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今艱難的處境
看到她回來,兩個人的臉上都閃過錯愕。
楚雲綺如同什麼也沒發現般,把水杯遞到楚原雄的嘴邊:“爹爹,喝點水。”
楚原雄臉色平靜的接過水,仰頭喝下,只有他手臂的顫抖預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女兒,竟然會關心人了!
因此,居然沒注意到,杯中淡淡的藥味。
又過了一會兒,楚原雄感覺一陣睏倦之意傳來,他匆忙回房睡下,堂屋裏,就只剩下了楚宇澤與楚雲綺兩人。
楚雲綺看向楚宇澤。
少年消瘦得不像話,皮膚呈現出不正常的黑,一雙眼眸幽黑而冷漠,眼底是深深的防備。
記憶中得知,少年比原主小一歲。
少年本是極喜歡極喜歡這個姐姐的。
喜歡到,曾經為了幫她出頭,去揍一個欺負過原主的大他足有十歲的男孩子,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差點死掉的地步。
而原主的表現,就讓人寒心了。
嫌棄他整天躺着,竟然在寒冬臘月,拖着重傷不愈的他出了屋,丟在了門口!
若不是鄰居好心收留,恐怕弟弟是真的會死掉。
一顆赤子之心換來的,不是姐姐的喜歡,而是姐姐的嫌棄。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長得丑!
再三的無情和冷漠之後,少年的心,終於一點點冷了下來,直到了今天,這水火不容的地步。
“你說吧,這次你表現這麼好,有什麼目的?”楚宇澤望着楚雲綺,表情是無絲毫的波動。
楚雲綺搖搖頭:“說說吧,發生了什麼?”
此刻的她,淡然而安寧,手裏握着一隻透明的杯子,一雙眼眸沉靜而包容。
少年微一晃神,隨後猛地別開頭,惡狠狠道:“都是你,都怪你,全都怪你!”
楚雲綺更加一頭霧水了,她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記憶中得知,夏城除了皇室外,他們楚家就是第一家族,楚家之下,便是孫家,李家,周家,吳家這四大家族。
他們本是住在夏城最內圍的楚宅的,可為什麼醒來后,卻在夏城的最外圍?
還有楚少主的身體。
為怕楚少主起疑,她不敢深入觀察他的身體,但初步的判斷,也能得出,他中了毒。
且是劇毒。
“那你可以說說嗎?”楚雲綺把玩着水杯,語氣不疾不徐。
少年垂在身側的手掌握緊,鬆開,再握緊……
反覆良久,終還是悠悠嘆了口氣:“你以後不要禍害爹爹就行了。”
話畢,他就要走。
啪。
楚雲綺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率先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楚宇澤本無波動的情緒,被她的一句話徹底激怒。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去楚家問問了,我相信大姐會很樂意告訴我的!”
話畢,已經推開了房門。
“站住。”楚宇澤衝到楚雲綺面前,惡狠狠的將她拽回。
被激怒的他,並沒發現楚雲綺眼中一閃而過的得逞的光。
“你知道為什麼你扛着爆裂符去孫家時,爹爹並沒來幫你嗎?因為就在當天,爹爹就遇到了暗殺,殺手能力強於爹爹太多。
那天,爹爹回到家裏,重傷得已經只剩下一口氣,可聽說了你做的混賬事,還是強撐着去把你帶回家裏。
孫家的人,也在同時上門挑釁,大伯二伯小叔明明有能力周旋的,可他們就如同不知道爹爹當時的情況般,還是把爹爹推了出去。
那天,孫重悍見到爹爹,二話不說就給了爹爹一掌,爹爹強撐着直到孫家的人留下威脅后離開,也徹底暈了過去。
請了大夫,說爹爹傷勢太重,很有可能扛不過去。楚家其他人聽到這情況,直接把我們給趕了出來。
而我們之所以有這處容身之所,,以及爹爹和你都扛過來了,都是因為爹爹舊日好友的收留,且給了我銀兩去找大夫給你們看病。”
楚雲綺瞭然的點點頭,難怪她剛醒來時,聽到楚少主的聲音那麼虛弱,以及後面楚少主和孫重悍周旋那麼辛苦。
只是楚少主的情況,恐怕是比少年預想中,更為嚴重。
一個重傷難愈被家族趕出的昔日強者。
一個靈力低微,身中莫名之毒的少年。
再加上一個得罪了全夏冠國的草包廢物小姐。
可見他們一家三口的處境,是何等艱難!
楚宇澤見楚雲綺沉默下來,突然想到什麼,呼吸瞬間急促,兇狠的瞪着楚雲綺:
“你說,你剛才用的中級爆裂符,是哪裏來的?你說,你說?是不是又把父親的寶貝偷了買的?”
楚雲綺從沉思中回神,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慢悠悠朝門口走去。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第一強者情況不容樂觀,她不做點什麼,沒準今晚他們一家三口就被滅了。
“我問你的話,你怎麼不回答,你說啊。”楚宇澤幾乎咆哮出了聲音。
楚雲綺回頭,拍拍他的肩膀,笑得溫和,只是那雙眼,卻充滿了奇異的光:
“少年,你這急性子,不好,不好,淡定,淡定!”
話畢,嘴角帶着惡趣味的笑,轉身就走了出去,留下楚宇澤在原地抓狂不已。
她去幹什麼?
當然是去感謝感謝提供爆裂符給她的人啊。
夏城內圍的孫家。
孫重悍狠狠一拳頭砸在牆上,立馬就是一道染血的坑。
今天帶着所有的家族子弟前去挑釁,本以為可以再次重創楚原雄后,再把楚雲綺給抓走抹殺掉。
可誰知道,到了此刻,家族子弟在爆裂符的衝擊下,至少折損了三分之一。
再有三分之一,重傷的重傷,殘的殘。
就連看起來情況最輕的那一小部分,那傷口也疼得讓他們鬼哭狼嚎。
最讓他恨不得殺死楚雲綺的,還是因為自己的兒子。
如果有外人在場,就會發現,被全夏冠國趨之若鶩,全夏冠國最為俊美的孫家少爺。
此刻那張臉,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慘不忍睹!
面部一道道縱橫的傷口無論如何止血,都無濟於事,那鮮血,更是如同水一般,嘩嘩的流。
城內最有名的大夫換了一波又一波,所有人,最後還是搖着頭離開。
直到夜間,皇宮來了御醫,終於指出了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