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真相
時間靜靜的流逝着，在這黑暗的地牢裏分辨不出白晝與黑夜。江琪和蕭璃因傷勢沉重，早已沉沉睡去。鬼王看着凌延子，道：“凌兄，你認為龍悅有幾成把握救我們出去？”
凌延子看了看熟睡過去的江琪和蕭璃嘆了口氣，說道：“我希望她不要來。”凌延子靜靜的坐在一旁，想到如今洛梓楓的武功已在龍悅之上又加上他還有幾百號的屬下，龍悅一人實難能就眾人離開，思慮及此只默默希望龍悅不要前來犯險。
過了幾日，洛梓楓來到囚牢對鬼王問道：“那本《華嚴心經》究竟要如何練才能達到輔助內功修練的境界？”
鬼王冷冷道：“那本秘籍我自己都沒練如何教你。”
這時蕭璃吃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道：“朽木不可雕也。”
“你說什麼？”洛梓楓狠狠的盯着蕭璃，語氣充滿了憤怒。
蕭璃自顧自的說道：“你自己悟性不高，縱然武林中最精妙的武功擺在你面前你也學不會。”
洛梓楓眯着眼睛笑道：“聽蕭兄的口氣難道你知道如何修習？”蕭璃撇過頭去不做理會。洛梓楓忙命人打開牢門，帶着一臉陰險笑容的說道：“蕭兄若願意指教一二我必會好好報答你的。”蕭璃冷眼道：“我會笨到去指點一個隨時會殺了我的人嗎？”洛梓楓掐住蕭璃的脖子，道：“那我現在就送你歸西。”
江琪叫道：“你想死的話就下手啊，把我們全殺了。黃泉路上你不會寂寞的。”
洛梓楓聽見江琪的話忿忿鬆開手，冷笑道：“好，你不說沒關係。等我抓到龍悅拿到《軒轅訣》的上卷那個時侯誰還稀罕這個東西。”
蕭璃道：“買櫝還珠的蠢才，《華嚴心經》暗含精深佛法能助練功時平息心魔，如此良書竟然棄之不用，朽木也。”
洛梓楓扣住蕭璃脈門，對蕭漠然說道：“蕭前輩不知你願不願意指教一下？”
蕭漠然道：“我練功時向來不受外界干擾，這本書到我手中之後我就給了璃兒，書中內容我壓根沒看過怎麼教你？”
洛梓楓疑惑的看向蕭璃，蕭璃緩緩道：“我年少輕狂，父親擔心我練功時不能集中心智所以才把這本書給我，所以這書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怎麼練。其實要我告訴你也不難，你只要做兩件事情就可以了。”
洛梓楓鬆開手，道：“休想我放了你們。”
蕭璃咯咯笑道：“我也沒想你放了我們，這第一件事情我要你幫江姑娘的手續上，欺負女孩子多少也有損你的身份。”洛梓楓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江琪，道：“好。第二件呢？”蕭璃續道：“我要你改善下這牢房的環境和伙食。”
“你說什麼？”洛梓楓萬沒想到蕭璃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看看這裏的三位都是一代武學宗師，你就算不尊重我也要尊重下他們的身份吧。再者說，我們早晚都是要死的人了，既然要死也要在死前享受下吧。想當日我們被慕顏囚在地牢裏他都山珍海味的照顧我們，你現在學了他的武功也算他的弟子了，難道你不像你師父學習學習嗎？”蕭璃連珠炮似的說道。
洛梓楓陰沉着臉，道：“蕭兄真是個會享福的人。好，就依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獄卒。一會兒我會讓人先送來文房四寶，你們父子一個寫天岐山的武功，一個就給我好好寫《華嚴心經》的練功心得。”說罷拂袖而去。
不多時一幫獄卒就按照蕭璃的吩咐將三間牢房裏外打掃了一遍，擺上竹床、香案，抱來錦衾被褥。洛梓楓也拿來木板膏藥將江琪的手腕續上，塗上活血膏藥用木板夾住固定。上藥時江琪看也不看洛梓楓一眼，再大的疼痛也只是稍微皺了皺眉頭。鬼王見江琪的堅毅和傲氣自艾自己有眼無珠。
牢房裏蕭氏父子慢悠悠的寫着字，寫了幾個字后蕭璃伸了個懶腰躺倒床上休息起來。過了一會兒對鬼王小聲問道：“江伯伯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的《華嚴心經》其中一句‘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的後面一句是什麼呀？”
鬼王想了一會兒，道：“凡可參悟者，即屬於元氣。氣無理不運，理無氣莫著。”蕭璃點點頭又坐到桌邊寫了起來。鬼王道：“你練《華嚴心經》那麼久怎麼不記得其中的句子？”蕭璃隨口說道：“給你的那本是我瞎編的，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我怎麼還記得那麼清楚啊。”
“難怪我總覺得那本書的話揣摩不透，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做的鬼。幸好我沒練。”鬼王白了蕭璃一眼。
蕭璃笑着反問道：“那江伯伯給我的《軒轅訣》就不是編的了？”
“你…”鬼王臉上一紅，道：“你怎麼知道？”
蕭璃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那晚在密室里你和使者的對話被躲在桌子下面的我和龍悅全部聽見了，若無前因怎有後果，咱們一半對一半，扯平了。”凌延子和蕭漠然、江琪聽見蕭璃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鬼王也被蕭璃的話噎的哭笑不得。
蕭璃每天只寫一張練功要訣，而這要訣也被他胡編的亂七八糟。洛梓楓全然不知，反而照紙上所述配合書本練起武功來。
這日三名黑衣獄卒拎來食盒伺候眾人食用，剛要打開牢門忽然三名黑衣蒙面人各捂住他們的嘴，利刃劃過，三名獄卒紛紛倒地。牢內眾人驚異的看着三名黑衣人，三人摘下蒙面紗巾，正是龍悅、藍冰逸和俞風三人。龍悅三人刀劍一揮，砍斷門鎖。
龍悅急道：“遲則生變，大家快些跟我走。”
“你以為自己能走的了嗎？”一句陰冷的聲音從牢洞前傳來。龍悅見洛梓楓帶着幾個人堵住出口連忙擋在眾人之前，怒道：“無恥奸賊，落兮山和極樂島的帳我正要找你算呢。”
洛梓楓不慌不忙的說道：“你這麼大火氣幹什麼，我想在你算賬之前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告訴你的。”
龍悅怒目橫視，道：“告訴我什麼，告訴我你是怎麼殺了極樂島上下二百一十四口的？告訴我你是怎麼闖入落兮山的？還是告訴我你是怎麼殺了尹朔和顏青兒的？”
“看來你都調查清楚了，那麼你就說說吧。”
龍悅道：“起初我回到落兮山見到青姨留下的三點水的起筆和陰陽釘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事情是鬼王做的，落兮山內書籍玩物全部散落，而桌椅卻沒有太大的移動，這說明是有人要找東西，當時我還固執的認為是鬼王要找武功秘籍，可是當小藍告訴我鬼王根本沒下山的時候我產生了懷疑。當我看到陸湘湘死於極樂島的武功時我就知道真兇不是鬼王，那一刻曾懷疑過你，所以我讓蕭璃來幽冥宮打探。可是我也產生了疑惑，由於我找不到你的殺人動機所以我才去極樂島。當我從桑土公留下的日記和賬本中看到慕顏死後他沒有找到以前的賬本和一串鑰匙，不見的原因只可能是被當時去島上的一個人帶走了。當時碰過這兩樣東西的人是誰呢？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本來我也想不起當時找解藥時是誰碰過這兩樣東西，後來我做了一個夢，夢到的就是當日我們找解藥殺慕顏的那件事情。就是這個夢讓我想起當日碰過這兩樣東西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洛梓楓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聽龍悅繼續說道：“想到這裏，我就明白青姨寫下的那個三點水所指的人是誰。不過我到現在還是有兩點不明白。”
“你有什麼不明白？”洛梓楓問道。
“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為什麼要帶走慕顏的財寶？”
洛梓楓哈哈大笑，說道：“為什麼，我為什麼，由於我的身份，由於我要得到幽冥宮宮主的位置。”說著指向龍悅和蕭璃，“你看看你們倆，生來就是富貴命，煙波山莊的大小姐，天岐山的少主，權利、財富、地位，該有的你們都有了。你們根本不知道飢餓是什麼感覺，不知道那種受人唾棄的滋味，不知道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可怕，由於你們與生俱來的高貴所以處處享受着安逸的生活。我呢？我母親是妓女，我連自己的爹爹是誰都不知道，生來什麼都沒有，很小就被遺棄了，天天都在想着今天會不會餓死，這種恐懼你們永遠都不知道。”
眾人驚愕的看着歇斯底里的洛梓楓，怔怔不語。
“你太可笑了。”龍悅冷冷說道，“你想想現在，鬼王待你不好嗎？你在幽冥宮受過委屈嗎？他難道虧待過你嗎？你有今天也不想想是拜誰所賜？像你這種恩將仇報的人簡直天理難容。”
洛梓楓輕蔑笑道：“我為我自己的未來去爭取我想要的生活這樣也有錯嗎？現在我坐上鬼王的位置這還只是一小步，下一步你就等着看我一統武林，繼而消滅腐朽的李唐王朝取而代之。”
“你簡直是在痴人說夢。”龍悅大喝一聲揮劍刺向洛梓楓。
洛梓楓拔出承影劍挽了個劍花朝龍悅打去，狹小的牢房裏只容得下洛梓楓和龍悅兩人的打鬥，其餘眾人只有在一旁觀看的份。凌延子等人心知洛梓楓武功已在龍悅之上，看着兩人的打鬥心中不禁都為龍悅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