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番：小情歌109
秦歌是真的要去洗手間，捧一捧涼水潑在臉上才覺得胸口見那一股躁動得以穩定下來，她始終還是這樣，即使之前受到過那麼多因為商亦臣所起的傷害，可不知道為什麼如今見到他還是會覺得不是滋味，所以才更覺得煎熬，有的東西越是想要忘卻卻越發將整顆心臟都囚禁起來。她安靜看着半身鏡中的自己，突然就覺得這一切都好陌生。
秦歌，究竟什麼時候你才能徹底清醒，又究竟什麼時候你才能將那些不該記得的東西徹底忘掉。
她從包里找出紙巾一點一點擦掉臉上的水滴，整理好有些凌亂的頭髮這才抬步出去。
她思緒分明還是遊離着的，可等她走出來的瞬間牆側響起的聲音讓她猛地頓住腳下的步子。
又是商亦臣！
“秦歌，你準備逃避到什麼時候？”
他音色淡淡在秦歌身後響起，可秦歌卻討厭極了他這樣的平靜，他們之間相見哪來的平靜可言？可他憑什麼淡漠那些傷害一如自己好像是個陌生人般？
真是可笑！
秦歌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抬步準備繼續往前走，可沒兩步手臂一緊強有力的手掌扼住了她一隻手臂，“秦歌，我們好好談談不好么？”
秦歌掙扎兩下結果他落在她手臂上的那隻手紋絲不動，這一下足夠她徹底光火。
“談？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商亦臣如果你忘記了我不介意在提醒你一遍，我們約定好的，如果再見面那一定是離婚的時候，如果你現在可以和我去辦離婚手續，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和你在民政局談一談！”
她猛地回頭，對上商亦臣有些蒼白的臉色，眸底有一層酸澀在涌動可卻被她生生忍住，她倘若不堅決一點，那麼必定有一天這些酸澀的情緒會變成對她殘忍的東西。
商亦臣根本不靠譜！
商亦臣下意識皺眉，她好像正極力隱忍着什麼，額上覆上一層冷汗，秦歌掙扎不開他索性將她抵在牆上，兩手撐在牆壁上將秦歌禁錮在那一層狹小的空間裏頭動彈不得。
“商亦臣你就是個瘋子！”
秦歌拳打腳踢的掙扎所以一直忽略掉的是商亦臣額上越發密集的冷汗以及他愈發蒼白的臉色。
商亦臣始終平靜保持着相同的動作，以至於秦歌所有的瘋狂終於耗盡，她停下對商亦臣而言根本無用的拳打腳踢，然後猛地抬頭瞪向他。
可商亦臣一隻手臂似乎有所鬆動，秦歌狠狠瞪着他一臉的蒼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就算是她剛剛的拳打腳踢也不至於對商亦臣造成這樣的後果吧？她看着他一直手掌抵在胃上這才想起剛剛酒席間他說的那一句胃不舒服。
“秦歌……”
商亦臣深吸一口氣剛準備說些什麼，可秦歌卻是咬准了這一個關口，頭也不回的直直衝了出去。
秦歌幾乎使出吃奶的勁再跑，她不要對商亦臣心軟，何況不過是個胃疼，他商亦臣即使疼死在那邊了自己也能找着求救的方法，他身邊助理一大堆，缺她一個去救？
她倉皇失措的好似犯下了滔天罪行在逃的犯人，可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腦袋中始終揮之不去的還是剛剛商亦臣慘白到毫無血色的樣子？
她腳下步子徹底緩了下來，然後停在走廊拐角處，回頭已經看不到商亦臣了，他究竟怎麼樣了？
他那樣的人大概就算快死了也不會拉下面子向周圍的人求救吧，何況這個時間段經過那邊衛生間的人並不多。
她想到剛剛在飯桌上商亦臣替她‘擋下’的那杯酒，雖然他是真的胃疼。
可是好吧，就當這是個借口，她不想再欠他的！
她激烈的思想掙扎過後一咬牙按原路返回。
商亦臣算是配合併沒有將全部重量壓在她身上，兩人步子都不快，而他們沒有注意到走廊拐角因為商亦臣長時間沒進去而追出來查看情況的周蓮娜。
秦歌好事做到底直接將車子開向醫院，她也懶得去聽那一大堆的檢查結果，一大堆的專業術語總結起來無非就是長期的飲食不規律造成的腸胃疾病什麼的。
秦歌拿着一堆單子從商亦臣錢包里翻出一張卡去交費，可又覺得這些醫生根本胡扯，商亦臣那種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幾乎接近混蛋程度的人怎麼可能出現飲食不規律的情況？
她交完費拿着一大堆單子準備回去把卡還一下就走人，可病房裏商亦臣卻並不配合一眾一聲護士，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足夠幾個小護士拿着打點滴的針管遠遠站立着不動。
秦歌忍不住翻出一個白眼，這廝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幼稚了？！
在門口頓了頓，秦歌二話不說將手裏一堆東西丟在一邊的桌上，然後過去抓住他一隻手看一眼邊上的護士，“過來。”
商亦臣並不反抗，以至於這一次一眾護士幾乎不敢相信這麼容易就將針打進去了。
調好點滴速度，護士們收拾了下東西準備離開，秦歌也不想多做停留抬腳就往門口走。
可她腳下步子剛一跨開手臂一緊，商亦臣直直拽住她的臂彎，之前的疼痛使得商亦臣的聲音一直到眼前也還帶了一層虛弱和沙啞，“不要走，陪陪我好么？”
秦歌腳下步子猛地頓住，她背對着他沒有回頭，臉上有掙扎一閃而過，最終卻是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口，“商亦臣不要試圖用你的健康威脅我，沒用的，我巴不得你現在就死掉，這樣一來我們的婚姻關係剛好可以到此結束。”
她當然猜得到她不答應的下一步，他就會拔掉手上的針頭，而她偏偏已經再做不到向他妥協任何一步。
她猛地掙脫開商亦臣那隻手臂，他的力道其實不大，得到自由，秦歌頭也不回的往病房門口去了。
好了，就這樣吧，秦歌這樣很好，任何一丁點對他的心軟都會成為日後翻倍回饋給自己的傷痛，之前已經痛得夠多了，足夠記住了不是么？
下午她並沒有跟周蓮娜一起去劇組，而是返回西餐廳打工，領了這一個月的工資，可卻沒想到下班時候會在西餐廳門口遇見Andy。
“秦歌，我在等你。”Andy事先開口。
秦歌點點頭似乎並不意外，兩個人隨意在餐廳外的長椅坐下。
“怎樣秦歌，有沒有興趣來演藝圈發展？憑你的條件想紅真的很容易。”Andy直入主題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秦歌眉頭微皺沉默着沒有說話。
那種地方看似是一個巨大的金礦等待挖掘，可實際上秦歌深刻明白那些東西背後的代價是什麼，想紅是很容易，但是怎麼紅？無非就是尋找各色各樣的金主，然後再用身體換來各種各樣上位的機會。
那個圈子裏頭最不缺的就是演技好和長得好看的人，最終取決的不過還是背後是否強硬的後台，誰管你演技怎樣長相怎樣，後台夠強，你在大眾眼裏就更是閃亮。
而她並不想過那樣的生活，這會讓他想起這些年來她對商亦臣的依賴，那何嘗不是變相的藉機會上位？
“對不起……”
“先別急着拒絕我。”Andy似是看出了秦歌的糾結所在，她也不着急，耐着性子開導，“這樣吧，我可以先為你接拍幾個小廣告，一來可以暫時緩一緩你經濟上的困難。”
她看了看秦歌手裏剛剛拿到的那個裝工資的信封，繼續開口，“我想這邊一個月的打工費交完你的房租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剩下的了，二來，你也可以試試看，看自己會不會喜歡上這份工作，到時候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更多的機會，不喜歡的話我也不會再勉強。”
她剛找好的房子Andy是知道的，還是Andy幫忙找的，所以房租什麼的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秦歌捏着手裏薄薄一隻信封，良久還是點點頭應下。
她是需要錢，何況接拍幾個廣告並沒有什麼問題。
轉眼一個多月，秦歌接拍的幾隻廣告反響都還不錯，事實上Andy並沒有看錯人，閃光燈下秦歌一顰一笑皆都是美得驚人，她妖精一樣成為為數不多單靠幾個廣告就讓大眾熟悉的新星之一。
一時之間找上門來的合作商更是絡繹不絕，除去上課以外被安排的滿滿的時間讓秦歌覺得很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