顧澤嘴角抽搐,“你怎麼好死不死撞上,正趕上下雨的時候來。”
“是這場雨正趕上我來。”淋雨騎車的滋味並不美妙,顧澤別過臉,顯然不想就這件事深談。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場雨,還不如等在那裏吃一頓早飯先。
顧澤前面進來,方念晚后一步,順手關上了門。
“我對你……你們的遭遇,表示同情。感謝你們千里迢迢的來探病,要不你們先換身衣服,然後咱們再聊?”楊天宇以為是顧澤一個人來的,沒想到他身後還跟着有一個半大女孩。
這大概就是商文瑞提到過的方念晚,比楊天宇想像中看上去還要小。
就是這麼小小一個女孩,提出來企鵝,淘物這樣的主意,看樣子就比同齡人穩重許多。
說是同情,楊天宇看着顧澤這樣一副狼狽樣,忍不住笑出聲。
“我不用,先給她備一件衣服換了。”顧澤聽見楊天宇笑聲,登時黑了臉,自顧自拿起床頭櫃前的空調遙控器,調;1暖風。
楊天宇也不在意,只是笑的更歡實了。一不留神還笑得被口水嗆到,直咳嗽。
“活該,你還是好好養傷吧。”空調正對着病人旁邊的座位吹,顧澤把方念晚摁在椅子上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後。
“你們這是昨夜就在路上了嗎?看起來風塵僕僕。”楊天宇笑的差不多了,扶着肚子一點一點往上挪,想坐起來。
“你還是把自己管好吧,看你的病殃殃的樣子。”顧澤拒絕回答楊天宇剛才的問題。
如果說是昨天就已經在路上,直到今天在臨近醫院的時候恰好碰上雨,淋了個落湯雞,楊天宇聽到怕是會笑的滿地打滾。
“照顧你的護士呢?”顧澤見半天沒人進來照顧楊天宇,提出疑問。
“特護是個女的,她除了盯着滴滴答答的吊瓶。就是給我量體溫,送飯之類的。現在沒她什麼事,她就出去了。”
“要不然我們兩個一男一女,那氣氛尷尬的我可受不了。”楊天宇搖頭,他可不喜歡時時刻刻被一個女人盯着,說這不能做,那不能動。
說著,他突然摁着腰腹的位置,皺眉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往外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