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墟海龍族的文丞相一直都是由玄龜一族擔任，佝僂着身子卻精神爍爍的老者撫了撫鬍子，笑容滿面的說：
“陛下您就放心吧，鳳族那邊早就派人送去了，相信鳳族一定也很願意和我們結親。”
龍帝笑道：“那是自然，龍鳳兩族自上古時代就一直互有結親的例子，只是這幾十萬年兩族皇族之間結親的少罷了。”
說到這裏，龍帝語氣有些可惜的說：“要不是凌寒一直沒娶妃的心，也不用拖到現在，早個幾百年，沒準本帝還能有位鳳主兒媳婦。”
文丞相聽了，心想着鳳凰族那邊總共就那麼一位鳳主，陛下您可真敢想。搞不好沒把娶回兒媳婦，反倒把太子給賠進去。
不過心裏腹誹歸腹誹，文丞相還是順着龍帝的話說下去。
“臣聽聞鳳凰兩族的鳳主風姿絕世，實力更強血脈更是繼承自上一任的鳳主，是這數十萬年來最有可能化作九天鳳凰的鳳主。”
龍帝點了點頭，嘆息一聲說：
“你說的不錯，而且這位鳳主的年歲上也與凌寒相當，換了數十萬年前兩族血脈還沒那麼稀薄的時候，是最合適我們兩族結親的人選。”
龍鳳兩族結合，後代更容易誕生能返祖的銀龍、鳳凰，這大概和上古時代太虛古龍、九天鳳凰兩族聯姻結親頻繁有關係。
這也是龍帝可惜的原因之一，鳳族的左羽君不錯是不錯，可到底鳳凰血脈稀薄，化鳳之前只是只普通羽族，相比之下當然比不上鳳、凰兩族的鳳主。
“陛下您也別可惜了，您難道忘記您這次是給太子殿下挑側妃的？真要是鳳主來了，一個側妃的位置怕是委屈了鳳主。”文丞相勸說。
“說的也是……不過要鳳主真願意嫁給吾兒，那墟海龍族必以太子妃、未來龍后之位待之。”龍帝說著仰天長嘆一口氣。
“你說那老小子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生個女兒資質好不說，這連婚事根本不用長輩操心，就自己在外面找個混小子，連蛋都懷上了。”
“他要還活着，肯定會在我面前炫耀上幾千上萬年，嘲笑我幾萬年都抱不上孫子。”
文丞相知道龍帝口中說的“老小子”指的是上一任鳳主，龍鳳兩族雖說離得遠，但互相之間也有派人走動。
“對了，鳳凰兩族的長老不是要給鳳主找側室么，有結果了沒有。黎清那個不爭氣的東西，真是給本帝丟人，居然讓鳳族給退回來了。”
“或許是鳳主不喜歡黎清殿下這模樣，陛下您也別太生氣。”
龍帝冷哼了一聲，說：“算了算了，不提這個了，提起來就生氣。”
“文丞相你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給本帝把太子殿下的事安排妥當，別弄得太刻意，凌寒那孩子不喜歡。”
“是。”文丞相應聲。
此時。
太子寢宮內。
一個身影偷偷摸摸的閃身進來，看見坐在桌前的他，驚喜的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我還當是侍女誆我，沒想到表弟你真的回來了，回來了怎麼也不派人去通知我一聲。”
來人一襲金絲華服，上面嵌着珍珠寶石華貴無比，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行走的珠寶架子，手指頭上還帶着珠寶戒指。
楚凌寒看自顧自在自己對面坐下來，宛如孔雀開屏似的青年。
“表哥。”他道。
龍帝只娶過一位龍后，也只有楚凌寒那麼一個兒子，不過龍后卻有一個早逝妹妹留下的兒子——也就是面前的黎清。
黎清的父母都是白龍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變異，出了個和貔貅精一樣的黎清。最愛的就是搜集各種漂亮的寶石，然後把它們帶在身上。
“表弟泡的茶還是那麼好喝，幾百年沒見，表弟更俊了。”黎清喝了一大口茶，誇讚道。
楚凌晗嘴角隱晦的抽了抽，淡漠的道：“表哥你怎麼會在龍宮？”
她是知道她這表哥素來是個不喜歡待在墟海的，最愛的就是天南地北到處亂跑。
黎清原本笑着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一副無比難以啟齒的模樣，“表弟你就別問了，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楚凌晗挑眉，原本她還不太想知道，可能讓臉皮厚的黎清都這副模樣，她還真的有點好奇了。
——這一看就知道是在外面幹了什麼有趣的蠢事，聽聽消磨時間也不錯。
“表哥不妨說來聽聽，我不會笑的。”
黎清想了想，猶豫了一下，覺得好像告訴自己這表弟也沒關係。表弟不是大嘴巴，不會到處亂說……唉，估計沒多久不用自己說，表弟也會知道了。
“前些日子，鳳族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要給鳳族這一任的鳳主選側妃。舅舅嫌我煩，就把我趕去鳳族……”
正端起杯子喝茶的楚凌晗，聽了這話差點笑出聲，她端着杯子的手一瞬間捏緊，好一會兒才將笑壓下去。
“繼續說。”
龍鳳兩族有結親的習慣，選側妃這事楚凌晗能理解，只是他難以想像黎清這德行去給人家做側妃罷了。
“沒什麼好說的，我沒選上讓人送回來了唄，我連鳳主的面都沒見上。”黎清聳了聳肩，“聽說美若天仙有傾世之姿，我看十有八/九是騙人的。”
她摩挲了一下杯盞，說話的時候頓了頓，“想來父君也不是真想讓你去做鳳主的、側妃，大約是看你心煩想眼不見為凈。”
黎清翻了個白眼，“我一點都沒被安慰到，表弟下次安慰人的時候，好歹記得要溫柔一點。”
“要不是知道你從小到大都是這冷冰冰的樣子，我會以為表弟你是嘲諷我。”
楚凌晗沉默了。
有時候面具戴的太久，久到連她自己都拿不下來，要不是黎清那麼說，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黎清看他不說話，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自家表弟從小就這樣。
“行了，我也不打擾你了，這次回來會留久一點吧？等過兩天，表哥帶你去好好玩玩開開眼界，這墟海之外的東域海岸，有的是好玩的。”
黎清對上他淡漠的雙眼，嘿嘿笑了兩聲，“比你閉關可有意思多了。”
……
山海混元界上神界門戶南方——南域。
鳳、凰兩族世代居住之地，離火山。
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因此離火山中載中的清一色的金葉梧桐。
鳳族和凰族居住在這，而越靠近中心的金葉梧桐品質就越高。最為茂密巨大的是離火山巔上那遮天蔽日的，據說已經有百萬年歲的金葉梧桐。
離火山中所有的金葉梧桐，都是這株梧桐的後輩。
離火山是一條山脈，除去鳳、凰兩族所居住的離火山，向外擴散萬里則是附屬於兩族的眾多羽族棲息的族地，這些羽族受到鳳、凰兩族庇護。
上古時代鳳凰一體，自百萬年前起鳳凰血脈逐漸稀薄，後代只得鳳、凰其一，至此鳳凰一族逐漸分為鳳與凰兩族。
兩族中，只有資質優異者方有機會化為九天鳳凰。
離火山巔，那株活過百萬年歲月的金葉梧桐樹冠之上，有着金紅色的宮殿群落，統御鳳、凰兩族的鳳主就居住在此。
穿梭在宮殿其間的女子裊裊娉婷，羽衣飄逸，羽族本就多美人，更何況鳳、凰兩族乃是羽族中的皇族，姿容更是頂尖。
有侍女穿過走廊走進大殿，奉茶后恭敬退下。
大殿中高台之上的御座上，一襲張揚紅衣卻穿出沉靜氣質的女子，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玉質的扶手上輕點着。
“今日司長老來，該不會又是為了子嗣的事打攪本君吧？”
說話之人紅衣似火纖腰玉帶，一雙本該含情帶笑的瀲灧鳳眸，透出的卻只有徹骨的寒意。
站在下面約莫三十歲，似端莊婦人卻自帶一股氣勢的司長老道：“鳳主您說笑了，您竟然說了選妃之事作罷，老身又怎麼會不識趣再來打攪鳳主清靜。”
聽了這話，被稱作鳳主的女子微微直起身，似霜雪白皙的皓腕被垂落下的紅衣袖擺遮住。
司長老態度淡定，她今天又不是來逼婚鳳主的，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選側妃這事是鳳族雲長老提的，自己頂多就是推了一把，這主要責任也不在自己不是。
“墟海龍族前日遣人送來了龍帝壽宴的請柬。”
鳳主沒說話。
司長老見狀，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龍帝希望能為他的兒子，也就是墟海龍族的太子，求娶我們鳳族左羽君為側妃。”
鳳主抬了抬眼，語氣冷然，“哦，求娶左羽君為側妃？”
司長老從袖子裏取信遞給旁邊的侍女，讓侍女呈上去，“這是龍帝的親筆信，老身今天來就是為了將這信交給您的。”
鳳主拿着信，看都沒看直接道：“替本君拒了。”
司長老一愣，心道不會真被自己說中了，鳳主對左羽君真有什麼吧？不然怎麼連考慮都不考慮，直接就要拒了。
一時間司長老想了很多，最後她定了定神說：
“鳳主不可啊，我們已經拒過一次龍族了，這第二次再拒絕就太傷龍鳳兩族情誼……您要不在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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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帝：給我家乖兒求娶側妃(～￣▽￣)～爺爺要抱乖龍崽崽。
鳳主：拒絕，滾(｀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