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造神
半盞茶過後。
所有的軍械資源，消失的乾乾淨淨。
雪球的模樣很小，和尋常的貓差不多，很難想像，近萬數的軍械物資，它那小小的肚子是如何容納下的。
江小白艱難的咽口唾沫，他早就知道雪球絕非尋常，此刻親眼目睹，他更深深體會到雪球的可怕之處。
“乖雪球，主人我剛才態度不好，不如這樣吧，你再吐出來，如何？”江小白似有些不好意思，他面露靦腆的看向雪球。
雪球：“？？？”
獲得雪球的負能量+69……
久違的，雪球再度提供驚人的負能量。
江小白體內的丹田處，那道流光瘋狂吸收負能量，他身體的各方面能力，也在迅速提升。
“還差一點，就能看清這流光之物，具體是什麼東西！”
察覺到身體的變化，江小白精神一震，而接下來他無論怎樣刺激，雪球都再沒有負能量。
而且，雪球真的如他所說，把吃到肚子裏的近萬數軍械，都吐出來了。
不對，準確的說，是雪球拉出來的。
當看到雪球撅着屁股，拉出一粒粒拇指大小的靈丹，江小白目瞪口呆，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你之前給我的靈丹，不會也是你……”
江小白很希望自己的推測是錯誤的，但他話沒說完，雪球就沖他點點，異常果斷，很肯定，甚至還極其人性化的，用眼神告訴他。
別震驚了，就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特么！”
江小白怒視着雪球，此時此刻，他很想把雪球剝皮、抽筋、涮火鍋，卻又不敢動手，他怕自己的小身板不夠雪球塞牙縫的。
新樂城，城中央廣場。
這裏是一大片空地，能容納數百人。
此時，天殘地缺的幾百號人，都在這裏治傷，城裏的幾個郎中是被抓來的，得知天殘地缺打敗霸佔新樂城的黃巾逆賊后，便自發的給眾人包紮、治療。
此次城門廝殺，天殘地缺總計陣亡18人。
活着的，只剩下四百四十個人，其中有二十多人重傷，剩下的人身上，也都不同程度的掛着傷。
敵眾我寡，雙方兵力人數相差四倍。
最終，殲敵千餘，己方重傷死亡人數，不到五十個人。
按理說，這是大勝！
當報出這份戰損數據時，王麟滿臉的驕傲，他滿心歡喜，準備接受江小白的誇獎，但他發現，江小白面色沉重，似乎並不高興。
已經吩咐人去搞慶功宴的王麟，心裏咯噔一聲，他試探着問道：“江爺，這是大喜事，你為何？”
“我知道這是喜事。”
江小白輕聲說道：“可我不滿意。”
“哪裏不滿意？”王麟好奇道。
“我方死的人太多了。”江小白。
王麟：“……”
獲得王麟的負能量+67……
看着江小白一臉認真的開口，王麟臉皮狠狠抽搐了幾下，他還以為什麼事，萬萬沒想到是這個。
“江爺，我們真的儘力了，黃巾兵的人數是我們的四倍多啊。”
王麟欲言又止，他認為江小白之所以不滿意，主要是因為江小白年齡還小，沒有真正見識過戰爭的殘酷。
刀槍無眼，在戰場上，人命如草芥。
王麟上過戰場，他親身經歷過，己方數千人，面對同等數量的敵人，雙方接觸的剎那，就有數十人陣亡，隨着激烈的廝殺，越來越多的人倒下。
那場面很血腥，很殘酷。
就彷彿有一把無形的鐮刀，在收割着人命！
王麟將他經歷過的殘酷戰爭，細述給江小白聽，他想藉此開導江小白，江小白聽着聽着就感覺不對勁。
這傢伙是覺得自己在庸人自擾啊！
瞪了王麟一眼，江小白沒好氣的說道：“我沒你想的那麼幼稚，我的確沒經歷過戰爭，但我見過很多殘酷的戰爭，比你一輩子見過的都多。”
“我不滿意，是因為死去的，是天殘地缺的人。”
江小白和王麟的對話，沒有遮掩，在廣場上療傷的四百多號人，紛紛豎起耳朵偷聽。
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江小白緩緩開口：“我當初說過，你們這支隊伍叫天殘地缺，你們可曾記得，我那時說過的話？”
“我記得，江爺你那天說，我們就是你手中的劍，要破開蒼穹，蕩平大地，還世間太平，給百姓安寧。”
療傷的眾人中，有人搶答。
“沒錯，你們是我手中的劍，是去破開蒼穹，蕩平大地的利刃，可你們做到了么？”
江小白溫和的目光，陡然犀利起來，他的聲音透着嚴厲：“就在今天，幾個時辰前，你們這把利刃裂開了，出現了豁口，陣亡了十八個人！”
“攻破一座由兩千餘黃巾兵堅守的城池，王麟說這是大獲全勝，他想向我邀功，我知道，你們心裏的想法跟他一樣，都很得意，都在沾沾自喜。”
“你們覺得今日之戰，是個不小的成就，值得吹噓一輩子，倘若都是這般想法，那我告訴你們，你們不是利刃，你們只是一把殺豬刀，是打了一場勝仗，就洋洋得意的殺豬刀！”
“狗屁的破開蒼穹，蕩平大地，做你們的春秋白日夢去吧！”
“若你們真是利刃，敵眾我寡又如何？別說兩千敵人，就是兩萬敵人又怎樣？連人都打不過，還說個鎚子的破開蒼穹，都回家種地去吧。”
江小白的聲音冰寒，籠罩在整個廣場上空，張飛、王麟等眾人沒有說話，可心底是不服氣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們是人，又不是神。
而江小白接下來的話，盡顯癲狂。
“若有朝一日，你們面對20萬敵軍，也不會死一個人，那才是真正的天殘地缺。”
江小白這句話，似平地一聲驚雷，眾人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包括張飛和王麟在內，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
若不是瘋子，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們覺得不可能？”
江小白走到廣場邊，在那裏，有一根兩個成年人合抱，才能抱住的粗壯石柱，他五指成拳，猛地打在石柱上。
咔！
咔嚓！
石柱不堪承受巨力，猛然斷裂。
斷裂的石柱砸在地上，掀起地震，整個廣場都在顫動。
江小白掃過廣場上震撼的眾人，他先前那些話是刻意為之，一方面是警醒王麟等人，不要打贏一場仗就得意忘形。
戰場是殘酷的，驕兵必敗。
另一方面，江小白展示力量，他是要告訴眾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果，你們所有人，都擁有這般神力，還覺得不可能么？”
說著，江小白拿出一粒靈丹，他扔給王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