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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安,或許只要她願意,世界上的什麼事情都不會難住她。
10月初,由於后制問題,錯過各大高校學子返校時間的青春系類喜劇開始在SWT合作的各大同步網絡媒體播出。雖然時間上與原先檔期有出路,但是卻並不妨礙這部劇的迅速走紅。
這部以惡搞吐槽當代社會怪像為主線,集合了SWT著名“惡趣味導演”,天才編劇,大嘴製片人一眾SWT精英的喜劇,在巧妙的情節編排與敘事節奏中,輕易擊中觀眾笑點,又讓大家在歡笑之餘很難不去反思當代的社會病態,可以說這部劇從劇本誕生之初,就註定會被熱血方剛的大學生追捧。
為了凸顯網絡劇這類新型題材的新鮮感,本劇全部取用新人,而作為新生代“宅男女神”的姚天安幸運的在劇中卻出演了一位毫無大腦可言的女大生,雖然姚天安不是這部戲最紅的角色,但是因為其劇中角色時不時一句讓人難以招架的吐槽,亦在大學生中也引起強烈反響,這讓姚天安在偶像這條道路上又向前邁了一大步。
天寧進設計院實習的第三周,姚天安終於再一次逃脫經紀人的圍追堵截,從公司的後門溜了出來,這次距離她最後一次見姚天寧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
那個時候,天寧正在設計院的食堂吃飯,對面坐着她在設計院的“師傅”仇妙菡。一個還有着可愛嬰兒肥,小小子的會很想讓人收藏起來的女孩。
“你沒有看昨天那集嗎?你要去看看,真的笑死我了。滿滿壓根就不是人類,她絕對是穿越的,從西元前的火星穿越過來的。哈哈......”
滿滿是姚天安劇中的角色,而天寧的這位師傅仇妙菡一開始只是喜歡這個角色而已,現在卻儼然成了姚天安的粉絲,甚至進了姚天安的粉絲團,每天追劇外還追姚天安的訊息。仇妙菡不過天寧大三歲,從學校剛出來一年,是設計院的資料員。有着叫天寧佩服的精力充沛,開朗率真,就和是所有在幸福家庭長大的孩子一樣。從天寧進設計院的那天,領導把她交給仇妙菡的那一刻開始,仇妙菡就沒有對她見外過。天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女孩子,好像總有聊不完的話題一樣。就像是現在,天寧聽着仇妙菡對天安的表演如數家珍,從天安表演的語氣神態,她都能學出七八分。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以前天天面對着的那張臉出現在電腦屏幕里,說著不一樣的話,做着別人才會去做的事,用另一個人的方式演繹一段人生,還有人一遍遍的在你面前談論。
天寧將勺子放到湯碗裏,慢條斯理的咀嚼着嘴裏的食物。
“你是不是都沒有看嗎?”天寧冷靜的樣子,讓仇妙菡不滿的停下動作,剛剛的眉飛色舞被濃濃不滿取代。
天寧把東西吞下肚:“沒有啊,我有看啊,就是昨天那一集落下了,我今天回去會看。”
“那你為什麼都不說?”仇妙菡往嘴裏塞滿飯,含糊不清的抱怨:“每次和你討論的時候我都想在唱獨角戲,我以為你也喜歡小霎的。”天安出道后從來不用自己的名字,只用英文名STEPHANIE,對於粉絲這個名字有些拗口,為了變現親昵,聰明的粉絲想出個昵稱,據說是因為天安是霎那走紅的,所以現在大家都叫她小霎。
“沒有啊,我喜歡的”天寧說,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可是,你好像很少說她,都是我在說。”
“我喜歡聽你說。”天寧笑道。
被她這樣一說,反倒是仇妙菡不知道應該接什麼話,詳怒的瞪了天寧一眼,雙頰紅紅的低下頭繼續吃飯,她不怎麼習慣別人誇獎,那樣會讓她不知道怎麼回應。
認識仇妙菡以後,天寧才覺得,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算是溫室里培育的小花吧。從小到大,一路順順利利的走過來,乖巧聽話,一所差不多的學校,一個差不多的工作,不用太辛苦,安安穩穩的,以後找個疼她愛她的人嫁了,幸福安寧的走完一生。這種生活可以得到多少人羨慕呀?
“天寧,你看!”仇妙菡抬頭想對天寧說什麼,卻因為看到對面的人時,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手指指着自己看到的人,低聲對天寧說出自己的發現。
其實天寧不是那麼想要知道她又發現了什麼,只是配合的轉過頭去。
“那個就是我上次跟你提過的,規劃部的部草。部草,哈哈.......”因為這個稱呼,仇妙菡悶頭笑了會,看天寧還看着那邊,以為她有興趣,連忙接下去說,“記得嗎?我說跟你說過的,我媽上次安排跟我相親的就是他,搞笑死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才24歲嘛,你說是吧?不過聽說他29了誒,大齡青年,看不出來吧?我看他估計是想婚了。”她開心的說著自己的發現,絲毫沒有考慮到以對方的條件,如果想結婚的話,會不會需要去相親。
仇妙菡說什麼,天寧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她扭頭看着前方,食堂的櫥窗前,玲瓏有致的身軀包裹在價值不菲的職業套裝內,天寧閉上眼以為是幻覺,在睜開,卻發現她沒有消失。
鍾曉雯要了碗米飯,對着眼前的“師傅”抱以萬分感謝的笑容。
“師傅,謝謝你啊,以後真的勞您照顧呢。”她的聲音很軟,像是沾了蜜一般。
“不用客氣,你剛來什麼也不了解,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最重要的是肯學。”李庭偌一手拿着托盤一手放在口袋裏,整個人有着讓人難以忽視的存在感,他嘴裏這麼說著,視線卻已經開始巡視整個食堂,直到發現那個嘴巴塞滿東西卻依舊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的小女人。
“嗯,我肯定好好乾,不會讓師傅失望的。”
李庭偌贊同的點頭,見鍾曉雯已經打好飯,邊往那個小女人的方向走去。
“他們就坐在你後面,那個是他們部門新人嗎?怎麼穿成這樣?真怪!”仇妙菡用以為別人聽不到的音量繼續談論着。
男人拿着筷子的修長手指停頓了下,臉還是對着手裏的白米飯,眼裏的神采有些可疑,像是在笑。而他對面的鐘曉雯,臉已經拉了下來,身子不自然的僵硬着。不僅僅是因為這句話,還有因為身邊坐着的姚天寧。
姚天寧,你什麼意思?
她遷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