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手是不可能的
“你這話可就是羨慕嫉妒恨了。”
“呸,我羨慕她?哼,姐姐寧願在自行車上笑,也不在寶馬車上哭,人生短暫,當及時享樂……副隊!”驚見女人正倚在門口看着她,立馬坐正:“那個……我們就隨便說說,對了,副隊,你幹嘛對你表妹那麼好?按我說,就該過去給她個耳光,告訴她有多遠滾多遠,免得礙眼!”
反應挺快的嘛,樂舒笑着走過去,也選了個空位極為疲乏的坐下:“你猜得沒錯,她的確有恩於我,但這事不要再討論了,沒意義。”過去式,何必總拿出來說道?她早就放下了,唯一耿耿於懷,大概就是與他相好的乃田露,二姨的親閨女,很多事不想參與都不行,比如二姨的女兒訂婚,她能不去嗎?
“受害者剛醒了,這四人都是明陽高中的學生,漏網那個我初步判斷為與他們關係最要好,經常同進同出的高三五班的付俊……”
在一名帥氣十足的青年說到一半時,原本精神不濟的幾人立馬神采奕奕,各自拿起必要的貼身物件,換上變裝準備出發,樂舒看看手機,凌晨三點,住校生的話,這會兒應該還在學生宿舍:“證件帶齊了就出發!”嚴肅交代外,拿過車鑰匙率先走出門。
由於學生宿舍人比較繁雜,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北城警局整個重案組的人都有出動,順帶還從別的在加班的警員中借了幾人,可想多麼重視了。
在學校警衛的配合下,大夥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別墅的高級宿舍前,都不由感嘆,這些人還不是一般的有錢。
“扣扣!”
樂舒和顧何夕一人一邊貼牆而站,警衛神色平常的敲門。
‘咔!’
門把手被拉開,可不等對方詢問警衛時,又‘砰’的一聲將門甩上,樂舒冷哼:“想跑,門都沒有!”
果然,一位穿着寬鬆睡袍的少年這會兒正從窗戶跳下,被下面燕子等四人抓個正着,時辛順着一樓窗檯迅速攀升,舉槍沖屋內卧室觀察了圈才跳進去,將門打開。
“看來這四人都住這裏!”顧何夕對着四個空床位嚴肅命令:“仔細搜,任何疑點都不可放過。”
“就算不是作案現場,也拍下來吧。”樂舒囑咐完,便對着抽屜里幾個學生證一陣冷嗤,果然是他們,名牌高中,住着最豪華的宿舍,四人在學校估計也是風雲人物,一個賽一個的俊秀,誰能想到私底下都在幹些什麼齷齪勾當?彎腰對着鞋櫃道:“時辛,將每雙鞋底採證,統統帶回局裏。”
這邊徹夜追蹤,那邊某人也一夜無眠,光是客廳就佔據了近八十平,與普通複試挑高樓層不同,一看就是兩層樓連通戶型,總體面積不低於八百,健身房,書房,多個卧室,露天超大陽台,若非不低於三十層的樓下霓虹閃耀,車水馬龍,倒像極了一個富麗別墅,只能說主人太會享受。
沒有半個傭人影子,即便裝飾得再華麗,也不免顯得有些空曠。
男人獨自坐在沙發里,香煙一根接一根,黑色絲質睡袍鬆鬆垮垮,領口下,蜜色胸膛肌理紋路性感張揚,完全展露在外的兩條小腿無數捲曲毛髮略微旺盛,真真是穿上那身西裝顯瘦,脫了顯肉,二十九歲,卻好似擁有着一副五十歲的靈魂,私底下也這般老成內斂。
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遭受到無情打擊吧,煙霧后,精銳的黑眸內夾雜着濃濃挫敗。
“滴滴滴滴……”
桌上手機開始歡快震動,拿起按下通話鍵:“嗯?”
‘哥,查到了,北城警局刑警隊副隊長樂舒,哦不,是大隊下的一個重案組,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官銜是怎麼排的,現在我正在她警局門口,可是進不去啊,門口警衛說什麼都不肯透露她的電話,而且她現在就在我對面呢。’
劍眉收緊:“這麼晚還沒下班?”
‘沒呢,好像剛去抓了什麼人回來,一堆警察都還在忙,嘖,不接觸這行不知道,原來這麼幸苦,我剛過去問她同事,人家壓根不理我,還被教育了一頓,不就要個電話號碼嗎?怎麼這麼難,我又不敢硬闖。’
呵呵,龐煜被譚越幽默的口氣逗樂,心情不知因何開始好轉:“刑警,看來是挺麻煩的,別胡來,再另想辦法!”心想只要確定了工作地點,不愁沒機會,雖然從沒追求過女人,可好歹也在商場裏摸爬滾打幾個年頭,還不信拿不下一個女人。
就是這刑警身份有點棘手,交警民警片兒警都好說,唯獨刑警,不可開玩笑,那是時刻動真格的職業,稍微走神都可能喪命,亦或給歹徒趁機逃脫,難怪她的家人堅決不肯泄漏號碼,試想一下,本來正在蹲守,為方便聯絡,又必須時刻開機,這時候誰打騷擾電話過去都會妨礙到公務。
樂舒……腦海中已經呈現兩個紅本本,一個樂舒,一個龐煜。
問他為什麼非這個女人不可?他也不知道,第一次見,她好像也在執行什麼重要任務,卻還是百忙中抽出點時間將他救下,那時他已經因藥物神志不清,可他記住了她的臉,一個人,不顧自身安危從八名綁架犯中將他救下,當時並沒多想,只想什麼時候能當面道謝。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開始無比尊重警察這個職業,社會根本就不是表面上那麼安寧,冰刀雪劍狂風驟雨一直都存在,只是被那麼一群人在前面用生命硬扛着,身為一名警察,他們的職責很不公平,哪怕知道可能進了龍潭虎穴會死,可只要有一個無辜在裏面,不管認識不認識,不管在不在任務範疇,如一個使命一樣,都會往裏沖。
不然他現今是死是活都未曾可知。
瞧,所有人都在家安逸享受睡眠時,他們還在工作,說真的,很欽佩。
而且弘越也不會成為最積極納稅戶,以前年少輕狂時,他可還有過試圖鑽空子漏稅逃稅的想法呢,總覺得這錢交得憋屈,直到那件事後,他終於明白那些稅究竟都養着什麼人。
很多道理他也懂,比如娶個刑警意味着什麼。
時常獨守空房,隨時面臨喪偶,隨時見不着人,隨時提心弔膽,那又如何?他照樣想娶她,一個理由就夠了。
做夢都沒想到此生會再見,還都是單身,想叫他放手,不可能!
次日。
“確定那棟樓是案發現場,血液檢驗與死者吻合!”
“指紋、DNA與四位嫌疑人吻合!”
“鞋底的物質與樓里行兇現場的吻合。”
樂舒接過一張張化驗單,嗤笑了下:“既然證據確鑿,接下來就交給燕子去辦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導致了他們這些喪心病狂的行為,通知家屬吧,不是說又派案子下來了嗎?是什麼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