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再見故人
“夫人,這些是您要的相片。”私家偵探將一疊相片放在周一心面前,周一心拿起一張張的看,裏面的女孩子笑顏如花,無論從哪個角落拍起,都美似畫中來。
周一心眸光泛起森冷的氣息,雙手緊握,死死盯着相片里的男女,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跟一個不過二十齣頭的女子,兩人之間,能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周一心可不是單純地認為吳浩東只是當肖雨當作女兒一般對待,從相片中,他的眼神,一舉一動無處不顯示着對她的喜愛,甚至有着一種戀慕的情緒,那樣子的眼神,在她的身上,他從未給予過。
她拿着一沓相片上了車,並沒有啟動車子,只是燃點一根煙,煙霧迷濛中,她眸光凌厲一閃而逝。
肖雨回到家裏,將袋子裏裝的棗子拿出來,裝了一袋準備給阿香姨,又另裝了一袋準備給小張送去,吳旭擦着汗,道:“沒我的份嗎?”
肖雨也沒搭話,將棗子洗好放在水晶盤裏,沖他努努嘴:“洗好了,你要吃自己拿。”
吳旭拿了顆扔嘴裏,吃了幾口皺眉道:“不甜。”
肖雨不信,說道:“我怎麼吃得都甜……”
吳旭挑挑眉:“你這是不信我?我剛吃的那顆真不甜,還帶酸。”
肖雨半信半疑,隨意拿了一顆送入嘴裏,嚼了幾口便將籽吐了出來,道:“甜的啊。”
吳旭低低一笑,趁機湊過去,扶住她的臉,吻了下去。
吻畢,他撫她的唇,笑道:“挺甜的,還是你會挑。”
肖雨叫他吻得七葷八素,脾氣都磨得快沒了,氣呼呼地也不去理他,自顧自的吃着棗子,一面還防着他過來,只是,哪裏防得住,一而再,再而三罷了……
他將她反壓在沙發,雙目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肖雨想動,他按住,低沉地嗓音:“別動,讓我看看。”
肖雨當真沒動,吳旭細細的凝注着她,從她的額頭到她的唇,下巴,脖頸,他的吻也是這樣順序般的吻了下去,一直停在唇邊,與她再度唇齒交纏。
她氣喘吁吁,胸前劇烈起伏,吳旭雙目熾熱的凝着她,手緩緩地向下移動,炙熱的雙唇落在她的胸前,她穿着連衣裙,胸前領子偏低,曲線玲瓏。
吳旭似乎不打算壓抑自己慾望,他吻着她胸前大片肌膚,時而輕吮,肖雨發出細不可微的輕吟着,她臉漲得通紅,顫着聲音叫道:“吳旭!”
吳旭抬起頭,直視着她,眸中閃爍着醉人的光采,肖雨細喘,只說道:“別。”
他凝着她的眸,裏面的緊張,羞澀,忐忑,甚至還是驚怕,她顯然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吳旭恍惚看到溫若嫻的臉,也不知怎地,就這樣子浮現出溫若嫻那張嬌柔的臉龐,以及在床上,屬於她的風情萬種。
若嫻是善解風情的,時而主動,時而被動,她於他,簡直就是親密無間的對待。
你看着她那張恬靜的面容,實在是難以想像她也可以熱情如火,痴纏若藤。
只是,身下的這具軀體亦不是沒有吸引力,說心底話,肖雨的身材更甚於若嫻,光是她傲人的上圍已是溫若嫻無法匹及。
肖雨推他,吳旭緩過神來,翻*子,道:“咳,對不起,我一時沒控制住。”
肖雨理了理衣服,身子酸酸麻麻,像是給點了穴似的,面色緋紅,道:“我去給阿香姨送棗子去。”
“恩。”吳旭低聲應道,目送她踏着慌亂的步子離開,一時間心緒如麻。
肖雨出去的時候沒有帶上門,吳旭回頭本欲回自己的屋子,見一中年婦女立在門前,張皇地望着,乍一見他,結結巴巴道:“請問……這裏是肖雨家嗎?”
吳旭上下打量她,料不定這人跟肖雨有什麼關係,卻還是如實相告:“是,你找她?”
她雙手交搓,道:“是……是啊,我有事要找她,她在嗎?”
吳旭搖搖頭,“剛走開,你是她什麼人?”
他並沒有將她請進屋裏的打算,她站在門口,形容憔悴,彷彿是難以齒啟:“我……我是她……”
“你找誰?”肖雨正正站在她身後,脆聲道。
中年婦女身子一震,像是慢動作般的緩緩轉身,終見着肖雨站在自己面前,這張臉……從眉到眼、鼻、唇,下巴,以及脖頸右側的痣。
眼睛並不像幼時那般獃滯,燦亮卻帶着冷冰冰的氣息,最能辯認的是她脖頸右側的痔,以及她額頭上小小的疤痕,那是她四歲那年從樓梯上摔下來留下來的。
“小雨……”中年婦女顫聲道,肖雨滿臉疑問,“您是?”
她的臉……這張臉,為什麼於她有種難堪的熟悉感呢?是的,感覺見着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抗拒感,直逼難堪。
“小雨,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舅媽啊。”中年婦女哽聲道,拉住肖雨的手,念道:“小雨,可算是找着你了。”
舅媽!!!!
肖雨下意識的向後退,面色轉瞬變白,她緊盯着中年婦女的臉,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唇,始終什麼話都沒說了。
“小雨……”中年婦女叫道,瘦得如同雞爪的手捏緊她的手,肖雨心中悸怕,拚命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吳旭見勢不對,連忙上去拉開中年婦女。
“小雨,我是你的舅媽,你真不記得了嗎?舅媽。”中年婦女抹了一把眼淚道,“那你還記不記得你舅舅?”
肖雨抗拒想起這些人,狠命的搖頭,喃喃念道:“不記得,我不認識你們。”
她縮在吳旭的懷裏,“我不認識她,吳旭,你讓她走。”四歲時躲在電話亭里等待的場景如同幻燈片一樣,在她面前一幕一幕的閃過,她記得紅糖糕餅,記得新衣服,新書包,記得那個佝僂着背的男子。
但她也忘不了那天的雨,以及那天的黑……黑得如同鍋一般當頭罩在她的頭頂,她見不到光芒,她處在地下室里,幾天幾夜的發著燒,像是置身在滾水裏,她快死了,不能呼吸,全身都在疼,她叫着舅舅,舅舅。
他沒有來,一直都沒有來,她後來被連喘了好幾腳,險些斷了氣,被丟到亂葬崗,那個充斥着死屍氣味的地方,有些人的身上已經腐爛,身上蠕蠕的爬動着小蟲,她噁心地吐出黃膽水,躺在那裏,沒氣力逃開,只能等死。
她抱着頭,拚命的想要壓抑那種令她生怖的回憶,吳旭見她身子如同篩子一般顫抖,往常的肖雨並非如此,她一直心裏還記着,記着他們曾經遺棄了她,想着他們會不會因此而後悔,會不會一直寢食難安,所以,她的心裏會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像是憐憫她自己,像是全世界都負了她,她大可以理直氣壯的去指責每一個人,因為,她是可憐的。
然而,她決計不肯見到他們的,如若見到他們,她一定相逢只作不相識。
中年婦女的哭聲漸漸消去,吳旭將她‘請’了下去之後,急急忙忙的跑上來,肖雨蜷着身子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的頭緊緊的蒙住,任憑吳旭扯了幾次都扯不開來。
“肖雨,你作什麼!你是要悶死在裏面嗎?”吳旭怒聲道,一發力,將她手裏的被子用力扯掉,露出肖雨淚水漣漣的臉,他嚇一跳,抱起她,“怎麼了,哭成這樣子。”
她也不作聲,總覺得冷,由腳底騰升出來的冷氣,一路蔓延,肖雨死死摟住吳旭,低問:“她走了?”
“走了走了。”肖雨舒了口氣:“走了好走了好。”
她擦擦淚水,手背起初還是熱的,漸漸蒸發掉,成了一團冰似的,堆在那裏感覺也化不開,肖雨偎着他,此刻覺得他就像是取暖器一樣,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只顧着往裏縮,全然不顧着吳旭的情緒在不停的變化,她柔軟的身子在懷裏扭來扭去,手環着他的背,直上直下,弄得他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