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禍從天降
葉天南不在說話，抱着葉詩文走出殮屍房。
門口的人已經爬了起來，分開了一條路，等葉天南一行人走了出去。
小生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癱倒在地上。
只覺得天暈地轉，幾乎暈厥過去。
大口喘了幾口氣，這才從新站了起來。
剛要離開。
身後的殮屍工叫住了他。
“哥們，你這屍體是哪裏來的啊？”
小生轉頭一看，那個矽膠娃娃此時正衣衫襤褸的躺在地上。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趕上她說的時間。
不過，一個死人既然離奇的活了過來。
她向自己承諾的事情，也都已經做到了。
看來她應該是已經做完了她要做的事情。
現在小生要做的，就是把她帶回去。
“她不是屍體，她只是暈了。”
彎腰抱起地上的娃娃。
快步走出殮屍房。
小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人家抱着千嬌百媚的女兒，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從這間房子走了出去。
同樣是這間房子，自己卻只能灰頭土臉的抱着一個玩具娃娃從這裏走出去。
禿頂司機還在門口檢查車子的受損情況。
剛才，太激烈了，多虧了這輛車子。
要不然就平小生自己，是說什麼也闖不過來的。
見小生走了出來。
禿頂司機立刻迎了過來。
“小夥子，你沒事吧？”
小生搖了搖頭：“我沒事。”
伸手拉開車子的後門。
小心翼翼的把女人送了進去。
“走吧，先送我們到剛剛上車的那個地方。”小生說道。
“你這小夥子，搞什麼鬼啊？參加同學的葬禮也用不着這樣啊？得罪了葉老闆，以後你怎麼辦呀？你看，你女朋友都暈了，我還是先送你們去醫院吧？”
小生尷尬的笑了笑。
如果這禿頂司機知道他的女朋友只是一個矽膠娃娃，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想了想，無解。
他只能敷衍的說道：“沒是，他就是累了，回去睡一會就好了。”
然後不容分說立刻換了個話題：“等我把女朋友送回去以後，我們就去修理廠，你修車的費用和你今天的誤工費都有由我來出。”
禿頂司機擺了擺手：“不用了，他們已經賠了我很多錢了，足夠了，我現在就送你們回去。”
“謝謝啊。”
“沒什麼……”
一路無話，到了家，下車，開門，把女人安置在沙發上。
他在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那早已接近崩潰的神經。
雙腿一軟，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被鬼整整折騰了一夜，他不知道那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躺在地上，意識卻非常清醒。
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昨天晚上，他確實見到鬼了。
意識隨着困意開始漸漸的模糊。
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他的身上。
很舒服。
懶懶的翻了個身。
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了一場永無止境的肉搏戰。
不知道誰會贏，也不知道誰會輸。
索性，什麼都不去想，合上雙眼，終止了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
這種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主人，來電話了……
主人，來電話了……
他被一陣電話鈴聲從昏睡的狀態中吵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心裏頭一千隻草泥馬正在不停的奔騰着。
極其不耐煩的摸起手機：“喂，誰呀……”
聽筒里立刻傳來了冷飛揚的聲音：“兄弟，早上在火葬場，我都看見了，哥不能出手幫你，你不會怪哥吧，你有沒有受傷，沒事吧？”
電話里，好朋友冷飛揚的聲音打着顫，似乎很害怕。
小生狐疑的問道：“我沒事，你怎麼了？”
飛揚道：“小生，你聽我說，我找到三哥了，他……”
飛揚說道這裏，頓了一下：“他並不是因為借了高利貸而跑路，他出事了？”
小生一驚一下子坐了起來：“三哥怎麼了……”
“你還記得三哥家的老房子嗎？”
“嗯，我知道那裏。”
“三哥失蹤以後我就找人跟蹤三嫂，發現她經常往那裏跑。我就去了，結果……”
小生急切的問道：“結果怎麼了……”
“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放下電話。
看了一眼手錶，小生不由得罵了聲娘，都已經下午4點多了。
小生還以為是早上呢？
從地上極不情願的爬了起來。
掃了一眼一片凌亂的屋子。
最後目光停在了女人的身上。
這個時候，她正規規矩矩的躺在那。
走過去，伸手輕輕的碰了一下娃娃的臉。
“喂……你還在嗎？”
娃娃毫無反應。
“看來是不在。”他默默的說著。
洗了把臉，換了件衣服。
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默默的望着窗外。
不到20分鐘。
門外忽然想起了一陣超級無敵大喇叭。
小生快步的跑了下去：“行了，別按了，走。”
說著，他拉開車門，一個健步跳上了車子。
飛揚的車技很棒，車子在晚高峰的車河裏穿行了足足半個小時才趕到三哥家。
一進院……
就看見……
三哥光着屁股在院子裏頭晃晃蕩盪的往外跑，他媳婦在後面死死的拉着他。
小生當時並沒有太在意三哥的舉動，以為三哥喝高了在耍酒瘋。
三哥是個養大車的，也是個酒鬼。
平日裏出車不喝酒也罷，可一旦喝上酒，整個人就有些不着調了。
等小生走進了再一看……
他就一下子愣住了……
這才半個月左右沒見，三哥就跟變了一個人是的。
臉已經瘦得脫像了，肚子還特別大，看上去像是個懷孕七八個月的孕婦。
小生大惑不解：“這怎麼回事……三哥怎麼了……”
飛揚壓低了聲音對小生說道：“三哥可能是中邪了，半個月以前，他拉了一趟活，回來就這B樣了。”
說話間，飛揚沖了上去，一把拉住三哥，看他的意思是想把三哥撂倒。
飛揚經常健身，一身的肌肉壯得跟頭牛似的。
他一個人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三哥按在身下。
可是今天的三哥卻跟野獸一樣兇猛。
兩個人滾在一起，沒幾下三哥就騎在了飛揚的身上，嘴裏大喊着：“你壓我，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在他說話的時候兩隻手的青筋都蹦了出來，死死的掐着飛揚的脖子。
三嫂跑過來，一把抓住三哥，想把三哥和飛揚分開。
可是三哥竟然文絲沒動，回手就是一巴掌，把三嫂打翻在地。
小生一看，這三哥真有些不大對頭，連自己的老婆都敢打，要知道，他老婆肚子裏可是懷着孩子的。
他急忙跑過去想拉住三哥。
就在這個時候三哥猛地一回頭，正好跟小生打了個對面，就在目光交錯的一剎那……
小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哥的臉鐵青鐵青的，他的眼睛沒有瞳孔，只剩下白得瘮人的眼白，泛着紅紅的血絲，惡狠狠的瞪着小生。
小生嚇了一跳，本能的叫了一聲：“三哥，我是，小生啊！！！”
可三哥卻跟沒聽見一樣，繼續瘋了一般的掐着飛揚的脖子，任憑飛揚怎麼掙扎，怎麼叫喊就是不肯放手。
眼看着飛揚已經被掐得翻白眼了。
在等一會，冷飛揚非一命嗚呼不可。
小生也是急了。
衝上去，三兄弟滾打在一起。
慌亂間，小生無意的一個巴掌拍在了三哥的天靈蓋上。
三哥猛的轉過頭對着他狠狠的一呲牙，鬆開飛揚的脖子，反手扯住了小生的衣服。
“我靠……”
小生大罵了一聲調頭就跑。
可只是轉了個身，剛跨出去一步，小生的一隻腳就被三哥死死的抱住了。
他始料未及，一個狗吃屎摔了下去。
於此同時，小生的小腿就被三哥一口咬了下去。
小生疼得大叫了一聲，隨即把心一橫，抬腿照着三哥的面門就是一腳。
三哥被踹了一個趔趄……
藉著這個機會，小生翻身爬了起來。
用盡全力撞向搖搖欲墜的三哥。
“噗通……”
兩個人同時倒地。
小生爬起來直接壓在三哥身上，本想用自己的體重把他壓在身下。
可萬萬沒想到，三哥的力氣真的大到了離譜。
沒折騰幾下，小生反而被三哥騎在了身下。
情急之間，小生抓住他的手，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掐住自己的脖子。
就在這個當口，小生的手指正好扣住了三哥的虎口。
當時小生只是拚命的保護自己的脖子，也沒多想。
可就這麼一下，三哥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拔了電源的機械人一樣，瞬間失去了動力癱了下去。
“我靠，這啥意思啊？”
飛揚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小生推開三哥，抱起自己的大腿查看被咬的傷口。
還好沒見血，只是留下了一個很大的牙印。
“這樣不行啊？找繩子先把三哥捆起來。
傷着我們無所謂，如果讓他跑到外面去，那可就麻煩了。”飛揚緩緩的說道。
三嫂立刻找來一根繩子，小生和飛揚兩個人一起把三哥的手腳捆了起來，然後合力把三哥抬到床上。
洗了把臉，坐在三哥家的客廳，小生這才心有餘悸的問三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三哥為什麼會欠下巨額的高利貸，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此時的三嫂哭得跟淚人似的，一邊哽咽着，一邊向小生和飛揚講述起他和三哥這幾天經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