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就依着我吧
肅月坐在沙發里雙手環胸看着暮星語氣里滿是也被:“你怎麼想的?暈倒剛醒過來就去約會?你是一點都不在乎你的身體嗎?”
暮星像個小孩子一樣老老實實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雙手端正的放在膝蓋上聽着肅月的教訓。
“你身上穿的是什麼?”肅月看見暮星的裙子外面披着葉了的白襯衫,暮星拉了拉領口:“那個男孩子的襯衫……”不過,肅月這老父親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肅月扶額無語,深深換了一口氣:“在這次暈倒之前,身體還有沒有其他不適?”
暮星趕緊搖頭:“這是第一次暈倒,之前偶爾有眩暈耳鳴,你是知道的,肅月,我知道,我知道你這幾年儘力了……”暮星坐到肅月旁邊,握住肅月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我的命運就該如此,我已經很幸運了,有你,有肖如生,這五年雖然過得血腥,但我過得很踏實,剩下的時間我會認真的生活,聯盟那邊我也遞交了退出申請,他們很快就同意了,我想去做一些我沒做過的事情,就依着我吧,好不好?”
肅月忍住哽咽的感覺,說:“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暮星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肅月,你不用自責,對我,對……肅星,都不是你的錯。”肅月握緊了拳頭。
暮星知道,肅月之所以對自己這麼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有一雙和肅星一模一樣的眼睛,他把自己當做肅星,想要彌補。
“她是她,你是你。”肅月半晌撂出這麼一句話,如果一開始是把她當做肅星來代替肅星的話,這幾年早就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對待了,暮星就是暮星,不是誰的替代品。
兩人在客廳交談時,肖如生在廚房已經不自覺的淚流滿面了,這個小丫頭還真是……
肖如生整理好自己,端着熱好的紅燒肉,清了清嗓子:“肖氏密制紅燒肉!誰要吃誰要吃?”
暮星十分配合站起來舉手:“我要吃我要吃!哇!”說著奔向餐桌,深深地聞了聞:“好香啊!再來一碗大米飯!”
肖如生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給給給!小哥哥不給你吃飽,回家來吃個夠!”
暮星塞了一嘴的紅燒肉,吃得滿嘴的油,說話含糊不清的:“你看到了,那麼帥的小哥哥,嚇跑了怎麼辦!”
肖如生坐在她對面:“很帥嗎?一般般吧,他叫什麼名字?讓肅月去查一查,家世背景什麼的。”
“查什麼查,我就準備只跟人家談幾天戀愛,家世背景我不在乎,沒必要,再來一碗米飯!”暮星把空碗遞給肖如生,肖如生咬着牙握緊拳頭,不生氣不生氣,自己寵的,自己寵的。
肖如生沒接過暮星的空碗,直接去廚房把整個電飯煲端過來:“吃吃吃吃吃!你比豬都能吃!”
“沒辦法,肖大廚做的飯太好吃了!尤其是這紅燒肉,天下一絕啊!”暮星一邊吃一邊拍馬屁。
這馬屁對一個廚師來說很是受用,肖如生靠着椅背看着她:“今天約會怎麼樣?給我講講。”
“我出手還有撲空的時候?”
“吹牛吧你就!”
“你別不信我告訴你!而且他胸膛和手臂都硬邦邦的,應該還有健身的愛好,我喜歡!”
“胸膛?手臂?硬邦邦?你們幹嘛了??”
“就吃飯啊……”
“吃飯你摸人家胸?還摸出來硬邦邦?”
“想什麼呢你!”
……
肅月走向陽台,點燃一支煙,聽着兩個人鬥嘴的聲音,真好。剛剛加入這個家的暮星,膽小,恐懼,不會笑,好在有肖如生這個聒噪鬼在,慢慢的把暮星從蜷縮的陰影下拉出來,變成如今這般看似擁有少女活潑的樣子。其實想一想,自己也是被肖如生從混亂的日子中拯救出來的人,他就是天使。
一開始,肅月和肖如生剛認識暮星的時候,確實是因為她和肅星的眼睛長得一模一樣,也是因為這樣,肅月的家人才對暮星這個身份地位哪哪都與肅家匹配不上的女孩子有幾分好感,只是肅星的眼神中滿是天真與無邪,暮星的眼神卻滿是戒備與質疑。
這個小丫頭後來越來越依賴自己,慢慢的,三個人就真的像家人一樣的相處。暮星因為沒有身份證,很多事情不方便做,不過她也不做其他的事情,不與其他人接觸。肅月和肖如生就幫助她,照顧她。
當然,後來暮星也用在肅月家人面前裝肅月的女朋友來作為回報。
三個人就這麼在這個殘酷又無情的世界裏相依為命,如今暮星卻……
肅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當年父親因為一樁醫療事故被人殺害,那時肅星只是剛出生而已。整個肅家去追查兇手,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這太奇怪了。
本以為父親的死已經為那場醫療事故畫上句號,沒想到……肅星也為此獻上了生命。當然,這只是肅月自己的聯想,因為太相似了,都沒有任何的跡象和線索。因為是自己帶着妹妹出去玩導致的妹妹被人擄走殺害,肅月一直把這件事歸咎到自己身上,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妹妹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從那以後,肅月勵志做一名醫生,成年後不顧家裏的反對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家,單獨出來住,只是偶爾回去一趟。
肅月回頭看着還在鬥嘴的兩個人,思緒越飄越遠,在煙幕繚繞中,回到了初遇暮星的時候。月光下那雙求救的眼睛讓他想起了肅星的模樣,就是因為她的那雙眼睛,不愛多管閑事的肅月才選擇救她回家。
回顧過去的五年,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成長。三個人一起生活,感情就在一餐一飯之間日益增長。
肅月突然想起暮星知道他們兩個男人是情侶的時候,因為她沒有接觸過外界,對人情世故都不了解,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理所當然的就接受了他們的關係,與世俗常人不同。她說:“為什麼不理所當然呢?”
是啊,為什麼不理所當然呢?愛又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