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鐵證如山

第114章 鐵證如山

王浩頷首等待着他的律師到來,碰到這種事,他只相信律師,警方也無權干涉他和律師交談,但比起坐牢,有個人更可怖,心中天人交戰,權衡着究竟哪樣更划算,是進去服役幾年,還是出去被司煬弄死?前面他幾乎每天都陪着司煬喝悶酒,看得出那傢伙是真愛慘柳清顏了。

也正因為柳清顏的絕情,他才去到國外調整心態,如今柳清顏自殺身亡,司煬恐怕真能做出殺了他們幾個再隨柳清顏而去的事,對,司煬一定會這麼做的,那人,發起狠來六親不認,才不會顧慮什麼父母問題,為了柳清顏,他都已經很司家斷絕關係了。

現在當是司煬最衝動的時候,想啊想啊,突然堅定抬頭:“沒錯,當時司雅和我們說,只要做完那事,她就會幫助我們和司煬成為鐵哥們,後來的確在她的幫助下,我們跟司煬成了兄弟……”

另外幾個怕是也想到一塊兒了,不出一個小時,就全部交代了個透徹。

而樂舒這裏,司雅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路已經被完全堵死,保持着大小姐風範,坐姿高雅,泰然自若,誰都不看,等着父母來保釋就好。

“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就可以相安無事嗎?司雅,就在剛剛,劉忠偉、岳哲、陳沛然、王浩全部招供了。”樂舒鳳眼半眯,面若寒霜,這是她第一次見司雅,明明生了張天使面孔,卻擁有一顆泯滅人性的心。

司雅把玩指甲的手不露聲色地停了下,后又繼續欣賞自己漂亮的手指,一臉輕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小姐什麼都沒做過,你們想污衊我,怕是沒那麼容易!”語調一轉,冷漠如斯,美麗大眼對上樂舒:“你就是龐煜那個老婆?嘖,龐大哥眼光還真差勁。”惋惜地搖搖頭。

某女挑眉:“是不是污衊你,法官自會判斷,我只是很想知道以司大小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出身,為什麼也這麼自負貪婪?”

司雅危險坐正,甩出的眼神跟刀子一樣:“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點,免得被扣上個污衊誹謗的帽子,身為警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是嗎?”樂舒卻並不在意,擱置桌面的手相互交叉,氣定神閑:“我有污衊你嗎?柳清顏只因成績高過你,你就安排李元元到她身邊試圖給帶入歧途,目的達成還覺不解氣,唆使劉忠偉、岳哲、陳沛然、王浩強行侮辱她……”

“你閉嘴!”不等樂舒說完,司雅便憤然怒吼:“樂舒,別以為有龐煜撐腰就能無法無天,沒有我司家給他提供建材,他能這麼風光嗎?信不信我爸一句話,他立馬就能休了你?還是你覺得自己比他的弘越公司更重要?呵呵!”鄙夷地偏開頭。

可笑至極,還招供,他們敢嗎?一旦招供,全都逃不了坐牢,當她真這麼好騙?

既然對方不肯配合,如今證據確鑿,那就交給法院來判決吧,起身道:“好好想想自己這些年都犯下過什麼罪行吧。”走到門口,又回頭淡淡一笑:“對了,在我背後撐腰的從來就不是龐煜,而是法律!”

司雅呿了一聲,瞪了眼那些來押解她的人,哥哥也真是的,怎麼還不回來?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侮辱,樂舒是吧?等我出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墓園。

夕陽餘暉令大地一片昏黃,蟬鳴枝頭高歌,整齊排列的墓碑靜靜矗立地面,沒有汽笛,沒有喧囂,顯得四周格外空曠寂寥。

某個墓碑前,男人身姿傲然,筆直修長,修身黑色風衣隨風翻飛,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在這裏站了整整一個下午,猶如雕塑,巋然不動。

樂舒也在不遠處陪他坐了五個小時,根據王浩所言,司煬對清顏的感情足以用刻骨銘心來形容,如今看着心中求而不得的摯愛離世,連最後一眼都沒看到,得多悲痛?離這麼遠都能感覺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哀傷,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可買,有些錯也是彌補不了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沒有時間再陪他繼續站下去,明天還需要他出庭作證呢,白棉受傷,他絕對知情。

要你和清雅是真心彼此相戀,我倒是慶幸你沒犯下過什麼彌天大錯,清顏肯定希望你好好的,就如她信上說的那樣。

拍拍屁股上的草屑,過去打破沉默:“因為你妹妹,她受盡折磨,這是她留給我的遺書,你也看看吧。”

把兜里的屬於自己那份交出。

司煬這才恍恍惚惚回神,眼角的淚早被風吹乾,只留下淺淺印記,心痛到極致,竟連大哭一場都做不到,接過紙張,越看,黑瞳越陰鷙,怪不得帶她去見王浩他們時,會是那種反應,呵,他還怪她不懂事,他的清顏為什麼總是這麼讓人心疼得想打她一頓呢?

明明該把他千刀萬剮的,事後卻還願意叫他一聲老公,天底下再沒比他更可恨的老公了吧?

雅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喜不喜歡她是我的事不是嗎?你為什麼要干涉?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讓哥哥失去了什麼?從小什麼都讓着你,寵着你愛着你,可你居然利用哥哥對你的好在哥哥心裏插進一把刀子,太壞了,無法原諒!

“清顏希望你以後能洗心革面,做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找個愛你的妻子,不要背棄她。”

“我的妻子只有柳清顏一人!”

樂舒也不詫異,時間可以撫平這段傷痕,打趣道:“你別是想殉情吧?”

司煬卻笑不出來,閉目搖頭:“不,我會好好活下去,雖然她無法陪在我的身邊,但卻住在我的心裏,並不會孤獨寂寞,以前是我太年輕,許多道理都沒參透,現在都明白了,顏兒,我和你一樣,這輩子只愛你一個,如今雅兒逃不過律法制裁,爸媽都老了,為人子女,我必須給他們養老送終,你放心,我不會再逃避,會好好接管公司,跟龐煜合作,並看住他,不讓他欺負了你的朋友,也會經常來陪你,給你講我每天遇到的點點滴滴。”

大手愛憐的撫上石碑,似一下子想通了什麼,俊顏上露出了抹溫和的笑意。

樂舒蹭蹭鼻子,不忍打攪,比起以前的無賴司煬,這會兒的確看着成熟不少,為什麼非要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呢?

“明天我會出庭作證,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雅兒也不例外。”我也不例外。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樂舒便不再多言,故意放慢腳步,發現青年竟還無所覺的前行,回想一下,從去機場把他接到此地,都沒見其有過激情緒,記得第一次見面時,這男人還在她門前飲酒,既雋狂又無理,一言不合還跟她動手,這忽然深沉起來,真有點不習慣,更不乏擔憂。

彷彿整個人都被包裹在落寞中,這不是清顏想要的效果。

哎,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希望他餘生安好吧。

次日,法庭上,不管多少證人,司雅都表示不承認,即使司老爺子給她請來的金牌律師都無話可說了,還在搖頭。

聽審席上,白棉拳頭緊握,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就在法官沉默思考時,迎來了一位讓司雅再也無迴旋餘地的證人,青年穿着端正,神情略微倦怠,卻也不影響自身散發出的男性魅力,見到來人,不光昔日見過他的人皆是一副震驚,連昨天剛會過面的樂舒都訝異地坐直身子。

其實到昨天她都不相信司煬可以為了清顏一生忠貞,如今瞅着他整齊貼服頭頂的短髮中已是大片灰白,才懂古人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含義。

“天吶,煬兒?”

司家兩老瞠目結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年紀輕輕就白了頭,怎麼會這樣?

“哥?”見到救星,司雅本就囂張的模樣更顯底氣,可發現那些白頭髮后又深深蹙眉:“哥你怎麼了?”

司煬沒去看她,而是望着法官當眾說道:“我以司雅親生哥哥的名義作證,前面所述情況均為屬實……”

什麼某年某月某日傷害了誰誰誰,某日脅迫過誰誰誰,細緻到時間地點,與調查分毫不差。

司雅這下無法淡定了,剛才聽到李元元的背叛,還有王浩他們供認不諱,心中可謂恨得咬牙切齒,現在連從小最疼愛她的親生哥哥都來控訴她,瞬間眾叛親離,完全不知該怎麼反應,花容失色的指着司煬咆哮:“哥,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裏?你真想妹妹去坐牢嗎?”

司煬淡淡瞥向她,沒有說話,也沒因司雅不知悔改的憤恨嘴臉氣悶,心裏悔恨油然而生,雅兒會變成今天的樣子,是他這個哥哥沒做好榜樣,是父母的無限溺愛所導致,因為兒時的雅兒並不是這般。

法官一錘定案,判決十四年有期徒刑瞬間,司家老夫人直接昏厥了過去,老爺子也傻愣愣坐在原地回不過神。

掌聲此起彼伏,對大多數人來說,簡直大快人心。

司雅見有人來押解自己,開始瘋狂抗拒,驚聲尖叫,不肯就範。

不會的,她是司家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去坐牢?見父親垂頭抹淚,越是心慌,她不要坐牢,還是十幾年,她不能接受,她還是花樣年華,為什麼要去牢裏待那麼久?

“司煬,你……保重好自己,謝謝你能過來幫忙指證!”

通道上,樂舒攔住欲要離開的司煬,他真的沒事嗎?

司煬點點頭,表示聽到了,臉色出奇冷漠:“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既然王浩他們已經受到了應有懲罰,那此事便告一段落,雖然我是真想去殺了他們幾個,可我不能再讓別人為我擔心了,你……和龐煜要幸福,告訴他,不用再找別的合作商了!”言罷,轉身到另一條路上等待發瘋掙扎的人走近。

樂舒抿緊嘴唇,不置可否,龐煜想怎麼做,她從不予干涉,生意上,那人比她可精明多了。

“別碰我,該死的你們放開我,你們算什麼東西?信不信我爸一句話……”叫罵聲戛然而止,愣愣遙望前方站得筆直的男人,鼻子一酸,唇瓣猙獰:“連你也要來害我!”

“嗚嗚嗚雅兒,我的雅兒……煬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嗚嗚嗚,天吶,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匆匆趕來的富貴婦人一把抓住司煬狠狠搖晃,為什麼要讓她遭遇這些?

司煬沒去理會在他身上捶打的母親,而是對司雅笑着搖搖頭:“你還看不出來嗎?就算我不來,你也逃不過去的,雅兒,你是我妹妹,以前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勸過你很多次,為什麼就是不肯聽?小打小鬧哥哥能幫你善後,但你唆使別人傷害清顏,還把人打到流產,這些事你都敢做,你真當我們家無所不能嗎?”

“哥,給他們錢,多少錢都行,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坐牢嗚嗚嗚,哥……”不願多聽,倉皇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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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妻狂魔:龐總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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