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針鋒相對
“有東哥哥。”周瑤開心奔上去，紀有東出乎意料的下了車，在她們面前停下。
“肖雨。”他念道，莞爾一笑：“我應該沒記錯你的名字。”
“沒有沒有，有東哥哥記憶力最好了，哪裏會記錯。”周瑤附合著，挽着紀有東的手，笑道：“剛剛正跟肖雨提起你，你就到了。”
紀有東眉頭上揚：“哦？都說我什麼了？”
肖雨微笑：“沒什麼，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急於道別，紀有東也沒攔着，道：“那好，再見。”
肖雨走得很快，隔開一段距離的時候往回望，周瑤跟紀有東的車早已揚長而去，她鬆了一口氣，湧上來的卻是難以自持的自嘲。
晚上回去的時候，聽婆婆說有人找她，肖雨問是誰？
婆婆回憶了下，道：“不認識的，一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肖雨印象中並不認識這類人，生怕是騙人，便跟婆婆道：“婆婆，以後開門要謹慎，小心騙子。”
婆婆點點頭，肖雨給婆婆量了尺寸，自己忙活起來。
次日正好是星期天，肖雨五點鐘帶着阿香姨，婆婆，小張準時到了鴻福飯店，她今天尤其豪氣，點了不少菜，小張自己也大吃一驚，“喂，小雨，難得見得這麼下血本吶。”
肖雨笑：“我這不正想安撫下你那顆因比賽受挫的心靈嗎？”
小張臉一黑，道：“你就使勁的挖苦我吧。”說完展顏一笑，伸長筷子夾着小碟泡菜吃。
肖雨等了一小會兒，吳浩東跟吞旭都沒有到，小張肚子餓得咕咕叫，肖雨見狀，道：“先讓他們上菜，回來他們來了正好趕上吃。”
話音一落，吳浩東由服務員領了上來，她們訂的是包廂，肖雨見着吳浩東站起來，笑道：“吳叔叔。”
吳浩東手裏提着一個大袋子，外表看起來很精美，肖雨迎了上來，他便將袋子遞到肖雨手裏，道：“吶，送你的禮物。”
肖雨一怔，禮物？
“對啊，給你的生日禮物。”吳浩東笑意盈盈，看起來精神不錯。
肖雨只得說聲謝謝，吳浩東讓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肖雨拿了出來，才發現居然是條裙子，粉紫色，看起來價格不菲，肖雨這才留意到裙子的牌子，嚇一跳，趕緊將裙子疊好，道：“吳叔叔，這……這貴重了，我不能要。”
“買都買了，哪有不能要的道理，又不能退。”吳浩東道。
肖雨對這話有種熟悉感，彷彿不久前也有人這般說過，語氣如出一輒。
可是這樣子的裙子……她要穿的機會實在太少了，不……不是太少，是根本不會穿。
肖雨覺得自己手裏拿着是個燙火山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想到吳叔叔都破產了，哪來的錢給她買這裙子，而且從外表看起來，這裙子絲毫不像是山寨貨啊。
正在忐忑間，吳旭正正出現在門口。
“咳，讓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啊。”吳旭立在門口，朗聲道，吳浩東背對着他，聽到他的聲音背一僵，緩緩回到頭。
吳旭正正在他身側坐下，兩父子的眼神甫一接恰，頓時大為震驚。
“你……”吳旭吃驚地道，一聲爸都沒有喊出口，吳浩東死盯着他，並不作聲，問肖雨道：“他是？”
肖雨正在為裙子的事情頭痛，乍聽見吳浩東問話，站起來介紹道：“吳叔叔，我來介紹下，他是吳旭，我的鄰居。”
吳浩東瞥了他一眼，嘴角凝冰：“哦？鄰居？”
肖雨點點頭，衝著吳旭道：“對了，吳旭，他是吳叔叔，我有沒有跟你講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沒有。”吳旭悶聲道，留意到肖雨手裏的裙子，冷聲問道：“你哪來的裙子？”
“噢……”肖雨笑笑，指了指吳浩東：“吳叔叔送的呢，說是補給我的生日禮物。”
吳旭掃了一眼裙子，價值不菲，他回頭看了看老吳，心想，這老頭子該不是想對肖雨動什麼心思吧？！
老爺子年輕時的花邊新聞可一點都不少！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小張的肚子餓得直叫，不忘捅捅肖雨該上菜，肖雨恍然，拍拍額頭笑道：“看我這記性，大家都餓了吧，我讓他們上菜。”
服務員應聲，很快地，一道接着一道的菜端了上來。
吳旭跟吳浩東極少動筷子，肖雨忽然想到他們該喝啤酒，招手道：“來一箱啤酒。”
果然……
兩父子較量似的，一瓶接着一瓶喝着，肖雨也注意到氣氛不對，明明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看起來像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吃到一半，小張恍然大悟道：“咦，你倆都姓吳哦，真巧。”
兩人同時一愣，相繼的嘴角都浮出淡諷之意，齊聲道：“是巧。”
小張不提醒，肖雨倒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確同姓，她剝好一隻蝦放入吳浩東的碗裏，道：“吳叔叔，你別只顧着喝酒啊，多吃點菜。”
吳旭見肖雨待吳浩東如此體貼入微，心裏越發氣惱，諷刺道：“吳先生也不是小孩子，用得着事事讓人提醒，事事讓人代勞嗎？”
肖雨剛夾了一塊雞肉正想往吳旭的碗裏放，聞言便笑道：“那小吳先生也不是小孩子啊，就不用我事事替你代勞了。”
言罷，把雞肉往小張的碗裏放，小張正埋頭苦吃，衝著小雨感動道：“謝謝，小雨，愛死你了。”
小張本來跟肖雨熟，說話總不見客氣，吳旭可不這麼想，掃了小張一眼，小張明顯感受到他凜洌的氣息，縮着脖子跟鵪鶉似的。
吳浩東並不將吳旭的話放在心上，夾起蝦肉放入嘴裏，贊道：“不錯，不錯。”
也不知道是誇獎廚師手藝好還是誇肖雨蝦剝得好？
這一餐吃下來算不得不融洽，只是大吳跟小吳從剛開始見面便如同針尖對麥芒，不相禮讓，眾人皆感愕然。
中途吳旭跟吳浩東一前一後的出去又回來，吳旭臉色很臭，肖雨不知道吳旭為什麼這樣，心想，也許是因為工作的事，但也沒必要在她請吃飯的時候全部都繃著一張臉，跟一桌子的人都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肖雨叫來服務員結帳的時候，才發現吳浩東已經買好單，肖雨氣結：“吳叔叔，都說了我請了，你怎麼可以……”
“呵呵，上次那頓是你請，這次就該輪到我請了。”吳浩東笑道，伸手拍拍肖雨的手，道：“你一個小丫頭不容易，叔叔怎能讓你破費。”
“是有借口下次再一起吃飯吧。”吳旭冷笑，將肖雨帶到身後，道：“吳先生，時候不早，該回去了。”
肖雨覺得這兩人之間詭異到了極點，礙於有其它人在場，她沒有直言。
吳浩東打了個車回到吳宅，肖雨本想着跟吳旭一齊走回去，哪裏知道吳旭卻說公司有事，還要回去加班，打了個車便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