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沒有新意的試探
周冉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整整兩天後，才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大樓。
外面溫暖的陽光，反而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周冉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循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一家店鋪，點了一碗牛肉麵，坐在靠門的地方。
牛肉麵是什麼味道，他全然不知，但是外面街道上的情況卻被他牢牢看在眼裏。
等到牛肉麵快吃完了，對面，一個身穿灰色西裝，一邊打電話，一邊走路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老闆，結賬！”
周冉直接放了一張五十塊在桌上，起身就走。
“哎，找錢……”
老闆追出去想叫住他，已經來不及了。
周冉沒有過馬路，而是在馬路這邊，跟着男人的腳步，平行行走。
走到街角時，男人突然進了一棟大樓。
周冉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轉頭，走進了身後的超市。
隨手拿了一瓶礦泉水，周冉一邊結賬，一邊好奇的問到。
“美女，你知道對面那棟大樓是幹什麼的么？”
店員抬頭忘了一眼對面，笑了笑。
“不知道！不過經常看到樓下有人發傳單，估計是什麼廣告公司吧！”
周冉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結了賬就離開。
他看着對面的大樓，一道強光突然閃過他的眼睛，他立即捂住臉，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周冉過馬路，走進那間大廈。
大廈的一樓空蕩蕩的，如果是晚上來，估計這裏會被當做廢棄大樓。
牆上只有三間公司的介紹牌，其中兩間在同一層。
周冉毫不猶豫的記下了單獨那間公司的樓層和名字，向電梯走去。
“不錯，竟然讓你找到這裏！”
姚佳麗欣賞的看着，站在會議室里的周冉。
“如果你找到我，只是為了讓我陪你們玩兒這種無聊的小把戲，那可真是讓人失望！”
周冉嘲諷的看了一眼剛才那個打電話的男人，對於姚佳麗這種老土的試探，感到不悅。
跟在姚佳麗身後的幾個人對望一眼，周冉身上那股高傲的氣息，讓他們覺得不滿。
姚佳麗好奇的望着周冉。
“你是怎麼確定，這裏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周冉拿出那張名片。
“你留下的資料里，只有這張名片最明顯，能夠拿到這張名片，說明你走進過這家店。像你們這種講究高效率的工作，應該沒有時間慢慢享用午餐，所以你要我找的地方離這家店，不會太遠！”
姚佳麗挑了挑眉表示正確，周冉繼續說到。
“然後，就讓我發現了他！”
周冉指了指剛才打電話的男人。
“舉着電話，嘴巴卻不說話，我想電話裏頭的人，早就該被急壞了！”
男人一聽，頓時尷尬的撇過臉去。
“還有，就是他走進大樓走的太瀟洒，一般打電話的人，至少會看一下，以防自己走錯地方，說明他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電話上！”
姚佳麗回過頭，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不怎麼精通掩飾的員工，男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那你是怎麼確認，公司在這層的？”
周冉笑了笑。
“樓下的大廳只有三間公司的介紹牌，你們這麼隱蔽的部門，一定會避免與其他公司在同一層工作。”
姚佳麗有些疑惑。
“跟別的公司在一起，不是更能掩飾我們的工作么？”
周冉低下頭，想了想，一層陰霾浮上臉頰。
“如果其中一間公司出問題，很有可能連帶着旁邊的公司也遭殃，你們自然不會冒這個風險！”
姚佳麗知道，周冉是想起了自己還在警務人員調查組的時候，立即轉變了話題。
“資料都看了？”
周冉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那些資料是真的？”
姚佳麗皺眉點了點頭。
“你父親的筆跡，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周冉的語氣變得急切起來。
“我是問你，我父親的死是不是真的？”
姚佳麗深深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回答，但發白的臉色，就已經昭示了答案。
“那個組織叫‘八隻眼’，基本上來說，靠我們現存的資料，沒有任何突破性的進展，情報科派出去的探員，幾乎沒有回來的。”
周冉斂下眉，其中的原因也已經瞭然於心。
“對方不僅是一個成熟的組織，而且勢力龐大，甚至不排除，有一些跟我們屬同類，但卻凌駕於我們之上的權勢牽涉在內，所以，情報科才會進行警隊外的招納！”
他握了握拳，繼續問到。
“如果真是如此，靠我一個人，也不可能深入其中！”
姚佳麗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周冉。
“誰說只有你一個人了？你還有同伴，不過……你得先找到他們才行！”
周冉對於姚佳麗所說的話一知半解，什麼叫做先找到他們？
“難道他們不在這裏？”
姚佳麗聳了聳肩，帶着周冉穿過整間公司，走進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里的人，都在進行不同程度的情報工作。
“他，你的第一個夥伴！”
周冉看着屏幕里，耳朵上掛着耳機，手裏卻端着狙擊槍的男人，感到好奇。
“我在哪能找到他？”
姚佳麗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找不到他，除非讓他主動來找你！”
周冉覺得，姚佳麗根本是在耍着他玩兒，有些生氣的直視着她。
“他是一名A級通緝犯，身上有三十條人命，全部都是買兇殺人。被殺害的人不是因為一些鬧得沸沸揚揚的商業糾紛，就是一些掌握了重要犯罪證據的證人。他這把槍，也只射出過三十發子彈！”
周冉有些訝然，他回頭又看了一眼男人，也就是說，他要殺的人從沒有失手過，而且例無虛發。
“既然我找不到他，那我該怎麼做？”
姚佳麗理所當然的回答。
“讓他主動來找你啊！不過……讓他找到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周冉覺得，姚佳麗根本就是在把他往死亡邊緣推，心中憋氣。
“我一個人？”
姚佳麗點了點頭。
“對，你一個人！不過，我為你準備了你工作需要的基本工具。”
說著，姚佳麗從身後掏出一把裝着消音器的手槍，遞給了周冉。
周冉沒有接槍，而是深沉的望着姚佳麗。
“我是一名警察，不會殺人！”
對於周冉的天真，姚佳麗覺得可笑，她將槍遞到了周冉的手中。
“你也不希望還沒找出殺害你父親的兇手，就先去跟他報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