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東摘西借怎安祥

第160章 東摘西借怎安祥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真金白銀的支持,即便是胡尤有再大的忽悠本領,他也忽悠不來原料了。

胡尤和邵伙桂依然頻繁的外出。

跑銀行,銀行堅持按協議執行,不到期不會撥付貸款的。

跑石頭,尤義守總是面帶笑容,不管胡尤怎麼急,他是不急的。也不管邵伙桂多麼能說,見不到銀子,他的車隊是不會再拉石頭了。

質量好一些的煤,再讓葉莉拉已是不可能的。現在葉莉手拿判決書,每天都在胡尤的辦公室等他上班。

弄得胡尤在公司的時候,只能躲在宿舍里,有什麼事情讓下屬去他宿舍商議,辦公室便讓給了葉莉。

葉莉的老公就是一個運輸煤炭的供應商,後來出車禍去世,給她留下了一筆遺產。

葉莉是一個不服輸的女人,她自己找來西徙公司,通過邵伙桂跟公司建立了聯繫。

她本想憑藉一己之力,能夠再創造出她老公在世時的業績,沒想到自己掉進了西徒公司這個大坑裏,難以脫身。

使出了她自以為是的渾身解數,終究還是沒有什麼效果。

雖然現在西徒公司的賬號被封了,可公司確實沒有錢,封了也白封。到目前為止,從她告了狀之後,一分錢也沒拿到。

好煤來不了,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尤義守次煤也不給胡尤拉,西徙公司只得停產。

快到年底了,石濤又到了該探親的時候,還可以在家過個年,便向胡尤提出探家的申請。現在石濤這裏不忙,胡尤便同意了。

石濤還是先回了海市。尚美見石濤回家,表現的異常高興,不管怎麼說兩個人畢竟也三個月沒有見面了。

三五天的熱情過後,尚美又恢復了平常,對石濤也就沒有了剛見面時的熱情和關心。

那種習慣性的懶散又表露了出來,衛生不清理,衣服會在洗手間堆上好幾天。甚至鍋碗瓢盆都刷的不徹底,上面還殘留着飯菜。

特別是到了晚上的時候,自顧自的尚美,坐在電腦前偷菜聊天,就像沒有石濤這個人似的。

兩個人談話三言五語差不多就結束了,尚美覺得跟石濤說話影響她跟網友聊天。

而石濤跟尚美聊天覺得索然無味,除了對公司當前的發展狀況石濤還有些興趣聽之外,對尚美那些家長里短的牢騷,石濤實在是感覺無趣。

石濤覺得的,作為一個女人,不整潔,不愛乾淨,不喜歡做家務,是有很大問題的,說明她不愛這個家。

石濤雖然有這樣的觀點,但是他只能從側面去提醒尚美,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真正的愛她,他又怎麼可能認真的嚴格的去要求尚美呢?

自己在家閑着也沒什麼事,石濤便把家務一力承擔起來,打掃衛生,做飯,刷鍋洗碗,整理物品,他擔當起了家庭婦男的工作。

而石濤對這些都是不太擅長的,如果尚美願意做的話,會比他做的要好。

特別是他做的飯,用尚美的話說,難以下咽。兩個人會因為飯菜的難吃嘮叨上幾句,之後便恢復沉默。

石濤上街買菜之際,趁機遛一遛,散散心。石濤經常看到原先勞資處的鄧處長,牽着一個小泰迪狗遛着玩兒。

石濤便上前打招呼問候。鄧處長退休之後也沒有什麼事,每天遛狗就是活兒,趁機鍛煉鍛煉身體。

他還有一個年近九十的老父親,老人家身體還算健康,平時也無需特別的照顧。

那位老爺子苦日子過慣了,鄧處長的家庭生活條件還算不錯,老爺子依然是勤儉持家。

有些東西看到人們扔掉都覺得可惜,便經常撿一些酒瓶子、紙箱子,拿回家來。

鄧處長給他攢着,有收廢品的便賣掉,當把零錢交給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還是非常高興的。

有一次老爺子背回家一個井蓋。鄧處長着急了,用三輪車又拉了回去放在原處。

這讓鄧處長非常的無語,說是老爺子有點兒老糊塗了。

石濤聽聞鄧處長講的這些逸事,開懷一笑,覺得挺有意思的。

石濤同樣會碰到原先裝備公司的趙經理。

趙經理經常跟一些早就退了休的老工人在北牆根下坐着馬扎曬太陽。

離老遠石濤就能聽到他那寬厚洪亮的嗓音,講述着他曾經的故事。

石濤看到這些已經正常退休的老同志,過着幸福快樂的晚年生活,替他們感到高興。

想想自己,卻又黯然神傷。看公司目前的狀況,擔心自己都不一定能夠正常退休。

還真不是石濤想的太遠,公司現在的形勢,實在令人擔憂。

尚美在財務,很清楚公司資金的運轉情況,各單位都在伸手要錢,讓總部的這個財務處很為難。

尚美帶回消息,說郎崴頗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號召職工,這次不限於中層幹部再次集資,為企業渡過難關出一把力。

在當地銀行貸款,這種想法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所有的土地證都抵押在銀行呢。

石濤對集資不感興趣,他覺得公司就是一個無底洞,投進去有可能血本無歸,根本就不看好。

可尚美積極性很高,便攛掇着石濤同意集資。

她說她看到之前集資的人們支取利息的時候,那臉上的喜悅表情讓她嫉妒,很後悔自家沒有集。現在終於有了機會,還是趁機集上一些吧。

對於石濤的擔心,尚美說道:“我在財務工作,關於集資款有什麼動向,都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如果發現有人撤資了,我們也會第一時間把錢取出來的,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

見尚美如此熱衷於集資,而且還很有把握,不至於讓集資款打水漂,看尚美堅持的態度,石濤便放任不管了,讓她看着辦吧。

尚美很高興地便把家裏僅有的兩萬塊錢交了上去。

公司的經營狀況很多人都不看好,對投資持謹慎態度,多數人都不願意去冒這個風險。

但總有些同尚美一樣的人,被公司的高額利息所誘惑,還是拿出了家底,總認為這是一個大便宜,不佔白不佔。

有一條石濤不知道的秘辛,中層以上的幹部必須集資,而且數額比較大。

雖然每年郎崴頗會給他們一個大大的紅包,但是,並不是每一家都能把這些錢積攢下來的。

有人為了完成集資任務,向親朋好友進行了摘借,有人把父母養老的錢從銀行里取出來,填補了無機公司。

更有甚者,竟然把房子做了抵押從銀行貸了款,把錢投到無機公司,來完成自己的集資任務。

這些人給自己的安慰是,公司的利息比銀行的貸款利息高多了。

即便是如此,對於無機公司債務來說,這些集資款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添不起稱來。

雖然能夠應付一時,但是僅僅幾天的時間,就囊中羞澀捉襟見肘了。

財務總監一籌莫展,汪費仁更是無計可施。

然而不得不佩服郎崴頗確實有非常之策,通過他的社會關係,引來了個人投資,準確的說是個人借款。

這些借款人的身份與郎崴頗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社會關係社會背景都非同一般,用人家的話來說,不怕無機公司還不了錢。

每筆個人借款少則一二百萬,多則可達上千萬,這些資金的注入又讓無機公司暫時運作起來。

西徙公司的胡尤也從中分得一杯羹,這便讓他有了年後重新啟動生產線的打算。

又到年終歲尾,無機公司的福利照常發放。

工人們不需要考慮公司資金如何的運作,當領到豬肉、蔬菜和大米的時候,個個都是帶着一臉的喜悅。

唯一不滿意的是,今年的豬腿比往年小了許多,大概有二十斤左右。不過這也讓一般的家庭過年不用再去買肉。

石濤領取了自己和尚美的福利之後,便打算過春節的時候回老家,與父母一同過年。

這次尚美竟然一口答應了陪石濤回婆家。

石濤給岳父岳母送去了一塊豬肉,自己只留了一小部分,其它的裝入行李包,便和尚美踏上了回老家的長途汽車。

到了老家,過年的程序一如往常,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上墳祭祖,放鞭炮過大年。

除了小侄子和小侄女還有過年的新鮮勁兒之外,像石濤以及父母都已經沒有了過年的那種新奇的感覺。

對於婆家來說,尚美就是一個看客。對這裏的禮數不懂,只能隨着嫂子去串門拜年,就連這些她都不願意去。

她對這個家族的人太生疏,沒有親近的感覺,給生人拜年,實在是不樂意。

對於做飯做菜,尚美更是懶得上手。石頭看得出,她就是不願侍奉公婆。

畢竟在家待不了幾天,石濤也就忍着,不願為此節外生枝,惹得父母不高興。

在大年初一這一天發生了一件事情,石濤能忍,尚美卻不能忍了。

下午父親出去串門了,石濤和尚美陪母親在屋裏聊天。

這個時候石濤的手機響了,當時他的手機是放在炕沿上的,尚美離的近,順手拿了起來。

石濤問:“誰打來的電話?”

尚美一看來電姓名,便接聽了。

電話里說的什麼石濤聽不清,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尚美卻大發雷霆,面帶怒色。也許是她不想讓婆婆聽到,在爆粗口的同時,舉着手機到屋外去打電話了。

石濤瞬時就石化了,一臉的懵逼。他第一時間猜測有可能是陳茜打來的電話。

或許是楊瓊,但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平常他跟楊瓊都不通電話。

母親愣神兒了,便問石濤,“這是怎麼回事?”

石濤也詫異,“我哪知道啊?”

“快去看看。”母親不放心,讓石濤跟出去。

石濤抬起屁股,剛走兩步,尚美已經怒氣沖沖的走進屋子,將石濤的手機一扔丟在炕上,說道:“你家石濤在外面有野女人!”

母親不知所措,嘴裏嘟囔着,“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這個女人我認識,說話嗲聲嗲氣,透着一股的曖昧,石濤跟她不清不楚,不是一般的關係。”

母親一聽,愁眉緊鎖,向石濤說道:“孩兒啊,咱好好過日子,別招惹一些不該招惹的人,不利於家庭和睦。”

石濤差不多聽出來了,肯定是陳茜打來的電話,見母親問他,便趕緊安慰母親。

“不會的,不會的,你放心就得了。”

嘴上是那麼說,但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尚美卻不依不饒,繼續吼道:“怎麼不會?電話都打家裏來了。這是我接的,要是你接聽,我還不知道她說些什麼呢!”

如果不是當著母親的面,石濤完全可以不理睬尚美,可是當著母親,石濤又不得不解釋。

“過年了,人家打個電話問候一聲,這不很正常嗎?”

“正常嗎?你們之間正常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尚美余怒未消。

母親見兩人爭吵,覺得在此尷尬,便悄沒聲的出門躲出去了。

任由尚美怎麼鬧騰,石濤不再跟他解釋。見婆婆走了尚美也不喊叫了。

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不過這個年石濤過的確實窩火,很不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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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腿刀與三把牛角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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