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來信囂張
皇城之中因為與北漠之戰的勝利,雖然已經是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那種後勁兒還在。
只是在皇宮之中,那喜悅也只是暫時的。那個時候北漠面上是求和了,也是一本正經的將求和書給送過來。只是那求和書上面寫的東西到底是讓人看着不對勁兒。
“這個北漠真是囂張,這才過了多久,就已經是按耐不住了嗎?”大殿之中,大臣們已經是竊竊私語了。因為並非是在早朝,而是幾個大臣與皇上一起議事。
所以這氛圍自然是不必太過嚴肅,大臣們有的時候也會悄悄在一旁交換意見。文臣武將都在,一般來說武將的脾氣都是有些急躁的,然而這一次還是文臣先忍不住斥責了。
他們哪裏能夠想到,北漠現在這來信的意思就是說,一切還是個未知數,拭目以待吧。
這就相當於是在挑釁大宣了,然而這樣的來信,也根本就不能成為開戰的理由。
“不過探子來報,北漠那處的王位爭奪可是越來越激烈了。”晉王趙禹城自然也在其中,如今最為主要的就是北漠的問題,所以他與趙禹明之間的約定也一直都在。
“北漠皇室中人皆是不知禮法,不知長幼之序之人,會有如此,也是應當。”張相是個注重禮法之人,這十年如一日的樣子,從年輕時候開始就是板正的。
至少在朝堂之上,就連行禮那都是十分標準的,絲毫沒有馬虎。到了如今,張相就算是年紀大了,身板也不像是從前那般的挺直了。但是行禮的時候依舊是十分一絲不苟。
“看來北漠內鬥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消停了。只是北漠這口氣也太大了,難道就不怕到時候內耗嚴重嗎?”趙禹城覺得要麼就是北漠虛張聲勢,要麼就是北漠的實力是他們錯判了。
北漠人善戰,也是因為他們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男子皆是長的十分壯碩。相比於大宣的男子來說,他們在身量上邊就更甚。
而這在北漠軍中的人,就更是如此了。且他們也有茹毛飲血的時候,所以像是北漠這種骨子裏頭就帶着殺戮和血腥的,不光是他們大宣,就連周邊幾個國家也是看不上的。
然而那些國家到底是國力有限,也就大宣有這個實力。而且北漠看中的也是大宣這塊肥肉。而低於其他的那些國家,北漠倒是沒有什麼舉動。
“此次將士們才剛剛回來不久,若是這個時候再打仗,怕是不行。”張相考慮的周到,這不光是將士們需要休整,還有車馬糧草,還有老百姓們。
所以這打一次仗也並非是說說而已,到底是需要國庫支撐的。趙禹明和張相的意思是差不多的,都是不希望再多徵收老百姓的賦稅了。
“若是與越國商議結盟,或許北漠那處便能夠不戰而勝。”薛守仁緩緩說道,薛守仁也不常同其他人爭辯。可一旦開口了,那麼其他人便會仔細聽着。
哪怕只有簡短的一句,但其中卻是包含許多,其他人也在細細的想着。
要說到越國,這不光是離大宣近,而且離北漠也不算很遠。而且越國雖然兵力與大宣相比是有些遜色的,但是越國的地理優勢,讓那處物資豐富,可是讓其他國家十分羨慕的。
如今看北漠的架勢,這是要往中原方向而來,若是大宣破了,那麼到時候越國也難逃被攻打的下場。想來越國這個時候也不會如此輕鬆吧,至少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是該憂心。
越國有軍隊,但是卻沒有什麼野心,也似乎沒有表現出要與其他國家結盟的意思。只是這形勢之下,一旦北漠那處的內亂平定了,那麼便是朝着中原進軍的架勢了。
而且老北漠王的勢力,還有伊爾自己的勢力,這兩者加起來就足夠震懾到其他人了。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雖然說越國不輕易結盟,但若是咱們講明了利弊,想來越國也會慎重考慮的。”其中一個大臣先是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倒是可行。
“而且越國若是與大宣結盟,那麼最後必然是雙贏的局面了。”張相一直肅着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點滿意的神情來。畢竟與大宣結盟之後,必然是互相支援的。
而大宣到底是實力強於越國的,所以到時候越國若是有難,那麼大宣也義不容辭。
趙禹明聽了這些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先去信與越國,若是越國真的有此打算,那麼大宣再派人出使。因為時間已經是不多了,北漠那處也不會等着他們的。
“薛將軍,朕記得你當初可是有以一敵百之勢呢。”待到其他大臣們離開了之後,趙禹明也從高位上下來,這個時候也終於是不必再端着皇上的架子了。
“以一敵百,到底是無可奈何。”薛守仁怎麼可能忘記,當時因為已經是彈盡糧絕,沒有任何的退路了。剩下的那些將士們只有拚死一搏,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然而就是這個“為了活下去”的念頭,才能讓他們戰勝敵人。可是那一場戰爭也是犧牲了眾多的大宣將士,血流成河,無人收屍。
戰場上向來是刀劍無眼的,薛守仁從前不怕,但若是放在現在,薛守仁還是會猶豫一下的。因為他如今不光是一個人了,他的身後還有沈清,還有將軍府這麼多人。
薛守仁從前不覺得將軍府是個家,因為常年在外,所以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多。
然而如今同沈清一起之後,將軍府便是一個歸屬了。還有周管家,還有府中的那些下人們,從前薛守仁都沒有覺得暖意。
趙禹明倒是沒有讓薛守仁以一敵百的意思,這樣的悲壯到底不是眾人所求的。
“對了,薛夫人如何了,太醫們的診治可有見效?”趙禹明忽然之間問了一句,倒是讓薛守仁有些意外。
不過想來也是,畢竟也是趙禹明指派了太醫過來的,如今太醫們都已經是住在了將軍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